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完春节,钱程在电影院门口遇见阿兵。
“一春节打牌快活吧,过天马上又要上班了。”
“是啊!好日子过得快1
“怎么没见到建军?有了老婆、孩子乖的,不出门了?”
钱程没见建军,知道平常都是一起上下工。
“建军?你不知道啊!你们不是差一点就成连襟的?”
阿兵调侃起来,知道钱程和吴晴的事,平时见面少不了调侃。
“你又说笑。”
钱程去推阿兵,为避免尴尬,建军请客喝女儿满月酒,自己多没去参加。
“建军,现在回老家了,差一点离婚。”
“离婚?怎么回老家了?”钱程感觉莫名其妙,赶紧问。
阿兵笑着说道:“我帮忙的,全部家当,一拖拉机,哈哈。”
“怎么回事?”钱程不相信,阿兵肯定开玩笑。
阿兵拍拍钱程的肩膀,还是笑呵呵:“说来话长,呵呵,建军一年365天,做了不到100个人工,到年还有债主上门,老丈人说半辈子没有被上门要过债,坚决要吴雨跟建军离婚,建军春节在老家,前几天才叫拖拉机去拉的嫁妆。”
“离婚了?”钱程还是半信半疑。
“没,吴雨跟着回家的,你傻瓜啊!离婚了还拉嫁妆。”
钱程恍然大悟,说:“真是的,怪不得春节一直见不到建军,真是一出好戏1
吴晴上班的工厂,
“吴晴,你的信。”同事闺蜜小苹拿着一叠信封,把上面的一封信提给吴晴。
“哦,谢谢1吴晴接过信封,撕开一看,是一张明信片。
“又是那个大学生吧,每周一封,雷打不动1小苹轻推了吴晴一下,打趣起来。
“去你的。”吴晴看完明信片,重新装回信封,又说,“回绝了。”
“啊!人家是大学生了,怎么舍得,还有更好的。”小苹知道有很多男孩追求吴晴。
“没毕业,感觉没长大,不合适。”吴晴感觉小苹是闺蜜,没必要隐瞒,就实话实说。
“哦,怪不得之前多是信,现在改明信片了,还有那个银行的呢?上次一起看电影的?现在还联系?”
吴晴一脸不屑说道:“那个不行,自以为是,第一次看电影就生气了,说我带你一起去,对他没诚意,嘿。”
“哈哈,我就说不去当电灯泡,你非要我去!我看你要选花眼。”
“我爸要我交上门女婿,街上姑姑给介绍了一个,长的还好,就是个子小,晚上你去我家相相面,给个建议,好不?”
“又去你家?不去1
钱程上班的机械厂关闭,爸爸在车站租了间门面,让钱程和表姑父合伙开店,一年下来,生意没做起来,三天两头跟着表姑父出去喝酒、打牌,于是气愤地关店,把钱程介绍到学校对面的电器厂上班。
钱程的工作很清闲,负责机械检修,还专门去上海培训了一个月。
这天上班,
仓库统计杨会计笑呵呵问,“小钱,你多大?没对象吧,我给你做媒。”
“21,没有!好啊1
“真的啊!不开始玩笑,你看我外甥女怎么样?”
“啊!你外甥女,太小了吧。”
钱程愣了下,杨会计外甥女是车间工人小王,才19岁,长得是蛮漂亮,就是身材矮校
“怎么?你看不上,人家可是独生女。”
“不是,一个厂,太熟,难为情。”
“她妈看中你了,让我问你,怎么样?一个厂多好,天天见面,相互照顾,可以天天给你带好吃的,是不是?”
“不好吧,同事笑话。”钱程摇摇头说道。
“哦,算了,就当我没说啊!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冰芸在谈恋爱?”
“怎么可能?”钱程一口否认。
“同事多在说,她对你有心思,老往你那里跑,给你送吃的、喝的,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她了。”
“怎么可能,你们想多了,她比我大好几岁。”
“大一点有啥关系,她多漂亮!人见人爱。”杨会计调侃起来,停一下,小声又说,“我和你讲,她本来马上结婚的,已领证,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你和他谈恋爱就是找个二婚。”
“我知道,不可能的,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钱程连连摆手,赶紧跑出仓库。
钱程心里明白,怪不得同事这么想,同事冰芸,的确对自己有意思,当面不好意思表白,曾书面表白过,只不过自己没接受,谎称自己已有对象,婉言相绝。
曹厂长看到钱程走出仓库,站在车间走廊口,冲钱程招手说道:
“小钱,过来,到办公室来,给我去办个事。”
“好,曹厂长。”
钱程立马回答,跟着厂长去办公室。
“明天我出差去上海,给我电影院旁边玉华烟酒店拿4条烟,我写个条子。”
曹厂长说完,马上写好字条提给钱程。
“好的。”钱程拿过字条,收好,转身就去。
玉华烟酒店在电影院旁,离工厂也就3-400米,钱程是工厂技工,工作比较清闲,曹厂长和爸又是老朋友,所以经常让钱程办这办那的。
钱程拿完烟,刚要离开,突然,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吴晴?扶着她爸的手臂,她爸披着外套,走路小心翼翼。
吴晴专心照顾爸爸,根本没注意对面的钱程。
钱程也没打招呼,一直默默注视父女俩消失在眼前。
怎么回事?她爸受伤了?还是生病做手术?钱程心想,是不是去探望下?毕竟和吴晴她们一家也相处了一年多,吴爸虽思想传统,但对自己还是客客气气,吴妈就不用说了。
钱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探望下,晚饭后,水果店买好水果,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吴家。
天没黑,一到门口,车没停下,就见吴爸坐在门口。
“叔叔好1钱程刹车,说道。
“哎呦,钱程,你怎来了?进去坐。”爸爸站起来说道。
“哦,我白天见你们去医院,怎么啦?过来看看你,叔叔,你坐。”钱程放稳自行车,看着吴爸病态的脸色,关心地说。
“做了个小手术,不要紧,差不多好了。”吴爸右手捂着胸口,左手去掏上衣口袋。
“钱程,你怎么来了?”屋内走出一个男人,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