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琰,占你个便宜,你就称呼我一声李叔好了;”
文苑阁,落霞镇里最大的客栈,可同时容纳数百人食宿;
但现在,整个客栈冷冷清清的,几乎见不到几个身影,只有几个无聊的伙计靠在门口晒太阳;
并不是因为最近生意不好做,而是恰恰相反,就在几百步之外;
另一个要比文苑阁小很多的小客栈,人潮涌动,连柴房都住满了人;
时不时的有过路的商队,过来打探,想要落脚文苑阁;
但都被老板陪着笑脸给拒绝了,这些人就好奇了,这文苑阁也不是头一次落脚了,这送上门的生意还不做了;
后来细细打听,原来文苑阁早在半个月前就被静斋商号的人给包了下来,据说是今天就要入住;
一些没有落脚的散户,明显就有些情绪了;
“有钱你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你静斋商号有几个人,占了这么一片地,让我们大家去那睡去;”
但牢骚归牢骚,人家地位在那放着,还真没几个人敢去找静斋商号的人理论什么,也就是逞一时之快、随后骂骂咧咧的另寻他处;
老板陪着笑,把这些老客户打发走,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静斋商号给足了钱,但他们仅仅百十人,就占了自己着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地方,实在有些浪费;
把这些老主顾得罪了,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喽;
老板本来心里就不太舒坦,回头看见几个手下伙计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这下可找到出气口了,紧走几步,上前就是一脚;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静斋商号的人今天就来,出了什么差错,这个月的赏钱一分没有;”
见老板发这么大的火,几个伙计再也不敢偷懒,连滚带爬的溜进客栈;
经过刚才短暂的风波,落霞镇再次恢复平静;
来自四面八方的行脚商跟在静斋商号庞大车队的后面,徐徐进入落霞镇,各自寻找落脚的地方;
静斋商号这次的车队庞大的有些异常,前前后后近百辆马车,但都用厚实的库布包裹着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装着一些什么;
文苑阁距离落霞镇入口并不远,穿过门头之后,顺着官道漫步了仅仅十几分钟,便可远远的看见文苑阁挑空的酒帘子;
文苑阁的老板,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听到静斋商号进城的消息之后,早早的便带着手下十几个衣着干净的伙计等候在门口;
看到静斋商号的车队停在门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紧走几步,上前亲自为李琰撩开马车上挡风的竹帘子;
李琰也不客气,顺势踩着马车夫早已放好的小板凳,下了马车;
转身看着面前一脸假笑的掌柜,双手一拱;
“想必您就是文苑阁的掌柜的吧”
文苑阁老板,一张油腻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点头哈腰的回应道“正是,正是,早就知道您老人家要在我们小店落脚,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让下人们收拾得当,就等您来了;”
李琰耐着性子听完,点点头;
“不错,让您费心了、我也知道,我们这一包场,也多多少少的影响了你的生意,不好意思,当时也欠考虑,我们静斋商号也不能让人在背后说我们霸道,这样吧,我们在当初说好的价钱上,再加三倍;”
看着李琰随意伸出的三根手指头,对面的文苑阁掌柜的一身肥肉浑身哆嗦,;
“看您说的,您能落脚我们小店,那是往我们脸上贴金,还提什么钱不钱的,俗;”
”当然,您要是非要赏给我们,我们不收,就是看不起您老;”
掌柜的前后变脸之快,让李琰目瞪口呆,随后笑着摇摇头;
掌柜的冲后面的伙计喝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十几名伙计小跑着上前,就要靠近车队,想要把这些马车拉到后院;
但还没等他们靠近马车,一直守在马车周围的数十名黑衣青年,齐齐拔刀,面露不善的看着这些靠近的伙计;
几十把快刀同时出鞘,散发出的光芒犹如一道闪电;
十几名想要靠近的伙计后退数步,有几个胆子小的,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文苑阁的老板,指着那些持刀的黑衣青年,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
李琰笑着解释道“让老板见笑了,这批货有些分量,所以这次多雇了点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过着都是些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有些神经过敏了,别搭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弄去,别让你的伙计靠近车队就是了,免得被误伤;”
老板唯唯诺诺的应承着,“行了,这里不用你们忙活了,把房间都收拾好,通知后厨,起火开灶;”
文苑阁大堂,平日里只能容纳数人对酌的数十张方桌被移开,取而代之的是数十条长桌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一排,可同时容纳百人进餐;
此时,数十名黑衣青年,乌压压的一片端坐在长桌俩边;
刀不离身,面无表情;
数十人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倒不像是什么亡命天涯的路护,更像是一只纪律森严的军队;
穿梭在其中上菜的伙计,心惊胆战,匆忙间放下一道道菜肴,就脚底抹油,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数十人一同进餐,竟一点声音也没有,环境异常压抑;
但在这一片黑压压的气氛中,一抹血红异常显眼,在长桌最中间的位置上,一个一袭红裙的小女孩大大咧咧的坐在首座上,狼吞虎咽的扫荡着面前的食物。桌子太高,她干脆半蹲在椅子上,将自己前面的菜肴全都搂到面前;
看那个样子,生怕让别人抢走,长桌俩边的黑衣青年时不时的扭头看他一眼,目光冰冷;
但小女孩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根本没注意道,只顾往肚子里添东西,看她吃饭的状态,就像是一只饿了几百年的狼;
文苑阁的后院被静斋商号带来的车队停的满满当当,将近十名黑衣青年持刀在车队周围游戈,警惕的看着周围;
文苑阁最深处的一件独院,门口足足有六名持刀黑袍青年左右护卫,正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透过纱窗,借着一丝漏下来的月光,隐约可见有一人独坐在桌旁,看其动作神态,正是静斋商号的掌权者;
李琰
李琰一只手端着一个瓷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半杯紫色的液体,泛着清香,桌子上的菜肴一口未动。;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什么人说
“圣灵之火吗?有意思,第一次见以活物为载体的,吩咐下去,看好那个丫头片子,我有大用;”
身后一阵索索的摩擦声,有东西领命而去;
李琰目光一寒,一把捏碎手中的瓷杯;
“吩咐下去,照顾好马车,如果有人敢靠近马车十丈之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