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勉强。”
苏渐离意识到以自己目前的认知水平,不足以完全理解一篇剑诀心法,所以他果断地掀开被子,以清醒的状态走出房门。
“母亲,魏无愁走了?”
在他转弯去藏书阁之际,撞见叶淑仪,于是问道。
这一问,他母亲的表情显得极为诧异,忍不住抓住苏渐离的肩膀,问他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而苏渐离看见母亲激动的心情,却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最终望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我?我不知道。”
“但您今晚能教我读书吗?”
紧接着,苏渐离认真地望着母亲的眼睛,渴望的眼神被叶淑仪知晓,她点点头言道:“好,只要离儿每天都能清醒,哪怕一会,母亲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随即,两人便进了藏书的楼阁。
“离儿,这本书本来是你七岁就应该学完的,这一耽搁便是十一年。”
“母亲请开始吧。”
苏渐离知道九层之台、起于累土,自己要补的还有很多,比如君子六艺五德四修八雅。
时间渐渐,灯花或明或暗,苏渐离和母亲都没有空闲去剪一节灯芯。
“离儿,你以后要记得抗浮云之志,养浩然之气,明白吗?”
叶淑仪给苏渐离讲了仲尼和孟轲两位先贤的事迹,与自我修养,告诫儿子道。
“母亲,我记住了,君子行事要光明磊落,不能玩翻云覆雨的伎俩。”
“但是,当我遇到小人,他要谋害我的时候,我不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吗?”
苏渐离想起了他此生最痛恨的事情,希望母亲能为他解惑。
“那离儿可还记得,母亲讲过有位先贤评价圣王诛杀一夫的故事?”
苏渐离嘟囔嘴,回忆了一会道:“母亲,我记得。”
“很好,离儿你要记得他若杀你,你也可以杀了他,但是不能牵连无辜,切不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明白吗?”
叶淑仪不顾灯火的闪烁,眼睛严肃地盯着他道。
但苏渐离的眼神在躲闪,因为他心意已决,做好了打算,如何找魏无愁报仇,所以迟迟没有回答。
“离儿,你变了。”
苏渐离此时看着母亲不好的脸色,也听出了她失望的语气,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不愿说出今日的真相,他将来的复仇计划。
“离儿一直没有变,一直都在接受您的谆谆教诲。”
突然,叶淑仪两指微微抬捏苏渐离的下巴,说道:“离儿,你应该真正醒了吧。”
母亲意味深长的一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当苏渐离想要逃避不言,回到日常失神的样子。
叶淑仪戳穿道:“母子连心,你骗不了母亲。”
“山洞的剑痕,你从魏无愁身边走过,是不是他??”
“离儿,你可以不跟母亲说话,今夜利用母亲教你增长知识,助你理解功法,自己秘密修炼,便是你复仇的开始吧?”
苏渐离虽然眼神空洞,但他却用心听着叶淑仪的话,心里满是震惊,母亲她竟然全部猜中了。
“母亲,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渐离恢复了正常,好奇问道。
叶淑仪指了指灯罩内还有三分之一的蜡烛,回答:“离儿,你不觉得你这次苏醒的有些久了吗?”
“好吧,我承认以后再也不会失神。”
“难道母亲您此次要阻止我吗?”
苏渐离没想到自己在学习之时孜孜不倦,因此暴露了清醒的事实,他长舒一口气再次问道。
“阻止?母亲不会阻止”叶淑仪轻笑一声道:“离儿,但你记住了要光明磊落地击败他,并杀了他。”
“你明白吗?”
面对严母,苏渐离发自肺腑问道:“为什么?”
啪!
叶淑仪扇了儿子,说了一番大道理,最后一句话让苏渐离他振聋发聩。
“如果离儿你为了报仇而放弃底线,那么你跟禽兽只会杀戮有何区别?”
“母亲,我记住了,到时我会在决斗中杀了他。”苏渐离握紧拳头,认真应答。
叶淑仪沉默地看了会儿子,才说道:“母亲,只认为该教离儿你的,都教授于你。”
“虽不是什么圣言真理,但希望你能接受??”
“孩儿,明白。”
苏渐离诚恳地回答。
“回去睡吧,明天一早母亲就教你修炼。”
“嗯。”
??
第二日辰时,归藏峰专门为苏渐离搭建的练武场,时隔十三年,终于派上了用常
“离儿,你五岁所习的剑法还记得吗?”
苏渐离对既是母亲又是老师的叶淑仪,激动道:“记得,我现在就练一遍给母亲看。”
在母亲点头之后,一刻之内从归藏十三式的第一招“点点落花,剑入花心”的刺剑,一直连贯到第十三式“剑斩山河,连山不易”斩出一道剑气。
顿时,练武场的能量护罩泛起一丝涟漪,又恢复平静。
“再练一遍,速度要更快。”
苏渐离先是回忆了刚才舞剑的过程,然后再一剑刺出,这时空气中音波传向了四周,一刺一劈,点崩扫抹,像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一般,不间断又极为迅猛。
待他剑法演练停止,叶淑仪道:“离儿再练,这次要控制每一剑的力道,记住出剑的速度也不能减缓。”
当苏渐离照做之时,叶淑仪在旁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儿子的一招一式。
“练得不错。”叶淑仪评价道:“离儿,过来休息一会,等下要试着与母亲交手了。”
苏渐离这时走到四角攒尖的望月亭内,在母亲的身边坐下,自己有些没准备好,于是说道:“啊,这么快?”
“离儿,难道你不想快一些吗?”
“想,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不急一时。”
母亲叶淑仪没有答应苏渐离的请求,而是细致地帮儿子轻擦脸上的汗水,又习惯性地喂他紫晶葡萄。
“母亲,我?我清醒了,不不用了吧。”
苏渐离有点不适应道。
叶淑仪点了一下苏渐离的鼻尖,说道:“听话。”
在半个时辰后,苏渐离与叶淑仪对视,持剑作揖说道:“请母亲指教。”
瞬间!
叶淑仪毫不留情地对儿子刺去,不出三招,她让儿子倒在了地上。
“看来我当初选择离开宗派的选择是错的??”
此刻,苏渐离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拿剑指着自己,他在心底暗道。
“再来,这次我能坚持的更久。”
“母亲成全你。”
毫不例外变成五招之内,苏渐离目视着母亲的剑刃,换成了剑身,拍向了自己的胸膛,又输了。
“再来。”
“再来??”
他一遍又一遍呐喊着,宣泄出自己内心的不甘,一直到他苏渐离,站不起身来。
“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母亲的。”
叶淑仪道:“嗯,母亲也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
??
日复一日,一连持续三月,归藏峰这期间关闭,苏渐离在白天修炼,晚上学习,进步飞快。
三月后的一天晚上,叶淑仪突然放下书道:“离儿,你该去试炼了。”
“母亲,是真的吗?”
苏渐离难以掩饰的激动道。
叶淑仪淡淡道:“真的,凌霄秘境便是你历练所在。”
苏渐离因逐渐认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不足以抗衡仇人,又犹豫道:“我会不会遇上他?”
“不会。”
“母亲,那我去。”
“明日一早,凌霄秘境,我苏渐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