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回过神,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程夫人,不确定这位程夫人什么意思?
禹顺国虽说民风彪悍,不论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还是已嫁妇人的女子,在公共场合面见男子,或者与之相谈,实属正常。
可这为人母者,问一男子是否见过其女儿,就有些不大正常了!
搞得好像她女儿跟他私奔了一样!
模棱两可后,潘安答道:“我是认识一位名唤程林琳的女子……”
“她在哪里?”不等潘安说完,那程夫人连忙上前抓住潘安的胳膊,满脸紧张的模样!
而后察觉自己失态,又赶紧坐好,可颤抖的身躯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却出卖了程夫人的内心。
“程夫人,您的女儿在哪里?难道您不知道吗?”
“潘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于今年春天同几位表小姐游玩,不幸走失了,至今未归1小丫鬟连忙上前解释道。
此事惊动了整个帝都,然翻遍了帝都和周围的郊区,也没能找到。
这,也太巧了吧!
莫非真是程林琳!
潘安有一瞬分神,而后连忙拱手说道:“小生是认识一位名唤程林琳的姑娘,但是,是不是您的女儿就不确定了1
程夫人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嗓音发颤道:“我的女儿,皓齿明眸如盈盈秋水,淡眉弯唇又如款款星月。亭亭玉立,知书达理,温婉端方,还孝敬父母,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名门闺秀,是帝都少见的美人1
……
潘安一阵无语。
是不是在所有的父母眼里,自己的儿女都是极好的,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就像他,明明不务正业,整日挥霍无度,在他父母眼里,却是为这个家做了天大的贡献!
说什么,要不是他把钱花出去一些,家里都放不下那些俗气的东西。
反正倘若真是程夫人形容的这般,那么他认识的程林琳,还真就不是平国公府走失的小姐了。
毕竟他认识的程林琳,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是财迷心窍,翻脸不认人的狠人,是心狠手辣,又从不吃亏的主!
“程夫人,小生认得那姑娘跟您形容的不大一样,估计,可能只是重名罢了1
“不,不不!潘公子告诉我人在哪里就好,我去偷偷看一眼,是的话最好,如若不是,我也好死了那份心1程夫人泪雨涟涟的说着,丝毫不在意已经哭花了的面容。
此时,文馨儿也赶了过来,见此状况,惊得大惊失色。
啥时候她家表弟的魅力这么大了,花楼里的姑娘贪图钱财对他纠缠不清也就是了,闺阁少女也最多贪图他那一张俊脸,可这成了婚的妇人都对其纠缠不清,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
“这样吧程夫人,我回去取我认识那人的画像,来给您过目一下,这样您心里也有个数,您看行吗?”
不知为何,潘安竟不愿有太多的人去打扰程林琳。
如果她是平国公府的小姐,那自是最好;倘若不是,若别人大张旗鼓的过去相认,万一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沉思良久,只能这样了。
“不不不,我等不及了,我跟随公子一起去取画像1
程夫人许是真的着急了,破涕为笑,连宴席也不坐了,直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正巧潘安也不喜欢这种场合,跟文馨儿稍微解释了一下便要离开。
文馨儿揶揄的笑了笑,“怪不得你这次回来都不让我进你房间了,原来是金屋藏娇啊1
“若真的是平国公府的小姐,与你也算相配1
潘安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他跟程林琳,一个带着五个儿子的寡妇!还是算了吧!他还不想让他爹他娘早死呢?
潘安没有回潘府,而是去了常住的定国公府。
潘家和文家都子嗣单薄,他家就他一个,文家是有一子一女,女是文馨儿,子却是那个已经六年都没有见面,如今刚七岁,养在他处的小表弟。
潘安的父母常年四处游历拓展业务,家里太过清净无趣,潘安便常年居住在定国公府。
因为要等程夫人,潘安晚了一步。
当来到房间拿画像的时候,文馨儿已经望着满墙的画像惊叹不已了。
“这画上的就是程林琳?你这得多痴情才能画的满屋子都是啊?”文馨儿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潘安。
别人不知,她这做表姐的可知道潘安从小就是一只皮猴子,上蹿下跳,爬房揭瓦的,让他静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今这满墙女子的画像,或坐或立,或瞪眼或嬉笑,各种神态都有,不知道要花费他多久的时日才画出来的?
“什么痴情啊?就她也配1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潘安很是抗拒,扯着嗓门吆喝起来。
“小爷我就是前阵子看久了乡村农妇,碰巧她还算有几分姿色,这才画下来的1
“别说她了,就是倚红楼里的妙春,还有绿绮阁的如意,小爷我曾经也没少画碍…”
潘安一边说着,一边忙把满墙的画像都拽了下来,一张张的放在盒子里,嘴里还顺道着嘟嘟囔囔的。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文馨儿是不信的!
若是随手画的……这么仔细的收起来做什么?
如今见了潘安这副模样,竟是有些越描越黑了呢!
门外的程夫人等得很是焦急,时不时探着脑袋往屋里瞧着。
一旁的小丫鬟很是贴心,忙上前敲门。
“潘公子,请问我家小姐的画像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我马上出来1
潘安一把夺过文馨儿手里的那一张,冲着文馨儿做了个鬼脸,就走了出去。
程夫人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着。
见潘安出来,忙接过画像,仔细的查看着画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