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人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家族,他们居在巫溪古镇的棺材山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巫溪是长江径流线路上的一处分流支路,两岸崖山接连不断,径流平静,暗底激流汹涌,有句古诗中写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说的,实打实就是巫溪此地。
大有一种随波而下,一路且看万重崖山连断的壮阔之感。
巫溪古镇的棺材山原本不叫棺材山,而叫巫溪山,居住在此的人,出入就只有一条水路,但说来奇怪,棺材山上的悬棺立满棺材山无从记载,似是一夜之间凭空而来。
棺材山是一条悠长的连山,巫溪从其间划山而出,在这处径流中,抬眼看去,高耸的连山之中尽是悬棺而立。
居住在此的观山人从山上悬棺中得来了秘术天书,通了风水玄学,天星秘术。
在棺山人自己的记载里,天书为幽王当年搜寻天下得来的天书,后在他下葬时,被一个修陵的奴隶盗走,藏在了棺材山的悬棺之内,这毕竟是传说,具体这所谓的天书从何而来,无从追查,权当是这么回事儿。
棺山人便借此得来的秘术在业内小有名声,所谓人红是非多,一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找上了门来。
在书中所记内容来看,再结合封羽自己经历,基本上得出了这么一个关于那副狐仙墓壁画的大概过程。
棺山人中,有位极其特殊的存在,他的存在就连降世都不同于他人,这点上在许多地方都有记载,这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大事,此人名无名姓,因是巫溪棺山人,且称之为棺巫溪。
就如诸多历史留证为据,此人的降世被诸多人所看见,天光从天而下,暗夜如昼,场面极其诡异,甚至当时的皇帝以为乃是天降浩劫,大难临头,史书曾写道“庚子年,天星降世,白夜如常,恐天下祸。”
这一事件被当时许多之人瞧见,那时的狐大仙应该是在众多人之列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将此事画在墓中,就又是另一回说法了。
棺巫溪算的上是棺山人中最有话题的人,他一直都是个迷一般的存在,包括那所谓的天女送子图,实则是对其的神话之象,以及那挖山掘陵图,说的正是为寻找那道天光而开山。
汉朝年间,二十三岁的外戚王莽入仕,到他升任大司马时,不过年仅三十八岁。汉成帝驾崩,哀帝继位,王莽为新都侯,没过多久,哀帝死,平帝继位,王莽临朝,开始了执掌朝政。
为何要说王莽?棺巫溪出山棺山的一大因素,便是为了辅王莽,《棺山赋》书中所记,棺巫溪乃当世奇人,王莽闻之,多次请其出山,但棺巫溪觉得时机未到,直至王莽临朝。
有古人说,王莽是白帝转世,就是当年汉高祖刘邦做梦梦见自己斩的那条白蟒,王莽篡汉自立,是为寻仇之举。
但王莽之人是个有胸怀之人,他建立新朝后,开始了大肆改革新政,其新政的主要参与和修订者,便是棺巫溪本人。
在当世,棺巫溪的新政措施不被接受,原因只有以下几点,他的改革内容与时代大相径庭,格格不入。
具体内容还有大致说明,废除奴隶制度,这在当时确实不是个好想法,汉朝是封建奴隶王朝,全国人口主要以奴隶为主,自由虽然是奴隶们向往的,可不当奴隶,意味着这些人将没有饭吃,不考虑地主们的想法,奴隶们生活又该如何解决?
第二点为国有化商业,将土地收归了国有后,按人均分配,管控了盐铁酒的买卖,统一了多次货币使用条件,最终导致了钱货价值不抵的结果出现。
最要命的是第三点,试图更改官制官名,这下得罪多数王宫贵胄,彻底没能奏效。
话说这棺巫溪的措施也未免过于超前了些,废除奴隶制度,就是在1923年的今天,也才刚废除了不久不而已,别说其他乱七八糟的了。
棺巫溪确实是个想法天马行空之人,要不是通过书上的了解,封羽甚至以为此人是他的大表舅呢。
汉朝的王莽确实有许多做法让人瞠目结舌,这些大多来源与棺巫溪,或者这么来说,是棺巫溪反而成就王莽这人,
就像在《棺山赋》记载王莽与棺巫溪这段所写的一句话。
“衡量一个领袖的标准,是看是否会为了地位而牺牲原则,如果为了更高的地位牺牲原则,那就不是一个好的领袖。”
这话看起来倒更像是符合现在军阀混战的局面的,要不是用写在古书上,封羽还以为是那个首长说的话呢。
书中关于关于棺巫溪的记载还有泛泛其谈,多也是些无足轻重之事,新朝王莽被杀后,棺巫溪神秘失踪,下落不明,据说他从王莽的国库内得了一样物件。
早在王莽死前,棺巫溪就与王莽有谈,论起天下大道来。
棺巫溪的理想中,是要建立一个民主自由,天下同乐的文明国都,棺巫溪通晓天文地理,知道了王莽死时会身首异处,问王莽说“君,是否惧死?”
王莽回“死?何惧?惧天下之乱,惧百姓之苦也。”
棺巫溪知道他的措施不会成功,不是时代造就英雄,而是时代泯灭了英雄,要放在民国的现在,棺巫溪绝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之后新朝溃败,王莽身死,新政宣布彻底结束,棺巫溪带着那件从国库里得来的物件离开了那里。
而棺巫溪所带走的物件应该正是压龙骨才是。
书中记载的棺巫溪此人篇幅较少,无人知道他带着压龙骨去了何地,压龙骨又是如何到了狐大仙墓中,这大概就是封清口中所说,压龙骨确实是和棺山人有所联系的地方。
尽管没说压龙骨,但棺巫溪的记载里还是有其他内容。
先前讲过棺巫溪降世不凡,他的出生本就具有神秘色彩,他的一生不会如此平凡度过。
早以前的棺山人是不倒斗的,以前也没形成有盗墓这门行业,古人封建迷信,信奉风水玄学,易经八卦是常拿在面上说话的,皇帝出门要看黄历,每年都会请人推演祸福吉凶,祈求风调雨顺。
棺巫溪在风水术中造诣奇高,不然他不会认准王莽回有临朝一日,同理,一个修草鞋的木匠不是一个好厨子,棺巫溪推行的新政措施虽在今天看来是十分厉害的,可他未必想到了当时的环境。
棺巫溪的风水成就由后人记载了下来,就是这当中的内容,使得的封家分为了两派,后人在棺巫溪的书中得到了有关长生的信息,也是龙语图中所记,换句话来说,棺巫溪把自己的风水成就通过观山龙语图的方式被后世流传了下来。
封羽看到此处大致意义上懂了第一部分所记,棺山人棺巫溪,确是位奇人也,不想就连王莽的新政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奶奶的,棺山封氏一门还真是人才辈出,再瞧瞧现在,死后哪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还?
比起人的宏图大业来看,自己每天下两个小墓,盗几件财物还沾沾自喜了,封羽恨不得当下就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下去,难怪老爹封清总是深沉着个脸,这本《棺山赋》自己要是早看到,恐怕也得茶饭不思,这完全没得比。
封羽没再往后看下去,合上了书,将其放了起来,这第一部分的东西就足够让人消化的了,再往后看,不定还有什么大事件,心想着观山封家毕竟千百年了,后浪是会推前浪的,自己作为一个封家人,得虔心学习的去看待封家之事。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外边阴雨没有断停的意思,封羽出门透了口气,见宅院里的灯笼已经点亮。
封家远在燕山,整个宅院里是没有通电的,用的还是民国前的灯笼照明,封家人也不多,每处走廊的头角处各有两个灯笼亮着。
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屋檐上,月色被阴云遮蔽,封羽见四下里无人,都去了前厅吃饭,一摸肚子,却有些饿了,虽有不愿,可封羽还是去了前边。
封家前厅的桌上坐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人,除了老爹和二叔不在,其余的大妈小娘倒是都在,难得见坐了这么多人,封羽不请自来。
姨娘们见封羽过来,急忙让人给添了副碗筷,在封家没有伙计不能上桌的道理,都是封家人,不分那么多讲究,加上封家子嗣稀薄,只有两个姐姐,一个也已经出嫁,只有一个姐姐还在家中。
封羽不明为何今儿大家都聚在一起,坐下后傻头傻脑的问道“几位姨娘,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喜气洋洋的?天气似乎完全没影响到几位心情啊。”
这时,平时说话不多的二小娘说“两件事喜事登门,自然高兴喽。”
“喜事?哪两件?”
二小娘指了指封羽和一旁的枝枝,封羽不明,自己从山西回来也算得上是喜事?什么时候这些姨娘们把自己平安归来都当成喜事了?就是枝枝进了封家是件喜事,可还有一件呢?
“哪个儿,我说,二小娘啊,虽然外面下着雨,天是黑的,可也得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这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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