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长安住之后,一切都方便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秦天难得的穿上了官服。
而后一个人径直向京兆府赶去。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秦天是有些懒床的,来到京兆府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
辰时后,京兆府点卯已过,府内官员衙役各忙各的,很是不亦乐乎。
京兆府也就相当于其他州县的刺史府,负责京畿重地的各种大小事物,其他地方的刺史可能还能在这么冷的天里偷懒。
可在这天子脚下,京兆府的刺史可是一点不敢的。
而且,这个京兆府的刺史包不同也是一个从来不会偷懒的人。
甚至对属下也相当严苛。
秦天走进京兆府的时候,一众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秦天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第一次来,他们不认识自己。
所以就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可他介绍完自己后,那些同僚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就好像是在望着一个怪物一样。
而除此之外,他们的眼神之中又带着几分怜悯。
这可把秦天给弄懵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问出包不同办公的房间后,他便径直去找包不同报道去了。
“下官秦天,拜见包大人。”
包不同身材魁梧,留有美髯,看起来倒也英俊,只是他瞪眼的时候,有些可怕。
“什么下官不下官的。”包不同也不看秦天,随便说了一句,秦天听到这个,以为包不同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要行个方便。
可正高兴着,包不同就又说了起来:“京兆府可没你这号人物,我可当不起你的上官。”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秦天立马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报道,让这个刺史大人生气了。
“包大人恕罪,下官之所以现在才来,实在是府上事多,直到今天才得空,还望包大人海涵。”
刚说完,包不同就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自己来晚了?圣上诏令下来有多长时间了,作为别驾,你可有想过府上的事情?”
顿怒的包不同很恐怖,秦天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敢多说,就任凭包不同骂,这样等包不同骂完之后,秦天才道:“包大人,属下负责点什么?”
这句话顿时把包不同弄的没脾气了,敢情自己刚才都白说了啊?
包不同无可奈何的瞪了一眼秦天,接着说道:“如今府衙有个暗自,一外地女子领着一个男孩前来孙家认亲,你去把这个暗自处理了,给你三天时间,处理不好,你自己向圣上请辞吧。”
包不同有意逼秦天自己离开,秦天假装看不出来,道:“包大人,下官这个别驾也管这种事情?”
“你是本官的佐官,府衙上下任何事情你都得管。”
秦天撇了撇嘴,只能应道:“如此,那下官就领命了。”
说完秦天退了去,包不同这里,又是气的哼了一声,本来,他跟秦天也没什么仇怨,可秦天得到诏令久不来,却是犯了他的大忌。
如果不是看在秦天深得圣宠的份上,他今天连机会都不给,直接就把他给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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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出来之后,直接把主簿汪远给叫了过来。
汪远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的略有些肥胖,虽然他对秦天也有些不喜,可奈何秦天是他的上级,他也不敢得罪,连忙就跑了来。
“秦别驾有何吩咐?”
“把孙家认亲案的卷宗给本官拿来。”
听到这话,汪远便知道包不同把这个案子交给了秦天,他知道这个案子不好办,所以很清楚包不同在为难秦天。
想到这个时候,他心中顿喜,连忙就应了下来,不多时,把孙家认亲案的卷宗给秦天拿了来。
“秦别驾慢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询问下官以及吴捕头。”
汪远说完退了去,他刚走出去,几个同僚就把他拉到了府衙一个僻静的地方。
“怎么样,以包大人的脾气,没把他给赶走?”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说到,他是府衙的捕头,名叫吴剑。
对于秦天这个不把京兆府当回事,拖了这么久才来的人,他也很看不管。
汪远笑了笑:“包大人到底还给他一点面子,不过我们的包大人也聪明,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办好了,才让他继续留下来。”
“哦,包大人给那小子出了什么难题?”
“孙家认亲案你们都知道吧,这件案子包大人交给秦天了,以他的能耐,能处理好这事才怪。”
听到这个,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哈哈,不错,看来这小子要犯难了。”
“嘿嘿,到时候他求我们,我们也不要替他求情,太狂妄了。”
一众人说着,显然不觉得秦天有本事破了这个案子。
而秦天这边,对于这些人的情况并不知道,他在拿到卷宗之后,便开始研读起来,这么看完,对于孙家认亲案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半个月前,一名叫喜娘的女子带着一个三岁孩童进了长安城,并且来到了长安城孙家。
这孙家乃是经商人家,主人名叫孙洪,不过已经于三年前去世,如今孙家由孙洪的夫人陈氏掌管。
喜娘带着那个孩子来到孙家之后,说她是孙洪三年前在外经商养的外宅,而那个孩子则是孙洪的儿子。
她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儿子认亲。
不过陈氏并不承认喜娘是孙洪的妾室,也不承认她的儿子是孙洪的儿子,所以就把他们母子两人赶了出去。
喜娘没有办法,只能来府衙告状,请求府衙帮她认亲。
府衙的人接了案子之后,就把当年跟随孙洪一起去经商的下人叫来询问,看看是否有喜娘一事,那个叫阿彪的下人来到府衙之后,说孙洪当年的确跟喜娘有一段情。
按照阿彪所说,喜娘的儿子应该就是孙洪的儿子了,可陈氏坚决不认,并且要喜娘拿出证据才行。
秦天看完之后,摇了摇头,虽然卷宗上没有一个字说是为了钱的,但不管是陈氏的不认,亦或者是喜娘的坚持,只怕都逃脱不了利益二字吧?
这件案子,不管谁对谁错,难就难在没有证据证明喜娘的儿子是孙洪的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