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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夜间3点。
那杯冰水开始起作用,被憋醒的姜暖暖悄悄从斐堇召怀里出来,低声说了句上厕所让他继续睡。
她是为了不吵他们,跑楼下的厕所去上的,回来发现沙发里的手机灯亮着,茶几上多了一只喝空的酒杯。
姜暖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果然发现顾廷宴未曾睡着,身上的薄被一半都掉在了地上也未曾理会。
她蹲下来,男人偏头看她,“睡不着?”
问这话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我一觉睡醒了,你还没睡。”姜暖暖搓了搓胳膊,给他拉了被子,小声说:“外面客厅的空调打的低,你别着凉了。”
顾廷宴关了手机,抬手摸摸她的脸,随即往沙发里靠了靠,掀开被角,“进来陪我会么。”
“嗯。”
没有犹豫,她脱了鞋子躺在他怀里。
本就不大的沙发顿时变得拥挤,姜暖暖的后背贴着他侧过来的胸膛,被子重新盖上,身后的暖意汹涌。
两人互相依偎了会,顾廷宴理开盖住她半边脸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现在没有任务在身,那个吻完是出于自愿。”
姜暖暖偏头贴向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用余光看他,“嗯。”
那双黑眸黯淡下去,对她的坦然直白,一时无言。
姜暖暖转过身,手搭在他腰上抱紧,“不过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不可能同时吊着你们四个人。”
“你想好要怎么办了。”顾廷宴的嗓音轻极了,“说真的,我不认为自己有哪里配不上你,伴侣需要的忠诚,金钱,权力,我都有了。”
他看出了她的想法,她只会选择其中一个。
“如果你觉得缺少陪伴,我可以提前退休,带你环游世界。”
提前退休这事从顾廷宴的嘴里说出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姜暖暖肩膀轻颤,忍笑辛苦,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小声说:“你的接班人呢?怎么也得过个二三十年吧。”
他柔和脸色,下颌抵在她发顶,轻声说:“说好的,你给我生一个,我只想要和你生下的孩子。”
明里暗里,他都在让她松口选择他。
姜暖暖抬头,扬着唇角说:“我是有这个想法,但顾时州和翟霖那边,我自从消失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们一个答案。”
顾廷宴微微皱眉,“你要单独和他们走?”
“我以前也和他们单独在一起过,不会有事的。”姜暖暖说:“我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坏下去,翟霖偏执易怒的疾病让他学会了自残,这点我很担忧,世界不能崩坏了,大家都得好好活下去才行。”
他到这个地步,有被姜暖暖刺激的手笔在。
顾廷宴没法反驳,他知道事到如今除了顺从她的想法外没别的路可走,他早就丧失了主导权和话语权。
“我可以同意,但有件事要跟你确认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轻揉,随即在狭窄的沙发里翻了个身压在她上头,分开的双膝将她的腿挤在中间。
被压到头发了,姜暖暖的脸稍稍抬起,叮咛一声,头边的手劲微松,头皮的紧绷感散去,顾廷宴垂头吻了下去。
本来被他看见自己和斐堇召接吻这事就伤人心,这会姜暖暖也乖顺的配合,手主动从他掌心溜出来,勾上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有什么东西从衣角进入,握过酒杯的冰冷触感碰上腰窝,她呼吸一窒,微微瑟缩,贴的顾廷宴更紧。
他单手解开睡衣扣,时不时的触碰皆让姜暖暖的呼吸变速,忍不住咬了他的唇瓣一口。
顾廷宴安抚性的顺着她的脊背,程表现的很冷静,像是真的在检查她身体哪里出了毛病,惹的姜暖暖后来不得不咬着他的领口,死死压着不出声。
她夏日穿的睡裤只到大腿,裤腿非常宽阔,风一吹下摆荡起浪来就很凉爽,现在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爽快。
感受到她情绪到了顶峰,脖子和身上都出了层薄汗,顾廷宴在她耳边说了声什么,那绷着的腿才缓缓放松。
他收回手,落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屏幕正好有新消息进入,灯光亮起,让姜暖暖无比清晰的看见了他指上的水渍。
她爆红了脸颊,看他拿了张纸擦拭手指,极低的磁性嗓音透着一股愉悦的性感劲,“斐堇召这骗人的话术是跟你学的?”
他始终在意斐堇召说的那些话。
所以在她主动上前来时,他用手试了试。
姜暖暖缓了口气,推开他起来喝了半杯水,“原来你失眠到现在是因为这个,那你现在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最终没敢在他身边睡到天明,又去了一趟厕所后,睡回了斐堇召身边。
男人听见房内冲水的动静醒来,将她圈进怀里,“又去厕所了?”
姜暖暖不太确定他会不会听墙角,脑筋急转弯后,轻声说道:“嗯,我看顾廷宴一直没睡,刚刚出去陪了他一会。”
斐堇召眼皮微动,阖着的眼睁开,手指插在她柔顺的发丝里揉了揉,“出汗了?”
“外面热了点。”姜暖暖镇定回。
此时已是朦胧的天明,半掩的窗外已有微光照入,穿着黑色睡衣的斐堇召,清隽的面庞没有表情冷似薄雪,亦如那双栗色眼眸展露的神态一样。
他似乎知道他们亲热的呆了很久。
在姜暖暖承受不住那眼神想摆烂的时候,他指尖仍然插在她的发丝里,掌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咬上了她的唇。
顾时州被那细微的声响弄醒,顿时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