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些随从保镖平日里见了杜仙斋都是点头哈腰的,可今日竟然敢公然抗命。
“喂,你们傻啦?”小冬瓜着急骂道,可是那些人连理都不理他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没听到八爷的话么?”这时屋内的五老也都训斥起来。
可是那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巍然而立,竟然连五老的话也不听了。杜仙斋立马明白过来,杌子和小冬瓜也意识到了不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见赛鬼手一阵张狂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发须巅舞,好久才直起身来,对五老和杜仙斋不屑一顾冷声道: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还有姓杜的你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你们连条狗都养不忠心!哼哼,告诉你们,外面这些人背着自家主子吃里扒外每月在我场子里领份子钱玩女人,谁还有心思当乞丐?他们早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
五老听罢顿时面面相觑,又惊又气又急又恨,一时谁也没主意了。倒是杜仙斋处变不惊,望望门外的杌子和小冬瓜嘱咐道:“今天水浑,一会儿别瞎掺合!”
他说完给小冬瓜使个眼色,示意他带杌子到平屋顶上和上面的几个小伙伴会合。
“不行,俺不能走!”杌子急了,“就算帮不上忙,待会儿打起来俺也得咬下俩人的耳朵来!”
杜仙斋感激地望他一眼,微微一笑:“傻兄弟,你留下来反倒会让大哥担心,放心,这里我能摆得平!”
“走,走啦!”小冬瓜赶紧拉住杌子要上梯子。
不料打头的一名保镖不让了,上前两步拦住:“没有七爷发话谁也不能走!”
“吔呵!”杜仙斋脸一沉上前喝道:“不听我的也就罢了,还敢管我的事?”
那名保镖冷冷一笑露出凶相:“杜仙斋,以前我们怕你是因为你出身好有五老撑腰,现如今我们跟了七爷,里里外外全是我们的人,你少冲我瞪眼……”
不料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就见杜仙斋手一扬“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只这一下就见他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谁还来?”杜仙斋阴狠着脸像个活阎王一样盯着其他人。杌子和小冬瓜赶紧趁机上了梯子。
那些保镖早都知道杜仙斋厉害,早年干黑吃黑的买卖专拣硬的玩,可谁也没想到他只一巴掌就废了一个最厉害的,都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不料就在这时屋中一阵大乱,五老和赛鬼手斗开了。就听“啊呀”一声老六吴应宽中了赛鬼手一枚钢镖首先倒地。
紧接着“呼隆”一声房梁机关一动,石膏做的天花板扑头盖脸塌陷下来,灰飞尘扬之间一张大网随之落下将五老罩在了下面。
躲在墙角里的赛鬼手挥挥白雾般的飞尘现出身来,见五老一个个倒在网下呛得咳个不止得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一网打尽!”
杜仙斋听到屋里动静知道大事不妙,刚要冲进去,就听外面开始撞门,有两个保镖想溜过去开门。
“站住!”杜仙斋知道外面的人一旦攻进来,自己再厉害也难以招架,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两人拦住。
那两人不敢贸然上前,远远跟杜仙斋对峙着。
这时屋门一开赛鬼手白胡子白眉毛一身白灰跳了出来,大声道:“你们去把里面几个老东西捆结实喽,这里我来!”
两个保镖得令撤下,赛鬼手甩膀扬毛走上前来,眯起三角眼阴笑:
“嘿嘿,如今五老已在我手中,你还瞎蹦跶个什么?不如还把那个协议拿出来,只要你也签了字就算生效,把通告一发我名正言顺成了大杆子,钱我照给,人你仍可带走!”
“哼哼!”杜仙斋回头瞧瞧身后被撞得“咣咣”作响的大门,冷冷一笑:
“孔老贼,都到这份上了,你以为我还信你的话?今天不除了你,雍德遗害无穷!”
“嘿嘿,好啊!”赛鬼手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扯开嗓子冲门外大吼:“撞不开门就给我叠罗汉翻墙头!”
他话音一落就听外面众人“哇哇呀呀”开始爬起墙来。杜仙斋知道院墙虽高却也挡不住人叠人,暗叫不好冲房顶大喊:“小冬瓜,你们快撤!”
可是他正着急大喊,就听墙外“啊!呀!妈吔,哎哟……”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杜仙斋和寒鬼手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起抬头望向房顶,只见杌子正手持弹弓脚踏墙头居高临下射个不停。
原来眼见有人要爬上墙头,情急之下杌子想起弹弓来,可是只有一枚铁珠显然无济于事,恰巧平屋顶上有一堆以前赛鬼手增高院墙时剩下的石子。
于是小冬瓜等人负责给杌子递石子,杌子负责狙击,凭他的准头竟是一下一个揍得胡同里那些坏蛋一个个捂脑袋摸屁股惨叫不断,谁也不敢靠前了。
赛鬼手见了大怒,脸上凶光一闪胳膊一抖手中突然多了一枚寒光闪闪的钢镖,手一扬就要冲杌子下手。
杜仙斋见了叫声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猛然飞起一脚正踢中老贼手腕。赛鬼手痛地一咧嘴“当啷”飞镖落地。
不料赛鬼手打个趔趄站稳脚跟,待他再直起身,左右两只手里已是各多了一把手枪。他两把枪一枪指向房顶马杌子,一枪瞄住杜仙斋,恼羞成怒尖着嗓子恶笑嚎叫:
“小杂种,看来今天不除掉你是不能让我省心了!”
“呵呵,果然漏底了!”不料杜仙斋见他有枪并不十分意外,反而哈哈一笑张口骂道:
“你个狼心狗肺的老贼恶棍,想不到连火喷子都备好了,居心何其毒也!五老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把你收留下来,简直是养虎为患!也罢也罢,反正私藏枪支贩卖/军/火是一等一的死罪,老贼有种你就开枪吧!”
杜仙斋毫不惊慌,一边用话激赛鬼手一边寻机近身夺枪。他知道老贼手快自己把握很小,可他真担心会伤了房上的小冬瓜、杌子等人,于是怒目圆睁一步步逼向赛鬼手。
“嘿,你还真要寻死啊?”赛鬼手见他眼含怒火凛然不惧,不由有些心虚,食指扣在扳机上死死瞄着杜仙斋胸口咆哮道:
“你别以为老朽不敢开枪!是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跟我合作!还有……你以为那几个老贼就是好东西?你……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哼,我爹怎么死的我比你清楚!”杜仙斋眼见赛鬼手语无伦次已是心虚发颤开始后退,紧逼一步冷声喝斥:
“老贼少再耍花样!你可知道,只要你今天枪声一响,私藏枪支的罪名可就做实了!还有,你以为你外面招呼来的那帮打手恶痞今天能走得了?他们可是人人都背着罪呢!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布的是引鳖入锅的口袋阵,公安和武警早在外围埋伏好了!哼哼,只要你枪一响那就是收网信号!”
“你……你……”杜仙斋所言正是赛鬼手所担心之事,赛鬼手深知中了诡计额上登时冒出冷汗来,咬牙切齿瞪着杜仙斋想开枪又怕真地引来警察,思忖片刻奸笑一声冷冷道:
“哼哼,看来你是真的与警察串通好了!不过老朽也给你爆个料,你爹当年并不是病死的,而是付老四做了坏事被你爹发现怕使家法偷偷给他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