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看到的景色因位置不同而不一样。
这里可以说是最高位置之一。之所以说之一,那是因为,至高殿堂也是另外一个至高点。
或许也有其他至高点,但那就不是祂可以知道的。
同以往一样,在这里殿堂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罗浮,罗者,大千诸界,浮者,浮生若梦。罗浮者,诸界皆若浮生一梦,唯道永存于心。
诸神圣在这的基本上都是化身或者投影之类的。只有在诸位冕下号召下才会真身齐聚一堂。
神魔也不是世人想象那样悠闲自在,都有自己活要做。
对于在场诸位神魔,祂也不是很认识,虽然可以直接通过权柄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这种行为本身就有些不适合,容易得罪人。
除非祂们展露气机,凭观测祂可认不出来。至于古老传言的信息只能说可信可不信。
祂被哈默斯带到这里本身就是一种别样的社交,划下场子,立下排面,省得出现令人作恶的事。
至少明面上都得过得去。
在罗莎琳展露自身命运一系特有的气机时,对于这位熟悉而陌生的老朋友,或作拈花微笑,或高举琉璃示意友好,又或者权柄勃发,战意高昂,想要一场热血沸腾的酣战,亦或者停乐按琴,点头会意……
姿态万千。
旁边的哈默斯有些吃味,自己百战还生,历战千载,杀过太古龙,放逐过远古邪魔外祟,整理诸系,统筹百道,才高举王座。这个小妮子轻轻松松就获得自己一生的成就,还比自己更猛。
哪怕成就神祇,来到这里也不过青宇一系的神祇致意。哪像祂这样,一来到,各神系神魔都回应。
宝宝心里苦啊。
哈默斯此时的心情很是微妙,在水与火的平衡点上。不过,祂忘记了,或许没忘记,只是不敢想罢了。
一切早已标注好代价。
登天神魔,这又该去付出何等的代价。
圣者年间,三位冒险者,一步登天,荣登神位。荣耀至极,哪怕青宇诸神系主神也要避其锋芒,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落得进入神陨之地。
吃多少就得吐多少,还得加倍奉还。
罗莎琳祂又该怎样才能奉还?
无数璀璨星光于星宇展现,每一闪烁星光那都是诸天世界位于此处的投影。于此时,祂的脑海中似乎浮现一幅幅似是而非的碎片,就像等待拼接的图画。
大地死寂,灰蒙蒙的。黑灰雾气中若隐若现各种扭曲怖恐的怪异。
有得天空大地都是火红一片,哪怕邪灵鬼物也要畏惧的可怕神光,可能下方就是大日坠落之地。
还有奇特的世界,一个被蛋壳包裹,包裹的跟蚕茧一样,深入看,祂似乎有些眼花了。
祂好像看到里面有一个带着一枚绿叶的树枝,一眨眼,又变成通天贯地,支撑天宇地脉的世界树,亦或者说通天建木。
奇特的世界,残缺的不全,恐怖的灾厄。
莫名浮现出祂的真名的音译—提瓦特。
寓意着即将死亡的世界,真正的死亡,回归于空。
终焉誓约终要踏破之地。
终焉誓约?
罗琳莎对于祂有点好奇,哪怕世界的传承中也只是只字片语,似乎这里面有令世界也要沉沦的因果,比世界还要沉重的禁忌。
要知道,青宇世界的传承最初源自于青宇创世神,一切归于神上,连创世神也只是只言片语,祂能不好奇?
哪怕明知道好奇会害死猫的。
祂稍微加大探查力度。
晕乎乎的。
心灵好似被一种无形的枷锁锁上。
不好,祂的权柄自动护身,猛的闪烁出一道智慧,强硬斩断那污秽的不洁。
陡然心神明镜止水,可是晚了,如今的祂只是蛛网中飞蛾。只待最后的收割。
好不甘心啊!
或许我是陨落最为奇葩的先天神祇,哪怕千百元会,哪怕世界沉沦,也被传颂的蠢货神祇,第一天就把自己生生玩死的。
外面一切正常,没有神祇发现异常,就连罗莎琳报以希望的哈默斯也没用,即使哈默斯就在眼前。
一切结束了。
耳边的呓语重重叠叠,好像无数无序嘈杂的回音混合的。心灵,权柄,世界母亲眷顾与祝福……
所有一切都在堕落,朝着一个未知之地堕落,那里有着大恐怖,极致的怖恐。
至高的命运权柄也在颤抖,哪怕只是冰山一角的边际。至高权柄本质没有变化。
再见了,莹宝。
愿你可以重获新生。
再见了,世界妈妈。
你的孩子即将开启新的人生。
再见了,克里斯教官。
我最爱的人,愿好运永远眷顾着你。
心灵,权柄,愈发沉重。眼神也似乎朦胧之感,双眼皮似乎千万重担狠狠地往下坠落。哪怕只是一丝缝隙也撑不开。
暖洋洋的浑身,就好像一切都在颠倒,黑与白,冷与热,一切都在扭曲。美好的变成丑陋,丑陋的却化身光芒。
砰的一声。
一道惊雷炸响。蓝白色的弧光照耀着这漆黑之地。
罗莎琳隐约听到一个十分威严和蔼的声音。
小家伙,这里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回去吧!
失足的猫猫总会被原谅,只有一次。
再次恢复灵光,罗莎琳已回转心神。又来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殿堂。
大起大落,莫终于此。
好奇的猫咪终有一天死于好奇。
突然心神浮现出这一句话。
祂知道是谁,心海只能高颂至高的名讳,称赞至高的智慧。
因为祂知道,没有什么可以供奉的,祂的权柄,祂的王座都源于至高。至高的祂无须一物,那崇高的敬意便是最好的献礼,宏达的路途即是至高莫大的应允。
愿吾等终会与祂同行。
伴随着宏达而轻柔的圣歌,罗琳莎心神穿越无数时空,无数维度,最终回归至高的殿堂。
周围的神魔没有一个察觉得,就如同虚设。除了头顶,也可说是上方,维度在这里是玩物,拿就是人手中的橡皮泥。时间,空间,维度,因果,在这里没有意义。
只有那至高的烙印灼灼生辉,似乎在跟罗琳莎眨眼睛,就跟年纪大了的老人看见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无奈的处理孩子留下的烂摊子。
老小孩。
在那刻,罗莎琳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随后,就像被惊吓过度的豪猪,耸立全身的尖刺。
至高在上,我似乎无药可救。
下一秒极大悔恨布满心灵,天空大地乃至于一切都在诉说着祂应该忏悔。
那是不敬的。
不知从而过清风拂过罗莎琳的心神,安抚那惊慌失措的念头。温暖柔和的风,告诉祂,孩子,大胆的向前走吧,我们永远与你们同在。
时间过得很快,也可以说没有,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但在罗莎琳心中却过了数日,见识到不曾见过的,也面对以往不曾了解的谋划布局,千百万年,甚至于更加长久的布局,只为践行自身的法理,赢得与至高同行的资格。
也认识到那遍布迷雾的世界,神秘而怖恐。没有任何希望,有得只是无尽的扭曲与堕落。
提瓦特,那个未知的世界,祂有预感,终将见面。
不是很久。
这一次也解了祂不曾疑惑,青宇大陆社会结构为啥这样奇怪?愚昧与理智,野蛮与文明共存。
平衡,阴与阳的平衡。过久的阳让世界太过畸形,沉淀太多归于归墟的事物,越压越发严重,最终有一天,终焉的审判会降临。维持阳与阴的平衡是一名技术。太古盟约的血战,那无穷无止境的无尽深渊与九层地狱的血战就是一个泄洪阀门。
秩序与邪恶,创世双蛇,无休无止的对抗,亦是泄洪阀。
永恒的世界也终要面对终焉的降临,只不过会无止境的往后推移。
这一次,也只是更大涉及诸天万界,涉及多位至高冕下,涉及诸位冕下路途践行的新一轮征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