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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霖走到她面前,斐堇召下意识的侧身,肩膀挡着她。
这种保护姿态,让翟霖的本就差劲的脸色更是糟糕透顶,他咬着牙关,“滚开。”
“难道让你伤害她?”
斐堇召不喜欢姜暖暖如此不负责的回应,但遵循着本能也要护着她。
气氛压抑,姜暖暖自己侧身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翟霖面前。
他握住她的手腕,想将人拽走,顾廷宴眼疾手快的拉住,心里也怕他发病起来伤人,语气不好,“闹什么?有事在这说清楚。”
姜暖暖卡在两人中间,两只脆弱的手腕生疼,她忍着脾气,“我和翟霖单独谈谈。”
做好饭的保姆此时来到客厅,看着那柔弱的姑娘前后左右都夹着个男人,当即有点尴尬,战战兢兢的抛下一句话就走,“可以吃饭了,斐先生。”
这就像个突破口,斐堇召快速接话,“先吃饭。”
翟霖看了姜暖暖几眼,最后选择了松手。
这顿饭注定也是会令胃难受的一餐,没有一个人说话,情绪都不太好。
保姆站在厨房里都不敢走出来,姜暖暖进来请她煮了几个鸡蛋。
直到大家用晚餐重新回到客厅,一旁的煮鸡蛋也端到了姜暖暖面前,她随手拿起两个,给了斐堇召一个,又说:“我想和翟霖谈谈,你的眼角瘀青了,能自己去厕所对着镜子揉揉么?”
鸡蛋是为他煮的,斐堇召心情好不少,微微颔首。
等他进了卧室,姜暖暖拿着剩下的鸡蛋,叫上翟霖两人上了阳台。
顾时州在后面看的真切,手里打火机咔嚓一声,在顾廷宴面前点了火,意有所指的说:“看见她的手段了,还不放弃?”
男人接了他的烟点燃,漠然注视他上扬讥讽的笑,“收起你那点心思。”
“哥,就不生气了?”顾时州吸了口烟,对着阳台方向吐出,烟雾模糊了两人的背影,“她真恶劣,是不是?”
顾廷宴不语。
顾时州又道:“但两个人比一个人要有胜算不是么,她以后不管生谁的孩子,都姓顾不就成了。”
他的话真真假假,前后不一,顾廷宴回的决绝,“滚。”
关上门,用铁窗封过的阳台看上去就像个牢笼。
隔绝了客厅里的动静,也隔绝不了那几束时刻关注的目光。
翟霖看着姜暖暖,先问:“你也怕我刚刚会伤害你。”
“你知道不是。”她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这里没有糖,吃这个么?”
翟霖垂在身侧的指节微动,抬手接了过来。
巧克力不像荔枝硬糖,咬着吃很快,他的舌尖扫过腮帮敛去甜味,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做任务不得不勾引我们,我哥曾说你有苦衷,顾廷宴说你不这样做就会死,是真的么。”
姜暖暖颔首,又拨开拿出来的鸡蛋,抬手揉在他颧骨上,“是真的。”
他保持站立的姿势,微微低头,“如今你因为我们背离人设回来,灵魂困在这具身体里,无法再离开也是真的么。”
她目光平静,“是真的,原本的身体早就腐败成了尸体。”
她狡猾的只回答了前半句,而这很有诱导性,翟霖逼的她后退,直到来到阳台角落,尽力避开了客厅里的注视。
他的声音尖锐,似含怨气,“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完出于完成任务没有真心,那你回来说喜欢所有人这种话,就是真心了?”
“我很难不动心。”姜暖暖放下拿着鸡蛋的手,仰起头,“虽然目的起初在于金钱和生命,但我和大部分的平常女孩一样,我们没有任何区别,会喜欢上各种各样优秀的人。”
翟蘅垂眸,阴鸷扭曲的目光盯着她的胸口,“一颗心就这么小,你怎么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喜欢所有人。”
“其实我挺有负担的。”姜暖暖叹了口气,说:“在这之前我就已经预想过了各种后果,也做好了大家都放弃我的准备。”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谁都不会放弃。
她的目光过于坦荡,清凌凌的藏不住谎言,翟霖知道她这次或许真的没有说假话,但这更让他接受不了。
他的手握在阳台铁窗上,俯下身凑近她白净的脸庞,一字一顿的说:“姜暖暖,你知不知道,我拿你当救赎,从天上下来的仙女。”
他抱着迎接新生的希望,抱着得偿所愿的希望。
“你知道以为自己得到爱情后,被无情摧毁的样子吗?我想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体会。”
姜暖暖无路可退,鸡蛋脱手落在地上,双手抵着阳台栏杆,看他忍耐痛苦的模样,轻声说:“所以你觉得我不能喜欢所有人对么。”
“我不会跟别人分享你,想都别想。”翟霖目光泛红,病态的狂躁,“我差点杀掉那个女人差点毁掉自己,希望寻到去找你的办法,不是为了成为你的喜欢之一,不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他病的很严重,话语里透露出的讯息,姜暖暖意识到问题,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快速撩起他的衣袖。
果不其然,那瓷白嶙峋的腕骨,至于动脉上方留有一道狰狞鼓起的疤痕。
姜暖暖眼珠震颤,蓦然抬眼,“翟霖!谁让你想这种办法的!你疯了不成。”
他对于这点伤害完无所谓,回答也同样病态,“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你别这么做。”姜暖暖有点着急,难以想象刀子划上去的时候有多疼。
“有什么关系?”
他灰色的眸子被夜空沾染,黑暗的看不见底,“反正都是假的不是么,这个世界。”
“当然不是。”姜暖暖握住他的手腕,掌心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去,“之前我确实会这么想,但这个世界要是真的毫无意义,那些让我做任务的人维持它的意义在哪里?世界是真实的,你也是,这里生活的所有人都是真实的。”
这样的心态转变,姜暖暖用了很长时间。
“你作为这个世界的中心,死亡会摧毁一切,你所在意的一切都会消失,所以别这样做。”
这话对翟霖而言就像是提醒,他好似打开了某个灵感开关,声音突然放轻,“那我逼你做个选择。”
“你只爱我吧姜暖暖,这样我就不发疯了。”
“你是我的药啊,不吃药会死的。”
姜暖暖抿唇,目光复杂。
她不能确定这些话里几分真,他如今是个会帮助国民,帮助残疾人,社会上名声极好的企业家,他心中明明有爱心,怎么会以所有人为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