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翟霖脖子以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起反应后,被抵着的姜暖暖抬手按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推的向后仰去。
“你画完了吗?”
翟霖眼底欲色浓重,“画完了。”
姜暖暖定了定神,“让我去看看。”
“等等。”他握着她的腰,下颌抵在她肩头,凌乱的碎发贴着她的脖颈,“让我缓缓。”
他弯腰拱在她身上,面颊相挨,样子乖顺。
姜暖暖没有拒绝,双手搭在他腰侧,将那酒红色的衬衫拽的皱巴巴。
翟霖的呼吸慢慢缓下来,吞下这不合时机的欲望,问她:“你刚刚没拒绝,为什么。”
姜暖暖环紧了他的窄腰,“因为不想。”
她感觉到那隔着薄薄衬衣的平滑胸膛,心脏重重撞了她一下。
翟霖不确定她的意思,问她:“你对他们也是这样?在大家都见过面后?”
姜暖暖柔声回:“不是啊,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想和一个人谈恋爱。”
她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她的选择会是他。
翟霖心底总有个声音自嘲的告诉他,这没可能,他不是最先认识姜暖暖的,甚至一度伤害了她,他们相处的大半时间他脾气坏的总是她来迁就,他身上的缺点比起优点来还要多。
她越过些人,能喜欢他什么。
翟霖的神色微微阴郁,直起身,拉着她来到画板前。
橡树下的黄裙女孩,她的五官张扬,有着一头被风扬起的漂亮头发,杏眼微眯朦胧,神态勾人。
在她身上单纯又欲态的模样,被翟霖一笔不差部刻画在了纸上。
姜暖暖惊叹,又问他:“这幅画送给我吗?”
翟霖摇头,“不送。”
她偏头看他,好一会,问:“你不开心了?”
翟霖更多的是不安,这会引起他的情绪焦躁,虽然早上他就吃过药了,但碰到她的事,总容易变得不稳定。
“你打算一直和我打哑谜?”他只想知道她的答案,这取决于他之后对待她的方式。
“不打算。”
姜暖暖找来了自己的小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你能把这个还给翟蘅吗?记得在他病情稳定一点的时候。”
翟霖阴沉沉的脸色挤进意外,更多的是矛盾,“你不要?还要我去还?”
“我不要。”她抬眼看着他,温软的嗓音如情人低喃,“我和翟蘅的关系并没有到要接受一笔丰厚遗产的地步,我不要这笔钱,但我又不想在他病重的时候伤害他,所以翟霖,你能挑个合适的时间把它还给他吗?”
这个时候拿出来,还不还给翟蘅不重要了,姜暖暖只想表明心意稳住人拿到最后的好感度。
翟霖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他的心跳在加速,一个答案涌到喉间,呼之欲出,“所以你不喜欢他?”
他们之间那层暧昧朦胧的关系,她竟然不喜欢他。
姜暖暖握住他的手,将卡片塞到他的掌心里,“别那么意外。”
“那是因为顾廷宴?”翟霖拧起了眉,又抛出另一个可疑的人选。
“我最近谁也没见,只来见了你,如果真的是他,我今天不会勾着你的脖子让你肆意在我唇上撒野了。”姜暖暖忍不住笑了,踮脚在他的头发上胡乱摸了摸,“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喜欢你?”
翟霖的第一想法,她是个骗子。
他的表情骤然沉重,情绪躁动,“别在我这说谎。”
“我知道。”
姜暖暖也清楚与其他人相比,翟霖是情绪最不稳的那一个,他的成长历程注定让他变成一个容易惹人厌的人,各种暴力和残疾导致他心理上的易怒和自卑,与斐堇召在某些方面有共通点。
“翟霖。”
她的手从发丝里滑下,按着他的胸口,“我看见你在努力变好了,你为残疾人做公益,为他们找工作,甚至还修建学校,你在我眼里是个英雄。”
姜暖暖自己都清楚难以说服他,他明明想要她,却对自身缺陷存疑,暴躁不安的又希望她留在身边,总是想发设发的引起注意。
“地雷村的那次危险我忘不了。”
她攀上他的肩膀,声音轻缓,“没人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差点付出生命,为什么不值得我为你心动?”
他差点死了,后来又俯在她床前哭泣,说用命爱她,证明那确实不是说说而已。
翟霖眼底的怀疑寸寸龟裂,爱情争先恐后的涌入,他嗓音放轻,“我有病,或许一辈子不会好。”
“嗯,那么你会因为这个放过我?”姜暖暖反问他,下一秒从他脸上看到了怒气,他咬牙,“不可能。”
他握住她的肩膀,“我没打算放过你。”
他不是什么好人,抛开那些自身因素,她是他的药是救赎,是不喜欢他,他也会把人强行留下来。
“我是个残疾人,但也能给你最好的,我们可以谈恋爱。”说到恋爱,他的眼神光亮了些,炯炯盯着她,精致的面庞露出笑意,“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最好。”
不愿意,他也准备好抢了。
“我们可以试着恋爱。”姜暖暖郑重的回下这句话。
夏日蝉鸣叫的嘶哑激烈,翟霖脸上的愉悦比阳光还要灿烂,他一把抱起她,在一声绵软的惊呼中仰起头,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认真的?”
“嗯。”姜暖暖搂着他的脖子,在那肆意宣泄的感情中低头吻他,“我向你保证这是实话。”
系统66欢呼:“支付宝到账5000万,翟霖好感度95%。”
好感度到手了,她摸了摸翟霖的耳朵,附加了一句但是,来个先斩后奏。
“但是你能等等吗?”
喜悦定格在他的脸上,翟霖放下唇角,“你不会想给我一场泡影?”
他最近被刺激的可能还有疑心病了。
姜暖暖看着他说:“不是,现在我和顾廷宴的协议结束,还有顾时洲和斐堇召,我需要亲自向他们说明,我最喜欢你了。”
她温柔的说:“还有翟蘅,这段时间别刺激他好吗?”
如果说只是为了给她腾时间去找顾廷宴他们划分清楚界限,翟霖不乐意,那么在面对翟蘅的事情上,他一定会同意。
那是他唯一的兄长,也是这个世界上所剩无几的一点亲情。
翟霖开始矛盾了,眉间夹着烦躁,“你又希望隐瞒?我不允许。”
姜暖暖清楚他的性格可不像顾时洲能忍辱负重当情人,恋爱这事绝对是要公开的,但关键问题在于,他不能是第一个公开的,否则她的计划会乱套。
“不是。”姜暖暖认真道:“等翟蘅的情绪稳定,我不介意和你公开甚至上新闻登报,只是在他不好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亲自去找顾廷宴他们说清楚,任何一段关系都要有始有终对么?我不能连面都不见就单方面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