“天上的金乌哪里去?!天山的雪莲哪里寻?天上的金乌哪里去?天山的雪莲我就到哪里?”,高亢的声音划过天际,染蓝了天空的蓝色,吹跑了浮动的白云,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鸟儿。
“小姐,你唱的是什么意思嘛?”,一个扎着许多辫子,面容娇小,身材矮胖,跟着一匹马走路的丫鬟问道。
被打断唱歌兴致、骑在马背上的英武女子,她束甲携刀,戎装革履的,看着西行的太阳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被太阳吸引住了,或者是因为胖丫鬟的质问。
良久,整个队伍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路上只有马蹄马鸣与一众人的脚步声。
突然,她想明白了过来。
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惊喜之中拍了一下大腿,马儿受惊跃了起来,要不是自己的骑术好,及时控制住了受了惊的马儿,这支游行般的这支队伍可能早已经被这单骑冲散了。同时,也把跟着马儿走的胖丫鬟吓坏了,顿时惊慌失色,如丧考妣。
“来人,有情况”,整个如同毛毛虫一样的行人队伍停止了蠕动,一行人武装护卫持刀警戒,立刻分散在四周,还有几个来到女子身边。
“我想到了”,正当女子接着胖丫鬟的问题答下去的时候,定睛一看,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刚才拍腿使马儿受惊的缘故,所以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告诉他们没有任何异样,尔等只管前行便是”,她还虚弄动作,在自己的下巴处抚了抚须,学着自己父亲发号施令的动作,颇有一番学翁之意。
来到女子面前的武装侍卫见状,见笑不敢笑,只是一脸懵。
“没事,让他们继续前行”,骑在马上的女子再次发号施令。
“是”,一脸不明就里的侍卫也只好作罢。前后奔赴,告知众人“一切无恙,放心行走”。
骑在马上的女子看了看前行的队伍,又看了看身边的胖丫鬟,心想:死丫头,打扰了我的兴致,还害我失了面子,看我不整死你。
于是,计上心头。对着身旁的胖丫鬟亲热的说道:“累吗?要不要同乘呀?”,说着,还向胖丫鬟伸出了自己左手。
胖丫鬟见状,笑得合不拢嘴,双眼都乐得成了一条缝儿,肉嘟嘟的甚是可爱。她故作娇羞,欲却还迎,身体虽然向旁边躲,但手已经伸向了女子的手。
“不行拉倒,你别不吱声呐”,马上的女子说完,双腿暗紧马肚,马儿突然向前加速跑去。
本想骑乘的胖丫鬟见状,娇羞之中带着小怒,知道自己的小姐耍弄了自己,便一摇一晃向前追向自己的小姐了。
三日过后,黄昏时分。
众人远远望去便见一座雄伟的城池展露眼前。
“前面就是皇城了,我们终于到皇城了”,众人非常高兴,皆是欢呼雀跃。
武装首领如常谨慎,回头向众人说道:“展旃”。
一路的偃旗息鼓,再加上这群人西北的装束,还真像一行来中原贸易的商旅。瞬间,数面大旗拔地而起,迎风凛冽。在夕阳的映衬下,如同一支归来的铁血长军,也像从地里冒出来的奇袭劲旅。
远处传来悠扬的号角。这是便是敌袭的警示了。
“怎么回事?”众人不解,皆是面面相觑,五味杂陈。
“八成是把我们当成袭城的贼寇敌军了,这群中原人真是狐疑,我们可是送亲的队伍呀”,骑在骏马上的女子敏锐地察觉到,带着粗犷的口气,生气地向众人说道。
顿时,一行队伍里更是凌乱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刚才冷静的武装侍卫首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来人,给我弓箭,盾牌”,马上女子吼道。
由于声音是命令似的,众人没有迟疑,按女子的安排奉上。
只见她背着弓箭,将箭壶与盾牌挂在一侧,提鞭快马,冲出人群,夺过一杆大旗,向着那巍峨的城池驰骋,冲向那浑厚悠扬的号角。
“郡主,郡主”,人群之中慌乱一团,大声呼喊。
“想活着,都别过来”,她转头吼道。
马蹄向前,旌旗猎猎。
单人单骑,一往无前。
不一会儿,马儿就飞驰到了距离城池一箭之地的地方。只见她挥旗借助马势,顺手将大旗硬生生地插入地上。
城上的将领与士兵躁动不安,以为是敌袭,他们各个手执刀枪剑戟,枕戈待旦他们听到鸣警便紧急上楼而开展布防。见到只有一骑一骑,还是个女子的装束。他们很好奇,惊讶之余,都陷入好奇之中,竟忘记了自己登上城楼的使命。
见到城上布防如此,女子也不敢托大,本能迅速地下马执盾,缩成一团,等待城楼上士兵的第一轮齐射,躲过第一轮齐射之后,然后等待时机,伺机将信笺射上城楼,表明来意。
见没有了声响,女子将盾牌靠在前面,转了转背着的大弓,顺势摘下,一脚踢开盾牌,从箭壶中取下那只早已绑好的从西北接过的皇帝“招婚令”,搭弓射箭,动作须臾,一气呵成。
“嗖”的一箭,笔直的射向城头。“嘟”的一声射在了城门楼子上的柱子上。
号角音虽然引来了众多守城的将士,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地将矛头箭矢对准了城下之人。幸亏守城将军足够冷静,及时制止了这多对一的一幕,不然,城下的马与人便会殒命当成,这婚事便会成为闹剧,喜事便会成为丧事。
“大人,上面有信”,靠近柱子的士兵发现到,及时大声吼道。
“且慢1,守城将军大声说道,再加上自己的动作举止,众士卒放下长矛,松了弓弦,全都放松了警戒。
守将看到弓箭之上绑着黄色的信笺,便知此笺来源皇室。于是,将箭矢插入木栏,众人随着将军向着黄笺拜了三拜,恭敬的取下箭矢上明黄色的信笺,只需一眼,便明白了城下之人乃是来自于西北,此次前来是进京“招婚”的。
“开城门”,守城将军大声喊道。
“咔...咔...咔”,紧闭的城门在开门之声中被催开了。女子卸下弓箭,跃马立在马背上,朝着西北吹响了口哨,示意他们“没有危险,放心前行”。
夕阳如血,横扫在大地上。女子坐在马上,看着从西北向自己走来的一个长长的黑影,不禁笑了。女子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那支插在地上的大旗也猎猎作响。远远望去,真的是英姿飒爽,若不是女子身,肯定会迷倒这都城里面的娇柔女子,高贵的公主。
“哭啥子嘛”,女子生性豪爽,看到自己的胖丫鬟肉嘟嘟的小脸上,双眼已经红肿了,这场景滑稽可爱,却是硬憋着笑容生气地问道。
“还不是...还不是”,胖丫鬟扭扭捏捏说不清楚,担心主子安危又见主子平安,喜忧参半的内心难以摹状,便是一句话也说不清。
“薛伯,可不允许对我爹说起今日之事哦”,刚才还英姿飒爽的女子,突然向随行队伍里一个年长的人哀求道。而这个年长,被称为薛伯的人正是那个侍卫首领。
薛伯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憋红的脸,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去。女子蹭了蹭上前示好,撒娇地说道:“好嘛,薛伯,别和我爹说哦。不然,不然你就没有酒喝了哦”,女子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这下该是这个老头急了,他一路上憋了很久,为了打起精神,护送小姐周全硬是一路上没有喝酒,没想到进城之后,安全终于可以得到一些保障了,在给自己戒酒还不如杀了自己。于是,他也顺着坡下台阶,很是非常矜持地说道:“小姐,这次我可以不和老爷说,但这次小姐的做法的确过于唐突,若是有...”
“没有下次了,薛伯,进到城,等皇帝赐酒,我把那......”,突然,薛伯想她使了个眼神,她瞬间也明白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什么场合。于是二人心照不宣地莞尔一笑,对于女子的一嘲风波”总算过去了。
“今日多有冒犯,还望郡主恕罪”,守城将领躬身双手一拜,低头向颔首说道。
“京城的防卫,还可以”,郡主一边说,一边接过将令双手奉上的黄笺。
当一行人放松警戒,慢悠悠地向通过城门,进入内城的时候。只见这位郡主牵引缰绳,回马外驰。行至数十米,将插在地上的大旗拔起。
此番行径,不禁让这满城的守城将士肃然起敬。因为,旗帜在军队中往往是军魂,是热血,是一支军队的凝聚力。
这些天来城奉皇命进京的女子,无不是娇艳媚娘,一个个雍容华贵,又无不是傲不可言。虽然她们会“落梧桐,上青天”,其中命数贵不可言。但她们见到这些守城的,皆是退避三舍,害怕他们身上汗渍的味道会扰乱她们身上的香味。说起来,这守城的兄弟也是受够了。
正当女子执旗进入城内的时候,虽然有所不妥。但守城将领还是放行,因为,他们敬重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
“欢迎郡主入驻京城”,守城兄弟大喊。
这马上郡主,深知这不是好事,没有做声,驱马追赶自己的队伍了。
“小姐,你快看,那个好好哇”,生长于西北的胖丫鬟和跟在队伍后面,骑在马上的郡主惊奇地说道。
“那你喜欢吗?”,郡主问道。
“喜欢”,一个声音肯定地说道。
“嗯,那我们晚上,把它买下来”,郡主拿着马鞭,拖住胖丫鬟的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
“小姐,你好坏呀哦,又耍弄我”,胖丫鬟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