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宝儿亲自开口,乔谨川自然不好袖手旁观,他亲自约了墨昀,入夜后在锦城最大夜店[书房]见面。
在乔谨川遇到俞宝儿之前,偶尔会和程凯炀等人约见在这里。
作为锦城这座号称魔都的城市里最大的夜店,对宾客的选择是有要求的,穿着、颜值和财力,甚至年龄都在保安的审核范围内。
所以这里经常会出现天菜级别的漂亮女孩,大大满足了程凯炀猎艳的心态。
乔谨川之所以喜欢这里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种醉生梦死的氛围能让他更加清醒,当然,也更加孤独。
手持一杯酒,站在最高层的专属卡座上睥睨着满场欲望乱窜,不论多冷静的女人和多自持的男人在昏暗的灯红酒绿中,逐渐沦落为欲望的奴隶。
自从遇到小宝儿,他整个人像着了魔似的粘在她身上,内心游弋在沙漠里的那艘孤帆终于找到了栖息的港湾。
他沉迷于她的温柔和纯净,一颦一笑都能给予他难以言喻的抚慰,反过头来再看书房这些纸醉金迷的人,只觉得荒谬。
今天来这里并非巧合,程凯炀那厮最近不太好过,打电话请他出来喝酒顺便聊聊,谁知被乔谨川以陪伴小妻子为由拒绝。
程凯炀只好想尽办法联系到了俞宝儿,说自己失恋了痛不欲生,只是想跟乔爷聊聊天,请小嫂子可怜可怜他。
俞宝儿并不喜欢程凯炀这个人,只因他对感情实在随便,历菲卑微的爱了他那么多年他居然弃若敝履。
在历菲离开后更是变本加厉,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
可她从乔谨川口中得知,程凯炀现在的痛苦正是源于历菲。
有一个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的陈词滥调。
考虑程凯炀毕竟是乔谨川的发小,她还是松口让乔谨川去了。
[书房]里绝佳的音响震聋欲耳,场子里俊男美女热火朝天。
他懒懒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从进到这里眉心便一直微微皱着。
刚离开不到半小时,他已经开始想念她的味道。
“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奇怪?1
乔谨川蹙眉,黑眸嫌弃的斜睨着他身边已经醉醺醺的程凯炀,他手里端着一杯酒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里,眼神迷离中透着哀伤。
“爱你的时候不管你怎么作怎么闹她都能容忍,不爱你了,你跪下求她都不看你一眼!我就不明白了!菲菲明明说过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啊!怎么能轻轻松松转头喜欢上别的男人1
他打了个酒嗝,将杯子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了的酒杯重重的砸在地上!
杯子的破碎声在夜店如雷贯耳的重低音下变的悄然无声,只有站在不远处的经理看着肉疼,嘴里嘟囔着:“这可是意大利进口的酒杯1
然后安排人去打扫酒杯的残海
乔谨川淡淡的说:“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
马上有侍应生拿来新的酒杯,还贴心的倒了酒才退下。
程凯炀望着那崭新的酒杯在缤纷的灯光下倒映着的光,怔忪道:“杯子摔了还能换新的,人走了,就彻底回不来了。”
这句话仿若一根针扎在了乔谨川的心脏深处。
一向遇事绝对冷静的他突然觉得烦躁,没来由的烦躁。
就在这时,适应生领着一个高瘦的男人来到顶楼卡座。
昏暗变幻的光线里,墨昀身着浅米色的休闲西服走来,他消瘦的脸庞挂着意思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夜店灯光的映照下多了一丝神秘。
乔谨川依然坐着,微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醉醺醺的程凯炀眯起眼睛打量他,待看清他的脸后满脸的疑惑,“你?你怎么会来?”
他看向乔谨川,“乔爷你什么时候跟墨家人玩在一块儿了?”
乔谨川挑眉,“他是我未来的连襟。”
连襟。
这个词让墨昀深邃的眉眼闪过淡淡的讥笑,“乔爷对谁都不手软,哪怕是连襟。”
“跟我这儿装什么?”乔谨川神情淡漠,淡淡的睨着他,“你引导俞欢儿发现俞氏食品的所有销售渠道掌握在我手里,再利用她把这些透露给宝儿,你到底想玩什么?”
墨昀露出无辜的苦笑,“是欢儿自己聪明发现了俞氏食品的问题,却把这些怪到我头上?”
他自顾自的倒了杯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只是乔爷已经得到了宝儿,为什么还要掌控俞氏?我实在搞不懂你的做法。”
“若乔氏财团是一只大象,俞氏食品的体量对你来说充其量算是一只蚂蚁,乔爷大费周章,是为了换佳人一笑?”
乔谨川嘴角微微扬起,黑眸潋滟,透出几分惑人的邪魅。
“这些你不必明白,你只要知道,敢打宝儿的主意,整个华国就没有你墨昀的活路。”
他说的狂妄,但墨昀明白,乔谨川绝对没有说大话。
墨昀身体后靠,那杯酒是种捏在修长的手指之间,他幽幽的说:“我听说最近上头有人盯上了乔氏,乔爷居然还有心思来管我的死活?”
乔谨川眯起眼睛,斜睨着他,宛若一只正在打量猎物的野兽。
“你还知道什么?”
墨昀不慌不忙,“我还知道,这件事起因是乔氏好像得罪了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接下来恐怕会起一些风浪。”
他的眼睛在笑着,脸上却没有丝毫温度,“不过以乔氏财团的百年基业应该不会放在眼里,恐怕乔爷早就有应对之策了吧?”
乔谨川听着,昳丽英俊的脸庞笑容却越来越深,周遭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墨昀想比乔谨川虽然气势不足却没有丝毫退却。
看到这一幕,程凯炀的酒醒了一半。
他和乔谨川一起长大,很清楚他出现这样的表情说明了什么,上次荣幸被他这样对待的人,现在已经人间蒸发了。
他咳嗽一声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我都听不懂你们说什么,说点我懂的事好不好?”
可气氛并没有丝毫好转。
乔谨川淡笑着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你一个被弃用的棋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