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萧瑟,这夜风是那么的寒冷刺骨。
可赵二田的尸体我不能不管。
一咬牙,我脚下一蹬冲出了破屋。
街上人头攒动,阴风阵阵。
四周一股像是死亡的气息环绕着我。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像是在尖叫着提醒我,不要再去了。
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可步子实在又迈不开了。
在这深夜,我虽有法器。
但是要问我面对那些怪物有招架之力吗?
我的答案是没有。
想到这里我果断冷静了下来,随后快步退回了房间。
整屋被我贴上符篆,将那破旧的木门再度合上了。
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夜的心惊胆战,一夜的无眠,这铃铛也响了一晚上。
等到晨曦冲破了黑暗,我就像是一根压抑已久的弹簧。
骤然冲到门外,随后马不停蹄的朝着藏匿赵二田尸体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铃铛还在不断的响着。
可这怀义村晚上有人,但白天却是空无一人。
没有人动尸体,这铃铛怎么会响?
心中是万分焦急,我只能不断的加快脚步。
藏匿尸体的地方就在眼前不远了,我爆发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猛然冲了进去。
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早就准备,但我还是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赵二田的尸体已然不见。
这尸体已经是第二次被偷,搁谁他也受不了。
看着周围的一切,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整个村子除了我之外,就只有胖子他们三人。
很明显不可能是他们来偷我的尸体,他们躲都还来不及。
那尸体是谁偷的?
就在这时,还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那个用处灭魂符的同道中人。
灭魂符?既然此人会用符篆,当初驱使山精攻击我们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他。
我又左右看了看,没有打斗痕迹,甚至连拖拽的痕迹都没有。
再看向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
这充足的阳气直接驱散了赵二田尸身释放出的阴气。
我就算想要祭坛寻尸,也找不到哪怕半点的阴气。
一个让人全身发毛的想法出现在了心头。
等晚上阴气汇聚的时候,再去寻找。
到了晚上风险程度会成倍的增加。
但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答案是没有!
心中忐忑不安,回到了村子里的破屋之中。
屋外有着阳光,屋子里有着符篆。
或许是这二者给我带来了安全感。
困意在这时袭上了心头,心想着闭一会便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喧嚣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懵逼只持续了不到半秒,我猛然站起身来。
这一觉我居然从天亮睡到了天黑。
使劲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脸,我离开破屋,绕开那些村民后,再度赶往了之前的藏尸地点。
周围阴风阵阵,我从包里拿出一柱青香祭天地神祇。
随后单手捻决,一手画出符篆。
符篆应声而燃,眨眼间烧成了一团灰烬。
青烟四散开来,随后朝着我面前的灰烬涌来。
仿佛被赐予了灵魂,那青烟缠绕着灰烬浮起。
像是导路的萤火虫一般,开始为了指引前路。
我的目光紧盯着那空中的灰烬。
一手拿着赶尸鞭,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赶尸铃。
只要赵二田一动弹,铃铛立马就会响。
我就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不至于被突然袭击。
跟随着灰烬,我再度回到了村子里。
正在我诧异之时,那灰烬前往的方向也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这地方之前好像绕过来过,不同于村子里其他我去过的地方,这条路意外的让我感觉熟悉。
就像是不止去过一两次。
更让我奇怪的是,这条路上居然一个村民也没有。
那些人和阴魂聚集的地方似乎不在这边。
这也好,免得还需要我去刻意的避开他们。
继续往村子里走,越走我越感觉后背发寒。
那引路的灰烬,泛起了淡淡的蓝光。
像是空中跳动的鬼火一般。
我使出的法诀,我自然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周围的阴气已然浓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突然,灰烬燃烧起了一团幽兰的火焰。
不断的扭曲着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惨叫,又像是在嘶嚎。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我诧异之时,所有灰烬全部燃烧殆尽。
我愣住了,这是已经到了地方,还是怎么回事?
我缓缓抬起头来,门上的白纸上,那巨大的丧字赫然映入眼帘。
这是又回到了村长家?
难道说那赵二田的尸体,现在进入了村长家里?
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这下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甚至有点希望胖子他们在我身边那就好了。
我也不至于像是现在一样全是发麻发冷。
看着那门上的丧字,看着周围阴冷的气氛。
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不进去,恐怕也是不行了。
一咬牙,我硬着头皮迈开步子。
但脑子里又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那不断追赶我们的怪物,那张扭曲的脸,那仿佛深渊一般猩红的双眼。
我会不会被他像是吃零食一般,先撕成碎片,然后一点一点的细细品尝。
昨天我们四个人,被赶到了绝路上。
如果不是突然天亮,我们或许已经被吞进了那怪物的肚子里。
可今天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现在就我一个人,我逃得掉吗?
可是都已经找到了这里,我不进去的话,难道白白看着赵二田的尸体丢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我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抬起手放在了门口那巨大的丧字之上。
猛地用力一推。
“咯吱……”伴随着声音出现,大门缓缓打开。
院子里漆黑一片,还好接着月光模糊的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我的目光看向了老槐树,老槐树下便是青铜棺。
但老槐树上,却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在那树上像是吊着一块烂布,正随着风在左右的轻摆着。
我仔细看去,猛然瞪大了眼睛。
那哪儿是什么烂布,那在风中摇摆的,赫然是一具僵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