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桦张大嘴做示范的模样,余光冷着脸咬住余桦送来的糖缠:“回去你自己的房间,我不可能让你在我这睡,我大了,要面子,不可能让你在我这打地铺。”
余桦迷茫的看着余光,似乎听懂了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后,武峰带着指挥下人将没有腿的矮床送到余桦的房间:“大人,您真的要在这打地铺么?”
余光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笑:“长期睡地铺对身体不好,我爹虚。”
武峰花费极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余桦:这和虚不虚的有关系么,国师当真让人猜不透。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三皇子有所行动,宫中的旨意便传了出来。
原来三皇子被册封为明王,而北地三城则变成了他的封地,一个月内启程。
收到消息后,明王差点当场丢了圣旨。
北地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兴专门用来流放官员的不毛之地,若他真去了北地,且不说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怕不是要被兄弟笑掉大牙。
还有明王这个封号,他如今眼睛看不见,父皇这个封号是什么意思,感觉他还不够惨,特意过来嘲讽他么。
这个称号一出,他怕是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宫中传出消息,自打司事监的太监们拟了圣旨,母后就一直跪在太后寝宫门口。
可太后的回应却永远只是淡淡的一句:“朝堂之事自由皇上定夺,哀家区区妇人,每天只懂吃斋念佛,皇后求错人了。”
这话若是在别人嘴里尚且还有几分可信,可谁不知道,太后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便重新归拢了朝堂秩序。
有了太后的插手,原本已经偷偷投靠了皇子的大臣们重新站位,再不敢与皇子们勾勾搭搭。
如同多前年扶持皇帝上位一般,太后再次帮兴佳帝稳固了帝位。
太后只有兴佳帝一子,如今母子俩的感情越发深厚。
有了太后帮衬的兴佳帝索性连朝都不上了,将那些没被宠幸过的妃嫔都找出来,选了几个年轻且合眼缘宠上。
听说还特意提醒内侍监留种
三皇子倒是想要进宫求兴佳帝收回圣旨,可传旨太监临走却特意提醒三皇子,兴佳帝很忙,三皇子就不必进宫谢恩,尽快出发就好。
听到这话三皇子差点吐血,父皇在忙什么,还不是忙活着在后宫折腾。
父皇那个破病身子,若一直这么折腾下去,就不怕死在女人身上么。
关键是父皇现在绝对不能死,若父皇死了,自己那些“好”兄弟,一定会千方百计送他去北地。
说到北地,三皇子气的眉骨都疼。
那边靠近边疆,常年征战不说,一年有半年都在下雪,另外半年则在刮风。
太后还是皇后时,曾帮先帝将那块封地指给了兴佳帝的一个兄弟。
当时的先皇性子软糯,对太后言听计从。
谁知北地多匪患,对皇权也没有太多敬畏。
王叔在赴任途中遇到数次劫掠,不知是他天生胆小,还是误以为太后打算趁此机会要他的命。
还没走到目的地,便直接吓死了。
就这样的地方,他是疯了才会要。
三皇子气的要死,恨兴佳帝狠心,更恨皇后的没用。
同样都是皇后,看看人家太后的手腕。
对比之下,母后那些所谓手段简直拿不出手。
太后不出门时,母后看起来倒是似模似样,可如今太后不过随便动了动嘴皮子,他就要被贬黜到北地。
三皇子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不服!
就在这时,一道温软的声音响起:“有劳公公。”
随着而来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淡雅香气。
以及一个手拿香囊,趁着空档将香囊塞在太监手中的嬷嬷。
那公公也是个有眼色的,见是新上任的明王妃说话,当即笑着躬身行礼:“奴才谢王妃娘娘赏赐。”
已成婚的四位皇子中,明王妃的家世最好,礼仪规矩也都是顶尖的。
他们原以为
谁知道皇后做错了什么事,居然将沉寂已久的太后惊动了,只能说世事难料啊。
明王妃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公公客气,我家王爷封王这事耽搁了多年,今日忽然传来旨意,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帮忙出力,总应该有个道谢的地方,您说是不是。”
传旨太监用手碾了碾香囊,对里面的东西有了大概估算后才对明王妃挤眉弄眼的笑道:“京城里,在太后娘娘面前有这个脸面的人可不多,昨日王爷见的那个,可是新贵中顶天的了。”
这些话纵使他不说明王也能猜出来,更何况太后如今是踩着明王给国师做脸。
若是别人,或许可以说太后是在捧杀。
可国师府上下都是太后娘娘的人,包裹的如同铁桶不说,还明晃晃的透露出别惹国师的气势。
还有那些堆积如山的赏赐,被打杀的臣子,被撵出京城的明王。
能看出来,太后是真的很忌惮别人惊扰国师。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明王妃再次对太监点头:“有劳公公。”
太监连忙扫了扫拂尘:“王妃娘娘客气,奴才可什么都没说,这天怎的如此闷热,倒像是在闷雨,太后娘娘交代北地路途遥远,很快就要下雪了,王爷最好尽早启程,无需等太后娘娘生辰。”
明王身体晃了晃差点厥过去,这是多怕他赖着不走,就差拎着鞭子过来抽他了
明王妃淡然的送走太监,转头扶住明王的手臂:“王爷,这称号是父皇的恩典,我们该心存感激才是。”
明王刚准备发火,手腕上却被明王妃轻轻刮了刮:“王爷,皇祖母和父皇如此惦记着王爷,妾身很开心呢!”
在明王妃的提醒下,明王终于明白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容易落人口实:“你觉得本王现在应该做什么?”
明王妃的声音又轻又柔:“皇祖母关心北地,我们当然要尽快准备启程,因为那是王爷的责任。”
见明王准备反驳,明王妃继续说道:“只是王爷的身体不好,因为太过着急赶路病倒也在情理之中,北地苦寒不利于养病,想必皇祖母和父皇会体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