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传闻金缕楼当家的年少时潇洒轻狂、不拘一格,后来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有幸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是那年江家内院培养出来的翘楚之一,也是当今天下第一腥神指的师妹。”
“可惜啊可惜,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人就是江湖,常言道红颜薄命,相信任谁也没能料到,这位江家内院出来的女弟子会在刚刚生完二胎后,与其子一道在一次火并中徒然殒命,而在不经意间失手夺去二人性命的,正是她那心心念念、打小就最为照顾自己的大师兄。”
“于是乎,两家人之间的梁子就此结下,这场恩怨亦将要在今时今日拨弄个清楚明了,只可惜当事人不在,逝者家属却想要趁人之危。呵呵,这天底下又怎会有这么容易的事啊,既然一方要的是公平,而另一方却只想要真相,那便让我看看,究竟谁能占据上风。”
“还有,江应天呀,江应天,你费尽心力来四处寻我,却叫我跑来了你的大本营附近,坐山、观虎斗,哈哈~所谓武功天下第一之人大概也不过如此对吧,否则就不该是我来戏耍你了,你也早该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话间,此刻位于阴影中的少年有一爱好是为倒骑青牛,他身披白裳,看似颇具清风道骨,其名唤尚三三,名字确实好记,可为人却不好惹。
在此之前,就在江应天配合官府的多番查探之下,一个在凡间界中颇具神秘色彩的组织渐渐浮出了水面。
江应天也只听闻过这群人信奉着一种名为古圣的上古神兽,且他们自称来自于西方万物起始之地,便让世人称他们为西方光明大圣教,或称西方圣教会。
而江应天之所以要独闯迷踪林,便是查到了这群人的踪迹,其中有一名骑青牛的少年更是在与他初见时,便令其汗毛直立。殊不知这少年就是尚三三,他虽是西方圣教会的客卿,却总喜欢单独行动。
所以尚三三愣是把对手以及自己的同伴全皆耍的团团转后,再到发生冲突的现场附近席地而坐喂牛茅,他脑海中想的是如何用目睹他人的生死来填补自我内心的空虚,毕竟也只有发觉痛苦才能令其内心欢愉,尚三三就是这样的一个变态。
紧接着再看向另外一边,随着门口的江阳难以展现出足以压倒张乾的气势,由他率领的内院弟子们便是一退再退。
再加上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越过外墙翻入内院,江府各处顿时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龚沮仁、胡吒和赵萌牙甚至在去往宗祠的花砖石道上迎面撞见了十几个外来的黑衣人,胡吒看对方整齐划一的甲胄衣冠,随即认出了对方的来历应为专营刺杀业务的三笑楼杀手。
而令三笑楼叫人闻风丧胆的便是他们独有的三件杀人利器,笑清风、笑癫狂、笑无情,是为‘迎风不知欢常在,三笑逝后鬼神惊’,哪怕身在江家为徒,那三笑楼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江湖势力。
但为了阻止对方继续深入,三人还是决定就此以寡击众,随后便在对方莫名其妙的配合下,(大概是巷子太窄)三人当即散开,也因此分别引走了部分对手。
遂见胡吒在大跨步下,率先领着五个黑衣人深入了窄巷,并在适当的地段停步,直面追来的杀手。杀手们见他使得是把钢刀,便纷纷掏出怀里的瓷瓶向胡吒泼洒而去,而这瓶中看似泛着些微紫红的药粉就叫笑清风,它比鹤顶红还毒,也是见血封喉。
胡吒单以刀招破开空气,却难敌笑清风会逆势迎风向前,然而胡吒还有后手尚未使出,刚好眼下也只有敌人,于是他愤然挺刀向前,其双瞳顿时变为了赤色,且就在这时,胡吒手里的钢刀突然间从里到外透红了开来,并在眨眼间其刀身化为了一道烈焰,烈焰又瞬间蒸发掉了全场所有的毒粉。
还未等杀手们反应过来,胡吒已然脚下生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通过手里熔断的半截刀身划开了那五个杀手的脖子。
另一边,有意将更多杀手引去僻静之处的赵萌牙似乎也没留手,甚至在他身上已然沾满了笑清风时,赵萌牙却反倒笑的像个傻狍子一样,貌似丝毫不惧毒粉的侵蚀。
而那些拔出了弯刀,一次又一次组成杀阵向赵萌牙攻去的杀手们,却是齐齐倒在了后者的利爪之下。
何故如此呢?怪就怪在赵萌牙似乎身怀钢筋铁骨,足令那些锋利的弯刀次次来又次次无功而返、半点捞不着好。同时,赵萌牙在力战时,突然舍弃了一直修炼的掌法,改用五指爪来毫无章法的一顿狂挠,就已然杀败了四五个人。
剩下的杀手一见形势不妙、当即麻溜的逃往了院外,赵萌牙没有乘胜追击,便是为了提早与胡吒他们汇合。
随后看向龚沮仁这头,他在之前与张三切磋时铁环碎尽,现如今也只得用更为不牢靠的木环代替,在仅仅面对两名杀手的情况下,他施展起铁线拳来虽显游刃有余,但木环实则挨不了几下刀劈。
然而此时就在不远处,李肆正怀抱一柄红缨刀,暗自躲于廊下,半点没有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她之所以会选择不出手帮忙,便是谨记着江阳的嘱托,想要看看龚沮仁究竟是否还在隐藏实力。
可现实是龚沮仁显然已被那两杀手逼到了绝路,毕竟没有铁环傍身,他那肉拳又怎能抵抗的了对方手里的弯刀呢?
或许是冥冥之中亦有指引吧,就当龚沮仁无意间将敌人引到了李肆的视线之外时,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狠运起双掌用劲钳住了两把直刺而来的刀锋。
“什么?1
被对方以一双肉掌轻易拿住了刀锋的杀手们顿时看傻了眼,可龚沮仁却是猛的一发力便直接撇断了这直入眼底的刀锋,紧接着将它们分别打入了杀手们的胸膛,结果了对面罪恶的一生。
“啊~哈~~”
喘息间,难以置信的是龚沮仁居然还活着,毕竟他刚刚被人追到尽头时还是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时刻藏匿于暗处的李肆更是好奇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或许就连龚沮仁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在自己握住刀锋的一刹那,他这一双平平无奇的肉掌便已变得毫无知觉。
等再回过神来时,有那么一瞬间,龚沮仁似乎看到了自己手掌上的奇怪变化,那是一道顺着掌心纹路徐徐收缩的琉璃色瘢痕,也是待到了胡吒与赵萌牙赶来与他汇合后,这道瘢痕才刚好从其掌上完全消失,仿若梦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