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艘渡船跨过万水千山,到了北方的秋水长渡后,终于算是到了那艘云舟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而当下了渡船,江尘刚要拿出比黄鱼钱更高级的玄元钱交给周青,可谁知道就在这时,周青跨上云舟都还没真正告别,就嗖的一声上了云端。
就听天上人高声笑道“江小兄弟要是送朋友一程都要收钱&nbp;那我周青还要不要在这江湖上混了。如果你还要去北方太玄洲的话,小兄弟你就得一直北去,先走出这狭长的秋水长渡,之后差不多再走个万把里左右,到那最北方的鱼尾渡就能乘上可以跨洲而行的腾云洲了。”
“如果江小兄弟真觉得心里别扭啊!记得回来请我喝酒。”
江尘听闻也是哭笑不得,怎么这位都已经是十二境太乙散仙的人了,还这副德行,这份缘分算是结下了。
于是江尘仰头道“那就谢过周山主了。”
有些好心几下就是强行回避太让人心凉。
云舟远去江尘心中感慨不已,越是远行越是发觉得这个世界雄奇秀丽,在天上观人间百态,与在人间看山高水远完全是两个感觉。
当这个世界的隐约轮廓,在这个一直蜗居一隅之地的少年内心扩展时,少年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很吸引人,也越发让人觉得自己的渺小,所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想必当年苏子渡江也是同感
于是少年怀着对这个世界好奇与敬畏,一路向北,再次踏入另一座江湖。
十里不同天,夕阳下江尘第一次觉得天有些凉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九月了,听说那些出了小镇的人,都已经回到小镇了,也不知道小月儿回去没有,如果回去了现在正在跟红妆打闹的吧!回趟家还没人在家给他们做饭吃,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很失落。
想着想着少年眯起双眸看着东边&nbp;他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便又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两个会不会真的打起来啊?
原来少年有些想家了。
北方已经可见火红色枫叶飘落,江尘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又走了很久了,这日于碧海湖边,突听娇媚女子温婉歌声。
江尘觉得在这样清凉的北方听到这样的歌声挺好的,他远远看去果然便看见一个身穿粉红襦裙的女子,于湖光映日的璀璨湖面的船舟之上对夕阳歌唱“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真好听,突然想到小时母亲好像也会在自己耳畔歌唱,只是模糊之间已经忘记了好听的歌谣,一时间少年居然莫名其妙的眼眶有些红了。
下一刻就听有船夫道“小公子坐船吗?”
原来船上划桨之人是一个中年船夫,只是因为农家的日以继日的奔波,靠着买苦力与老天爷讨饭吃的活计,所以似乎也是用寿命与老天爷换了生计,所以在人间这些辛勤农夫天往往只在四五十岁的中年,就已经显得很苍老了,所以已经要喊老人家了。。
江尘听闻赶紧仰头不让那呼之欲出眼泪掉下,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船家去北方的曲邱吗?”
船家高声道“小公子因为路程较远所以要五两银子。”
舟船还算较大,有供客人睡觉的几间单间,在加上从这里北去曲邱水路数百里,大约要走上六七天,因为历来都是单道去了回来就不可能有客人,所以这价钱很公道,上船先讲价,就是为了让客人一路坐得舒心,不要时刻担忧船家的半路涨价宰客,可见老人是实诚人。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算是暴利天天有客人的话,这也算是一份很好的营生了,至少吃穿不愁。
江尘听闻道“那一路劳烦船家了。”
在船夫第一次开口时,好看女子就已经停止歌唱。
她微微仰首看向湖边白衣少年,眼中抹过一丝羞怯,原来好看的人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离下云舟又走过了数十日,江尘脸上的淤青总算消了,在加上如今已经是蕴气境的体修,在经过那次洗精伐髓,如今更加显得白净,再加上江尘本就长得好看,所以如今就更加丰神俊朗了。
船家缓缓驶来,只是原来远远看去小,进了来看才发现还真不小,应该人坐在船坞之中也不会显得拥挤吧!而且处处打理得干净整洁。
也是老人一身靠此营生,几乎每日都在湖上,这船是他的门面也是他的家,哪里能随意了。
就在这时在船坞之中,又一个身穿青衣,扎着牛角鬓的少女掀开帘子出来,满脸带着那个年纪的调皮活泼,在她看见自己姐姐看向岸边。
她看了一眼后突然跑到女子旁边,她打笑着自家姐姐“姐姐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女子一惊,然后就见他回头瞪了自家妹妹一眼,然后温婉道“要靠岸了,少胡说,不然惹客不高兴了,看爹不骂你。”
少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见船要靠岸也没在与自家姐姐斗嘴。
船靠岸老人便先道“小公子,这趟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所以小老儿两个调皮女儿非要跟来游玩,但是放心船足够大不会拥挤,小公子不介意吧!”
江尘笑道“老伯人多才热闹呢!我要去北边的曲邱不知道几日能到。”
老人道“北去曲邱有八百里,虽然不顺风,但是好在也不算逆风,舟船日夜不息六日能到。”
这已经很快了,其实在世俗王朝所谓千里马能日行千里几乎是很不现实的,以前就有王朝武帝亲自骑驿站精良马匹,最终所得也不过堪堪日行三百里而已,这其实已经很快,就说世俗王朝最快的八百里加急都是二十里设一驿,几乎不过百里就要换人换马,不然真正一日跑八百里别说马了,就算人也得胯下见骨了。
所以行舟考虑到逆风的情况下六日到已经很快了。
船夫放下艞(ya第四声)板“小公子请上船。”
江尘拱手道“劳烦船家了。”就上了船。
一上船他就道“老伯好华丽的船。”
船家一听便露出淳朴的笑容“小公子真会说话。”
然后船夫看向那两个非要跟着来的女儿没好气道“叫你们别跟来,你们非要跟来,这下好了吧!该污了公子的眼睛了。”
小姑娘朝着那个嘴上责备,其实眼中全是溺爱的父亲吐了吐舌头,之后悄悄看了江尘一眼便撇过头去。
刚才穿粉红襦裙唱歌的姑娘向江尘行了一礼礼貌道“公子见礼了。”
显然女子学过书,知书达理,举止娴熟。
原来这个船夫家中无子,但依旧对女儿无比溺爱,家中妇人也算是出自殷实人家,所以女儿教育很好,不然哪里会任由两个女儿上船胡闹。
江尘赶紧回礼同时对着船夫笑道“老伯两个姑娘举止娴雅,落落大方,一路同行是在下幸事才对。”
船夫道“公子不觉得烦就好。”
江尘道“人多才热闹,只是这一路就有劳老伯了。”
船夫道“公子客气,在下份类的事。”
老人收起艞板,开始缓缓撑船北去。
浩大湖面孤舟一扁,要是给那些穷酸书生看见,又该说“远瞰天地多回响,缘以人间做戏读。”人生如戏,名副其实,大实话啊!
(我笔名的由来,怎么感觉没什么人看啊!都没人点评一下吗?有点打击信心了,今天给大家加一章,如果喜欢又不喜欢打字的,扣个1也行好歹让我知道是有人看的,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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