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门被打开,沉稳的男人立在门边,狭长幽深的眸冷意横生,整个人气压极低,“谈完了?”
翟霖不惧,“没有。”
顾廷宴走近,暖风吹着身上的绸缎衬衣贴身,勾勒出壮实的肌肉线条。
“说话不需要挨的这么近。”
姜暖暖偏头看他,主动说:“我们也谈谈,翟霖你先出去吧。”
翟霖看了顾廷宴一眼,站起身,“你可以随时离开他的。”
他们一个个整的,仿佛他顾廷宴才是最不该站在她身边的人。
他眸色沉沉,姜暖暖含着糖果,仰头看他绷紧的脸,“协议都毁掉了?翟霖告诉我。”
顾廷宴俯身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面孔,沉声道:“确实没有了协议,也是你亲口承认我是男朋友,怎么能忘?”
姜暖暖瞳仁颤动,软声说:“对不起,可我确实不记得我会承认你是男朋友,你和斐欣分开了么?不然我不像是个不识趣的人要霸占这个名头。”
他贴近她的面颊,黢黑的眸似要将她盯出一个洞。
她抿了抿唇,倾身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亲,“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顾廷宴怔了怔,随即沉声道:“不会,因为我知道了你向很多人撒了谎,可能也包括我。”
姜暖暖歪歪头,“我不是很清楚,如果你认为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并且撒谎了,你可以不用原谅我。”
她看上去那么真诚,真诚的建议他不用原谅。
顾廷宴觉得胸口疼痛,他感觉不到她对自己有多少喜欢,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就像翟蘅提醒他的那样。
他掌心握住她的手,声音很低,“你以为自己可以毫无负担的离开我?”
“不可以。”姜暖暖摇摇头,杏眼温柔,“我习惯在你身边了。”
顾廷宴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她被按在了长椅上,后背贴着坐垫,手腕被他紧紧握着。
“顾廷宴。”她叫了他一声,便被他压在长椅里堵了嘴。
他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咬着她,深深索取着她的味道。
顾时洲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神色越来越冷漠,看见他们试图伸舌头交流后,猛地将窗帘哗啦彻底拉开。
室内的白炽灯照出窗外,姜暖暖小脸莹白,微转的眼珠看见了顾时洲那张怒意横生的脸。
害。
姜暖暖内心叹气,手指抵着顾廷宴的肩膀,将他推开,胸脯不断起伏喘着气,“我好累啊。”
她才刚醒就折腾了一天,顾廷宴的神色缓和下来,弯腰将人抱起。
翟霖在走廊上打电话,往里看了一眼。
顾时洲靠在阳台门边,瞥了一眼姜暖暖泛红的脸,看向顾廷宴,冷嗤道:“亲的爽么?”
顾廷宴面无表情,冷冷道:“你跟我出来。”
斐堇召从房间外带了餐盘回来,姜暖暖抹了下嘴唇,看着盘子里的家常炒菜,抬眼说:“你去做的?”
他将床位的床上桌推上来,将筷子递给她,“怕你吃不惯医院的食物。”
姜暖暖笑着说:“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了。”
翟霖挂了电话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脚状似无意的踹了一脚门边的椅子,发出一声大动静。
姜暖暖听着动静注意到他了,说道:“一起吃吗?”
斐堇召给她盛满一碗番茄汤,平静的说:“我只做了你一个人的份,你要让给他?”
姜暖暖握着筷子,老实的将汤碗端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的就不给他了。”
翟霖不高兴的说:“谁要吃。”
斐堇召唇角微翘,手指将她鬓角挂下来的碎发顺到耳后,“这里也只有我会做饭,我每天给你做。”
她点点头,再次杏眼亮晶晶的夸奖他,“真的好吃哦。”
系统66:“支付宝到账000万,斐堇召好感度93%。”
在翟霖的视线里,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快冒粉色泡泡了,他用脚勾来椅子坐到床尾,压着脾气吸引她的注意力,“明天我哥做手术,你想去看看么。”
或许是最后一面,也许也有奇迹发生。
姜暖暖脸上的笑容放了下来,“这么快?”
翟霖:“器官衰竭,等不起了。”
姜暖暖握着筷子紧了几分,“我要去。”
斐堇召在一旁听着,问她:“也是朋友?”
姜暖暖转头,“嗯,他帮过我很多次忙。”
斐堇召在病房见过那个男人,很少参与纷争,大多坐在窗户边,看上去是最清白的。
他默了默,“嗯,我陪你。”
翟霖快要坐不住,刚吃进嘴里的糖被咬的咔嚓作响,厌恶道:“外人免进。”
斐堇召淡然回呛,“医院是你的?”
翟霖:“我们控股。”
所以他确实能把人拦在外面。
斐堇召并不生气,权势能办到很多东西,也是他学着追求想要的。
他对姜暖暖说:“那么,结束后我来接你。”
姜暖暖点点头,“嗯。”
翟霖冷笑,眉心积压着戾气,他被她对别人乖巧的样子气到了,还想打烂那桌上的饭碗。
外头。
顾廷宴问:“你在她身边多久。”
顾时洲靠着墙,回:“不是说过,从你从山上丢下她开始,我们一直有联系。”
他拿这事气顾廷宴每次都会有点效果,但男人今天情绪格外稳定,冷漠道:“有没有察觉不对。”
顾时洲与他对视片刻,缓缓直起懒散的身子,冷笑,“怎么没有,你说她为什么像搞批发一样来搞男人?她在你身边会缺钱吗?还是缺爱?”
顾廷宴不喜欢这个比喻,紧紧皱着眉。
她当然不会缺钱,上亿的玉石说买就买,高定礼服与珠宝也如流水的送,房子都是她的密码。
如果是追求爱情,顾廷宴给了她自己全部的爱,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说她天性花心?翟蘅的话让他知道事实绝不是这样。
顾廷宴眉心紧蹙,下了决定,“明天去一趟姜家。”
顾时洲眯起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