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被毁的男人此刻被划破了嘴,鲜血如注,没有一块好肉的脸因痛苦而皱在一起,愈发显得狰狞。
笼子里的头发斑白的母亲紧紧的将女儿护在怀里。
她视死如归的盯着乔谨川,声嘶力竭的喊道:“这个混蛋犯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当年他把我们卖房子还债的钱卷跑了,这几年我们母女俩过的畜生不如!现在又被他牵连,凭什么啊1
母亲说着,圆睁的眼睛里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乔谨川却丝毫不为所动,淡漠的转过脸,“我数到三,三……”
“没人指使我1
吊着的男人吐出一口血,缓缓的抬起宛如恶鬼的脸盯着乔谨川,眼中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肉。
“你当初把我家害的家破人亡,又把我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1
“霍家要办满月宴,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咬牙切齿道:“只恨霍小宝身边保镖太多,否则、否则她和你的孽种都得死!我恨!我恨啊1
乔谨川放下枪,却猛地抬起来稳准狠的击中了男人的腿!
他又是一声哀嚎,吊在半空中翻腾起来。
他来到男人面前,眯起眼睛冷冷的说:“梁究,当初梁家破产是因为你父亲经营不善,他心理素质差承受不了打击才选择了跳楼。”
“你又气有怨可以来找我,可是……”黑眸迸发出骇人的杀气,语气陡然一沉,“你不该打我妻子的主意,这些话,五年前就告诉过你,想不到你还是执迷不悟。”
霍愉琛听到关于妹妹的内容,眼神凉凉的瞟过来,“他当时欺负过小宝儿?”
乔谨川收起枪,并没有回答他。
“酒店安保严密,他不可能进的来,酒店里一定有人和他接应,此事因我而起,我会派人去查。”
说完便抬脚往外走。
霍愉琛冷着一张邪魅的脸目送乔谨川离开地牢。
他顺手提起墙边放着的椅子,狠狠的砸在梁究身上,木质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可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梁究身体晃了晃,木然的吐出一口血来,眼睛已经是迷离的状态。
便听一道如同鬼魅的声音缓缓的说:“你对宝儿做过什么?”
乔谨川并没有直接回主楼的卧室,而是先去他和宝儿独立的小别墅里洗去身上的血腥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临出门前还喷了宝儿最喜欢的高级男士香水。
他走进主楼,便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正是他的岳父,霍弈鸣。
似乎在等他。
他黑眸微沉,走了过去。
“岳父。”
霍弈鸣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来,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审视着面前的女婿。
半晌,才沉沉的开口:“做事就要做绝,不可以遗留后患,否则今天这样的事,还会重演。”
“是。”乔谨川应下,“我用性命保证不会再发生。”
“倒也不必。”霍弈鸣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小四是我和妻子的***,这种疏忽有一次就够了,从明天开始,她身边除了杨重留下,其他人全部换掉,包括你安排的那个秦安夏。”
说完霍弈鸣便站起来,丢下一句:“若再有因你而起的祸端,你将不会被允许见到宝儿。”
霍弈鸣离开后,乔谨川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上楼。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台灯。
床上隆起的一小团呼吸均匀而绵长,婴儿床里的小婴儿也睡的很沉。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儿子,缓步来到床边坐下,黑眸痴恋的望着她映在阴影里的小脸。
这么一看,便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她为夜奶定的闹钟响起,小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俞宝儿揉揉眼睛,迷蒙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乔谨川,“刚回来吗?”
乔谨川勾起唇角,点点头,“我去把小鸣抱过来。”
“嗯。”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过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小鸣,掀开衣服喂奶。
过程中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乔谨川。
“不睡吗?为什么不换睡衣?”
“想再看你一会儿。”
俞宝儿娇嗔道:“天天看还看不够呀?”
“看一辈子,看到下辈子也看不够。”他温声说着。
“哼,又说甜言蜜语。”她说完咬了咬唇,柔柔的说:“今天的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乔谨川点了点头,“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乖宝不怪我吗?”
俞宝儿想都不想便摇头,“当然不会,这种事防不胜防的,怎么可以怪你?而且我和小鸣都好好的。”
他直直的望着她,“那个扔炸弹的人,是乖宝认识的人。”
谁知俞宝儿竟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我知道,是梁究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他蹙眉道,难道是杨重已经查到他的身份?
“因为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俞宝儿轻柔的拍着怀里的小奶团,轻轻的说:“他的声音,我记忆深刻。”
她一直有梦到五年前面具舞会的事,但是她知道乔谨川会担心,所以从未提过。
看到乔谨川紧皱的眉头,她莞尔一笑,眼神坚定,“这次,旧账新账一起算吧。”
也许此事之后,她便不会再梦到了。
乔谨川感觉到他的小乖宝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乖巧娇软的模样一如五年前初见,干净的像一汪从未沾染过尘世的湖水。
可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好像成熟了一些,多了一丝决断。
这样的小乖宝,更加令他沦陷。
哄睡了妻子和孩子,乔谨川起身来到阳台。
手机上是陈义靖发来的调查结果,在这些字里,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自作孽,不可活。”
次日,医生上门给小鸣做听力测试,结果依然是正常的。
俞宝儿彻底放下心来。
趁着小鸣吃完奶入睡,乔谨川带着她来到地牢。
阴暗潮湿的底下三层,她见到了徘徊在她噩梦里的男人,不过,眼前似人非人的生物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