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俞宝儿还在想昨晚那个奇怪的梦。
她看到了梦里女人的一小半侧脸,确认那并不是她的妈妈蓝玉。
那么她为什么会梦到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呢?
还有,她为什么会叫怀里的孩子小宝儿?
她想不明白,便在电话里跟妈妈说了。
蓝玉听了便笑起来,说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即将临盆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很正常。
可宝儿却不觉得。
昨晚的梦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或者说,梦里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产生只在妈妈身上有过的亲昵感,她实在不明白。
乔谨川在听小妻子将这件事说给他听之后,安慰她那只是一个梦代表不了什么,甚至一本正经的跟她将梦的形成……
俞宝儿听得云里雾里,也觉得自己好像大惊小怪了,遂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去医院的前一天没见到夏彤,安芝说夏彤家里有事请辞离开了。
俞宝儿捧着安芝递给她的水杯,感受着被子里的热气逐渐蔓延到指尖。
“奇怪了,范潇潇和夏彤怎么都走的这样匆忙?”
安芝抿唇轻笑,“世事无常。”
俞宝儿不太放心,“安姐你去打听一下她们的生活有没有难处,然后告诉我,毕竟在乔家工作过,能帮就帮。”
寻常人家平日里还好,一旦有人生病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安芝意外的看她一眼,“夏彤和范潇潇只是普通的佣人……”
俞宝儿柔柔的笑了,“我以前看爸爸就是这样做的,他知道公司里的员工生活有困难都会帮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女孩清澈的眼眸不染尘埃,做着她认为理所应当的事。
安芝心中动容,点头称是。
中午乔谨川带俞宝儿去卧室睡午觉,得了空的安芝径直来到负二楼的暗室,她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房间中央悬挂着的女人。
她来到墙边的桌子旁拿起一个盐罐子,缓缓踱步到那半死的女人面前。
此刻她的双手举高被在半空中,绳子几乎要勒断了她的手腕,除了后背上的伤口,身上没有其他人伤痕,只是脸色苍白的低垂着头,呼吸极其微弱。
安芝拿着那罐粗盐,将盐粒子按在了她的伤口之上……
听着夏彤痛苦的嚎叫,安芝冷冷的笑了。
“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太太挂念?”
正在欣赏她扭曲的模样,陈义靖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安芝,陈义靖面无表情的脸上骤然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安安……”
“闭嘴1
陈义靖摸了摸鼻子,瞥了眼疼的眼泪直流的夏彤。
“可怜林叔了,本来有太太开口他最近就能回来,现在被他堂侄女这么一搅合,无望喽。”
安芝拿使劲擦着受伤的盐粒和血迹,冷淡的说:“先生很快会从基地那群人里选一个新管家。”
陈义靖来了兴致,“谁?”
安芝没好气的说:“你问先生去。”
三楼主卧。
乔谨川用拧干的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胸前的奶渍,动作舒缓而流连。
俞宝儿紧闭着眼睛看向一边,微颤的睫毛却出卖了她。
乔谨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防溢乳贴贴好,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慢条斯理的给她系扣子。
终于收拾完毕,俞宝儿扯了被子背过身去不看他了。
他从身后连同被子将她包裹住,啄了眼前那透着粉红的耳垂一下。
“宝贝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照顾妻子是丈夫应该做的。”
俞宝儿睁开眼睛,气鼓鼓的转过头刚要说话,却瞥到他嘴边的奶渍。
水眸登时红了,又羞又恼,“大坏蛋1
说完回头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了一只小鹌鹑。
乔谨川意识到什么,手指摸了摸嘴唇。
看到手上的痕迹,乔谨川眸光深深的勾起唇角。
他的小宝儿果然是甜的。
乔谨川好不容易把小宝贝哄好了,扶着她下楼,便看到身着黑衣的保镖走进来禀报。
“老宅那边来人说傅太太早产了。”
俞宝儿错愕,追问道:“孩子和傅太太情况怎么样?”
保镖正要开口,乔谨川摆了摆手,“去把老宅的人叫进来。”
“是1
扶着她来到沙发上坐下,乔谨川看着她急切的眸子问道:“宝儿要听吗?不怕被吓到?”
“不会,”俞宝儿轻哼,“我又不是小孩子。”
老宅来的人是一个管家的副手,一个四十多岁很清瘦的中年男人。
他走进来先给两人见了礼,才说道:“傅太太的预产期还没到时候,今天散步的不知怎么的踩到了一根钉子,脚一软就摔进了旁边的池塘里,就上来的时候池塘里的水都红了,得幸家里有医生,孩子总算保住了。”
“钉子?”俞宝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水眸,“花园里怎么会有钉子?”
副手恭敬的回答道:“最近刚刚修整过园子,也许是那时候遗留下的也不一定。”
这没能说服俞宝儿,她马上发现了问题。
花园每天都会有专人打扫,怎么会发现不了钉子呢?
副手笑笑没说话。
乔谨川揽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完事都有可能。”
他看向副手,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傅荃情况怎么样?”
副手回答道:“傅太太大出血,最后也挺过来了,到底是命大。”
“哦,”他点点头,“生了个什么?”
“回少爷,是个男孩。”
乔谨川挑眉,似乎很满意,“不错,好好养着吧,对了,你走的时候带一样东西给傅荃,就当我恭喜她如愿得子。”
听到他要送傅荃礼物,以俞宝儿对他的了解本能的察觉出不对。
不过转念一想,里子虽然早已撕破了脸,面子还要顾及的吧,毕竟是乔爸爸的妻子。
她老公做事总是周全的。
乔谨川抬眼看向安芝,“你去选一件礼物,记得选平日用的着的。”
“是,先生。”
安芝来到负二楼的暗室。
这里早已站着两名黑衣保镖。
她目光落在夏彤身上,扬唇淡淡的笑了。
“平日用得着的,那就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