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2020年2月25号,新年刚好过去一个月。
“也不知父亲看到我的入伍通知书会是什么心情”…………
平安小区的一处凉亭里,段岩手里拿着入伍通知书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尽管面前的大爷们下着象棋争吵声不断,也没能让段岩回过神,他一直再考虑要不要回老家去看看父亲。
段岩的父亲是个农民,原来在部队服役过五年,后来回到老家上了职工就开始种地了。段岩母亲走的早,在段岩8岁的时候得了癌症去世了。
2019年的8月24日,刚好是段岩的生日,那天父亲从老家过来,买了一个大蛋糕庆祝段岩18岁的生日,当晚父亲和段岩两人都喝醉了。第二天,段岩醒来的时候,父亲早已离去,给父亲打电话过去,父亲说地里忙回老家了,打过这个电话之后,父亲往后就再没有接过段岩的电话,虽然每个月父亲也都会往段岩的银行卡上打生活费,但这让段岩一直有所担心。
“段岩,唉,段岩……”王硕看段岩没反应,将手放在了段岩的肩膀上晃了一晃,段岩才缓缓回过神看了看王硕。
王硕和段岩两人从小学上到初中,一直在一个班,两人关系也特别要好。
“你咋了?入伍通知书都拿上了,还不高兴吗?”王硕笑呵呵的说着便坐到了段岩旁边。
“没咋了,挺高兴的”段岩淡淡的回答道。
“走,晚上唱歌喝酒去”王硕胳膊搭在了段岩肩膀上搂着说道。
“晚上就不去了,明天我得回趟老家,还有事,先走了”段岩站起身,朝着自家楼下走去。
“哎,你这人,又没惹你…”王硕抓了抓脑门挺纳闷的,从来没见到过段岩这样消沉过。
段岩回到家躺在了床上,拿起了手机给父亲拨了过去,“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又继续打了两个电话没打通,这让段岩更加难以难以入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自从去年段岩过完生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除了那一个电话,这半年来都没有父亲的任何消息,就连今年的新年,父亲的电话依然打不通,也不见人。
今夜段岩又一次失眠了,时间慢慢的过去,凌晨的太阳缓缓升起.......
7点半的闹铃开始响起,一夜未睡的段岩,起床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段岩走出了小区,在街边买了早餐包子就朝着车站方向走去。
“我买一张去杨柳镇的车票”段岩将手里的钱递给了售票员小哥。
“一共八十块钱,找你二十”售票员小哥找完零将零钱给了段岩,然后段岩过完安检就坐到了候车厅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到了上车的时候,段岩也检完票上了车,径直走到最后一排车位上坐了下来。
“快点啊,去杨柳镇的抓紧时间上车了氨检票员师傅催促着。
“没有人了,发车吧”眼看没人再上车,司机师傅便关上门,发动车了。
车缓缓的起步,开出了客运站,路上司机师傅开的不算快,因为是在市区,人流量太大,一旦上了高速车的速度就起来了。
车内除了司机和检票员,乘客几乎没几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坐在车上控制不住睡意的段岩还是迷了过去。
杨柳镇,一个靠近边境小镇,人流量虽然不是很大,但都应有尽有。柳树村,是杨柳镇管辖的小村庄,柳树村的旁边就是国外,一个小国家。
“喂,喂,快醒醒,到站了”司机师傅手搭在了段岩的肩膀上晃着说道。
“啊,到了吗”段岩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迷迷糊糊的下了车。
到了杨柳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段岩没敢耽误,又继续走进客运站买了一张去柳树村的车票,上车后,车内乘客满打满算才有三人,两男一女。而柳树村距离杨柳镇四十多公里,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下了车,已经是过了下午了,太阳未落,天还未黑。车上的女人和段岩同时下了车,女人长相和声音不算太大,大概25岁左右的样子,女人一见段岩跟自己一起下了车,先是瞧了瞧段岩,然后主动伸手跟段岩打招呼。
段岩没理会女人,径直走进村子里。
“什么人嘛!都不理人的”女人看着段岩远去的背影,没好气道。
段岩走到一处院子门前,院子里的灯光,让段岩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急忙跑到门前敲了敲门,因为这间院子就是他家。
开门的是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段岩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叔叔,我叫段岩,是段伟的儿子,这次过来就是来看看我父亲的,顺便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问问您”,段岩看见开门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就急忙说道。
“你进来吧”,大叔打开门示意段岩进去。
走进院子里,房子、摆设什么都没怎么变,还都是之前的样子,段岩想了想,差不多也有两年多没来过这里了。
走进院子里,有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有四个石头凳子,大叔和段岩走到石桌边坐下。
“老公,刚刚是谁在敲门啊?是不是丫头回来了氨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子里面传来。
“是房东的儿子,过来问点事情”大叔起身朝向女人的声音回答道,随后便坐了下来。
“我叫洪涛,你叫我洪叔吧”大叔笑着对段岩说道。
“好的,洪叔”段岩回答道。
“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吧”
“我爸他在这里吗?”
“不在”
“那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您是什么时候租的房子呢?”
“大概是去年的八月初”
“那您是每个月都把房租交给我爸吗?”
“嗯,对的”
“那您最后一次见到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去年的八月底,时间有点久了,记不太清了,九月以后直到现在,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房东了,。
“那您最后见到我父亲之前的那段时间,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纸条呢?或者说信息呢?”
“这个也没有,我跟房东见面次数挺少的,满共那个月跟你父亲见面也没超过五次”
“怎么会这样?”
段岩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让洪叔把每个月打钱的那张卡号给找了出来,当段岩看到洪叔手机图片里卡号的那一刻,段岩整个人傻了,没错,那卡号就是段岩的卡号,想到这里,段岩觉得父亲肯定是什么事了。
“砰砰砰”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洪叔起身走了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