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她现在不敢跟盛誉凯说,唯一能商量的人就是母亲,但母亲却说回老家,已经走两天了,害她两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父亲还在医院住院,这时候她去哪门子老家啊?
不过母亲执意如此,时雨珂也没有办法。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江雅丹不是回老家,而是躲起来了。
牌友说刀疤脸犯事被警察逮了,她怕给她供出来,所以急忙收拾细软逃了。
江雅丹不敢坐飞机,高铁,火车,长途大巴都不敢,这些都要身份证,她害怕被通缉。
开车也不敢,高速,路口都有监控,和乘坐长途交通工具也没多大分别。
于是她只能打车到江州隔壁的青城,找了一处不用身份证就能租的房子躲起来。
这两天她连觉都不敢睡,只要闭上眼睛仿若就能听见警笛声,就以为是警察来抓她。
……
时莜萱对盛翰鈺道:“我要去医院看爸爸。”
“好,我陪你去。”
俩人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时莜萱却不敢往里走。
她有点胆怯,不知道在面对父亲的时候要怎么说。
“不敢进去?”盛翰鈺问。
她点点头:“嗯。”
盛翰鈺抓起她的手就往里面走,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留!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时莜萱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俩人站在病房里,时禹城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她,很快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萱,萱萱,是你吗?”
他要下床扑向女儿,却忘记了手上还挂着水,下床太猛针头都扽掉了却浑然不觉。
“萱萱是你吗?爸爸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时禹城感觉像做梦,又感觉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他颤抖着扶住女儿肩膀,边打量她边眼泪不停的流!
“爸爸。”
时莜萱扑进爸爸怀里,边哭边道:“是我,爸爸是我,我是萱萱呀……对不起爸爸,让您为我担心了……”
她现在明白盛翰鈺为什么会拉着她进来,而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其实她在家已经思考很久,但也没决定见到爸爸要怎么解释,是继续装傻还是告诉他一切。
继续装傻显然不合适,但如果爸爸问她为什么装傻?
而且还装这么多年,她又要怎么解释呢?
时莜萱很善良,害她的人不能让她们好过,但她也不想让爱自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两难。
不过现在有了答案,时禹城什么都没问,只是抱着她哭。
哭够了问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能让时莜萱不好回答的问题,一个字都没提。
父女俩在病房说了好多好多话,本来她还怕父亲情绪不稳定会对病情不利,让护士给量血压不只没涨还跌到正常水平了。
心情好比吃多少药都管用,从见过二女儿后,时禹城病好的很快,没过两天医生就宣布他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时雨珂来接父亲出院,恰好赶上时莜萱和爸爸有说有笑在收拾东西。
“妹妹我来,这种活不用你干,我来做就好。”时雨珂主动上前讨好。
她这两天想了好多机会能和时莜萱“偶遇”但都失败了,今天终于碰上,这样的好机会绝对不会错过。
手里的东西给她,时莜萱站起身和爸爸告辞:“爸爸您回到家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哦,我有事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
时禹城知道二女儿不喜欢见到大女儿,他虽然希望两个女儿和睦相处,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
时莜萱莞尔一笑,然后走出病房。
时雨珂想追上去,终归还是没敢,那女人不是一个人,身边带着四个保镖,一个个凶神恶煞,生人勿进的样子。
她眼巴巴看着时莜萱走远,这才回来埋怨父亲:“爸爸您也是,我都跟您说过几次了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就这样让她走了?”
时禹城耷拉下脸:“不让走你想怎样?跟你妹妹玩钞票捡大张还是捡小张的游戏吗?”
那个游戏姐妹俩从小玩到大,时雨珂当时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懊恼。
她也是这两天才反应过来,其实她一直都在上时莜萱的当,捡小面额钞票表面看是吃亏,但实际上吃亏的是自己才对。
积少成多,装傻充愣才是最大的赢家。
她跺着脚和父亲撒娇:“哎呀爸爸,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您怎么还记得?您以后别提那件事啊,尤其是不能当着傻……妹妹的面前提。”
时雨珂缠着父亲,让他在妹妹面前给自己说好话,修复姐妹关系……软磨硬泡,终于让时禹城答应了。
……
盛翰鈺别墅。
时莜萱下楼到餐厅吃饭,按约定,她和盛翰鈺每日三餐都要在一起吃。
饭桌上照例很丰富,照例海鲜多一些,但放在她面前的油焖虾让时莜萱眼前一亮,食欲大开!
厨师做的油焖虾是一绝,汤汁红亮,外酥内嫩,好吃的不得了。
除了每次剥虾都会弄的手上油乎乎的外,她爱极了这道菜。
盛翰鈺挟起一只剥壳,时莜萱惊诧:“哟,你转性了呀?喜欢吃虾了?是谁说的不吃海鲜,还不是没忍住……”
虾子剥好他并没有吃,而是放在汤汁里蘸了下,然后放进时莜萱碗里。
她有点脸红,这事闹的。
刚才还各种怼,明朝暗讽的,结果却是给自己剥的。
算了,低头扒饭,假装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一只又一只……
时莜萱吃的过瘾还有那么一丢丢不好意思,整盘虾盛翰鈺都拿过去一只只剥好然后又都放进她碗里。
管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忍不住插话:“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真好,我还从来没见过他给别人挟过菜,更别提剥虾了。”
盛翰鈺看她一眼:“忙你的去吧,不用在这伺候。”
这是嫌她话多?
管家答应着离开,但她说的每个字都被时莜萱听进去了。
她想:他从来没有给别人挟过菜,也包括简怡心吗?应该不能吧,简怡心都死五年了,他还念念不忘,说明俩人感情很深啊。
管家这样说,应该只是为她家大少爷说好话,随便说说而已。
其实管家说的是真的,盛翰鈺还真没有给简怡心挟过菜。
饭后时莜萱要出去散步消食,因为吃多了,一盘子油焖虾都被她一个人吃光了,现在撑的不行。
“我陪你去。”盛翰鈺跟上。
人工湖里现在又重新注上水,湖水碧波荡漾,荷叶在湖面上微微颤动,粉嫩的荷花含苞待放,清风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俩人一前一后在湖边走,时莜萱心里觉得好笑。
说好的“谈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