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还有一个星期了，
钱程看公司应收报表，有一笔14万多材料款只支付了一半。
欠款情况钱程清楚，镇上从市区新调个镇长，镇办公室装饰，承包人是市区顾立军，还在市场三楼租了办公室，成立了装饰公司。
“什么情况？这个材料对方怎么说？”钱程问吴晴。
“顾总说，过几天付个零头，余款要欠过年。”
“不得行！本来就是同行，材料利润一点点，还欠过年？”
材料都是批发价，欠款正常，欠过年肯定不合理。
“我也生气，没这个道理的，我也问严镇了，镇上钱早付完，要了好多次，顾总说年底紧张，缓一缓，哦，他说还认识姐，我就不好意思再催。”
“可认识这个顾总家里？去家里要1
“就是不认识啊！你说怎么办？”
“我来处理！我想想。”
钱程考虑了五分钟，灵机一动，有了计划，马上掏出手机。
“喂，顾总啊，我钱程，新年好！感谢你的支持啊！给你拜个年1
“哦，钱总，新年好！不好意思，我和你夫人说了，资金紧张，今年付个零头，明年敬老院开工我们还合作1
“钱我们不谈，顾总，新年了，感谢你的支持！给你安排了点年货，你看来门市？哦，我刚好去市区，随路送你家去，你把地址告诉我，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1
钱程说着冲吴晴做了个鬼脸。
“钱总，你客气，不需要了。”
“顾总，不是嫌我少吧！呵呵，合作就是朋友，对不对？”
“好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
钱程挂断电话，片刻，收到顾立军地址信息。
“钱不付，还送礼拜年，再不付，不更吃亏。”
吴晴埋怨起来。
钱程不以为然，笑了笑。
“你不要管，晚上我和建军去，通知送货的老哥也一起去。”
钱程和同村几个老哥联系好，让他们晚上8点到门市，一起去要账，几个老哥立马答应。
晚上8点，两辆汽车同时出发，钱程让吴晴不要去，吴晴担心钱程乱来，把事情搞僵，坚持要一起去。
目的地是城东新区的规划别墅区，一排排同一户型的别墅，特别顺利就到了顾立军信息上的地址。
钱程下车到院墙大门瞄了一眼，客厅亮着灯，大厅后客室传出清晰的麻将声，院子里没有停车。
钱程心想顾总肯定没回家了，也不联系，在门口等。
11.30分，一辆帕萨特转过路口，在门口停祝
顾立军下车准备开门，钱程迎了过去，手里还提着金华火腿及二条中华香烟，吴晴跟在身后，按照钱程的计划，建军和三个同村老哥也从吴晴汽车出来，站在汽车边。
“顾总，新年好！我一直等你的。”钱程笑呵着说道。
顾立军愣了愣，一直望着走过来的钱程夫妻，又纳闷地望望后车两边的4个人，等钱程夫妻走过来，推了推眼镜，才反应过来。
“哦，钱总，怎没联系我，不好意思，让你等到现在。”
“没事，知道你忙，里面有客人在打麻将，我也不好意思进去，所以只好等。”
“抱歉啊！进去坐，他们是？”
顾立军指指后面几个人。
“哦，门市员工，没事，他们在外面好了，你先开车进去。”
顾立军说了一声好，把汽车开进院子，下车，把钱程夫妻欢迎进了一楼大厅隔壁书房，钱程进门把礼物放在一边。
“谢谢，钱总客气，坐，我来泡茶。”
“不客气了，顾总，太晚了，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
“哦，是不是货款，我和吴总说了，明后天安排，放心好了。”
“不是，顾总，我们也是紧张，下面几个送货的员工工资都没解决了，再说，你工程已完工结算了，再欠过年肯定不得行1
“我不是解释吗，明年还要做生意。”
“明年是明年的事，顾总，大家都是同行，镇上装饰工程你是严镇介绍的，利润不低，工程款已结，你材料不结我，不是我借钱给你赚钱，没这个行规吧。”
“不差你这几万的，你这样说就不好听了。”
“不差你就付清了吧，新年新喜的。”
“哇塞，我不付你，难道还过不了年了1
“不是，顾总，你付不付都会过年，你实在紧张，干脆我再补点你，你按整数10万写个借据我。”
顾立军一听钱程这个话，顿时生气起来，说：“你什么意思？我不付你又能这样？”
“顾总，是你欠我，你这口气，我更不放心了，我看打麻将是你夫人吧，输赢不小，200、400的广麻，一晚输赢2、3万，欠我材料也就是二场麻将，你不付说不过去吧。”
顾立军愣了愣，又推推眼镜，
“过两天我全部给你结清。”
“顾总，不等了，我相信你这么大老板，家里几万块肯定是有的，要不，我等你夫人麻将结束，凑下解决算了。”
“今天不行，要过两天给你。”
钱程不说话，坐下来，自己点了一支烟。
顾立军也蒙不作声，僵了五分钟，忍不住说：“钱总，今天你等到天亮，我也是付不出。”
钱程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那就等到天亮，我让外面的员工进来，外面太冷，晚饭多没吃了。”
“你让他们进来，我就报警1
顾立军有点愤怒。
“报警就报警，都是给你工地送货的员工，丢脸的是你顾总。”
钱程依然不慌不忙的表情。
顾立军又推了推眼镜，说：“今天真付不出，明天肯定付清你1
“我不相信了，顾总，今天你付不出，明天你也不一定，你怎么保证？”看了顾总一眼，指指桌上手机，又说，“你把手机押我，明天付了拿回去。”
“你！手机给了我不方便的。”
顾立军强压怒火。
“只是个诚意，你手机价值最多1万5，货款还欠我7万多了。谁要你手机，我的不比你差1
钱程举晃着自己手机。
顾立军想了想，拿起手机，赌气把移动卡抠出来，交给了钱程。
次日上午10点，顾立军吩咐下面员工早早去钱程门市结算，75268元，钱程连零头也不让。
开年敬老院工程开工，施工依然是顾立军，材料还是钱程提供。
吴晴开心，也是忙起来，材料送到工地，亲自到现场签证。
敬老院工地与马天工厂相邻。
马天刚开车刚要拐进工厂，看到前面吴晴汽车。
马天刹车摇下车窗，“喂，吴晴，生意忙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