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他们在藏地告别了阿布一家,即刻踏上了返回的路程,这趟出来走了有两月之久,从黑水山到藏区,再到海家遗址,最后达到古澜国,整个过程让人感到如梦如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封羽张秀贤还有白染返回去了北京,而陈山海在中途告别,说是继续受铁棍和尚之命,去到了南边。
陈山海说他已修书给了铁棍和尚,让他去为封羽指明一条去往湘西密林汉王墓的道路。
李瞎子那头则呆在墨石,令人处理了许多地牢下的棺椁,那些都曾是他的最爱,却还是被他拍卖了出去,时过境迁,人最爱的东西终是永远不能长久留在身边。
李瞎子会带着铁阎妖王去哪儿,这个封羽不知,至于他会不会去找盘子曹,得看他自己的选择。
一路无话。
再次回到北京城,实属不易,一路上各地军阀把守关隘,战事拉起,让许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1930年注定不是个简单之年,各地势力群雄割据,国外列强虎视眈眈,随时要瓜分华夏大地。
与此同时,国内外忧患不断,水深火热中,反抗的浪潮也在一波接着一波,
所以一路从藏区回到北京城,越往东走风声就越紧,好在张秀贤的舅舅吕广成混的吃嘛嘛香,一路并没多费什么事儿。
到了京城的第一件事儿,张秀贤带着封羽和白染先去了新月酒店,就算要回家,也的收拾体面回,他们三人整个一打西边逃难来的难民样儿,要不是张秀贤在新月饭店是熟客,恐怕连门都不让进来。
出入新月酒店的多数是洋人和各界名流,见封羽三人一身破烂衣服进来,避之不及,张秀贤亮出自己在新月酒店的贵宾牌,让点乘梯间的小哥给他们送上了楼。
泡在酒店里的大温池内,有种前所未有的释放感,疲惫瞬间烟消云散,要论起享受来,张秀贤论第二,京城内没人敢认第一。
泡了温池后,换了身新的衣装,一个崭新的京城人又体体面面的站在了眼前。
张秀贤带着封羽和白染去下边吃了中西结合的餐厅,是什么贵点什么吃,张秀贤说,到了这地方就得当成自己家一样,钱这东西他最不缺。
三人胡吃海塞一气,把整张餐桌吃的狼狈不堪。
张秀贤问二人说“我说,你俩人消失了这么久,回到家里头能交代得了吗?封家我是清楚的,封家上下人不定多期盼封羽回去,可白家不会那么简单,听我舅舅说,白家的家规甚严,白染就这样回去,恐怕得成了下一个白曼曼。”
封羽看了眼白染,反问说“你白家不是我封家杖客么?有什么事我去说。”
白染摇头,表示这事儿他能解决,“封家和白家的关系在你爷爷那辈就结束了,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封羽一听,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管就不管,自己也懒得去管,封羽思虑下就道“你既然能够解决,那是最好的,你不是说要把你姑姑白曼曼的资料给我的吗?什么时候方便,是我去取还是你给我送来?”
“三天之后,还在新月酒店,张秀贤为证,我把资料全部给你,本来这东西该在去古澜国前给你的,但是出来是走的急,没能带上,反正是要给你的,我姑姑说过,这东西最后必须得转交在你手里。”
封羽即刻脑门一热,我靠,这白染干事儿也忒不靠谱了,明明这东西是要去古澜国前给他的,结果搞的封羽是一头雾水,对事情前后完全一无所知。
“你他娘的办事就不能讲究些效率?这东西现在给我还有什么用?”
“你要是觉得没用,那就留在我那儿,省的我再多跑一趟。”
封羽急忙转口“别啊,你姑姑不是说让东西留在我么,那上边写了什么,我总得知道。”
白染没说什么,点头默认,张秀贤又说“不就是些资料嘛,那古澜国都没了,那些资不资料的,就当是个念想,这样,三天之后我做东,还在新月酒店内,咱哥仨再聚一次,正是不打不相识,京城梨园白家,可是名门望族。”
封羽从不在乎这些,他生性寡淡一些,平时不好多交朋友,一来是性格原因,二来是封家的特殊性,当然,遇上张秀贤这种热脸硬贴冷屁股的,还是没辙。
要说起交际的本事来,吕广成绝是数一数二的,张秀贤有这么一个舅舅,必然得其一二精髓。
酒足饭饱后,封羽三人在新月酒店门口分道扬镳,张秀贤准备回他舅舅给他在京城里买的宅院去,自打买下也没去过几次,全部都是下人们在打理,也不知那宅子是给谁买的。
白染说的话并不多,他现在一准在想怎么回去叙述自己两个月的行踪,封羽没多问,以白染的性子,他是个从小独立惯的人,就是封羽问,未必他就愿意说。
封羽去封家京城铺子看了圈,就返回了燕山封家。
不知怎地,每次封羽从外回来,上燕山时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燕山从未变过,封家宅院在燕山上屹立了七百余年,变了的只是荏苒时光。
燕山是处风水上好的地界,外界战事殃及不到,山高水清,云烟缥缈,封家老祖先封王礼选择此处当真是预见了百年之后,封家人的智慧永远都是封羽所像不到了。
自棺材山出山而来,封氏一门观山太保,就极为显赫,这便是得益于封家人的智慧,历代封家主不懈努力下,才有了观山太保的名声。
然而神秘的封家人,却留下了无数的历史遗留,封羽起初不觉,然而发现这一切时,已然是笼中人,无法自拔而出。
封家的大门一如既往的关着,平日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进出,偶尔来两个伙计,也不会从大门进去,而是选择边上的侧门。
这大门一般只有封家人在走,封羽轻敲了下门,有个伙计就过来开门,见是封羽有点喜出望外,见状便要吆喝起嗓子来。
封羽一把将其抓住,用手捂住伙计的嘴儿,每次都是因为这伙计,搞得封家宅院里人尽皆知,那种被一家子围观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好像封羽从某家青楼回来了一样,充满了审视的目光。
封羽让伙计切莫声张,只去通知了老爹和二叔,还有王舒秀,哪知老爹还没回来,他去伽蓝寺找铁棍和尚已有小半年时间。
王舒秀见封羽回来落下泪来,她是个大家闺秀,做事稳重得当,封家上下被打理的井条有序,但她毕竟也是女人,一个丈夫的妻子,封羽安慰王舒秀,告知她此去的动向,但对中了曼陀毒之事,只字未提。
封二很快从后院赶了过来,王舒秀抹了把眼泪,见封二过来,礼貌知会了声二叔,然后就先到了后边忙活,这点上王舒秀的教养无可挑剔。
许久未见二叔,封羽瞧见二叔的鬓颊上又多了几分青丝。
封二直言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老子还以为你他娘的死在了外边,舒秀因为你差点守了寡,好你个臭小子。”
封二说着就要抽封羽,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忍下手,而且因为在归德城时丢了一臂,封二的心再不像从前那般。
佯装了几下后,叔侄两坐了下来,封羽给二叔大致讲述了遍古澜国的事情,当然,有些涉及到封家和海家的事儿,封羽一概跳了过去,只讲了整个过程和古澜国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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