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洲回过神,唇角压不下去,神色都温柔了。
“走,带你吃饭。”
姜暖暖从他身上下来,将自己乱掉的衣服整理好,“好,可也不能到太晚,我要早点回家。”
顾时洲微微眯眼,“早回家?家里有人等你?”
浓重的酸味卷土重来,姜暖暖摸摸他的脸,“没有。”
“我看你是不希望他发现你跟我在一起。”他坐起身拉下衣服,将裤袋里的烟摸了出来随意咬在嘴里,说:“玩完了就提裤子走人,赶着下家。”
姜暖暖手一顿,放下来,“既然你总这么想我,也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咬在唇间的烟没点燃,上下动了动,顾时洲抬眸看她,“因为喜欢你啊,你让我多没安感。”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了。”姜暖暖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打开微博将那上千条的评论留言放到他面前,展示给他看,“我相信那些照片背后你都没和人家有过深的纠葛,这些留言我也部无视了,我都准备好以后冒着巨大的风险和你在一起。”
她语气平静下来,还有点委屈,“这么一看好像是我更喜欢你信任你多一点,你没那么喜欢我嘛。”
顾时洲从没那么烦自己立的人设过,他丢掉没点的烟,按下她的手机掐灭屏幕,将人拽到腿上,“行了,别否认我不喜欢你,我不计较了。”
在双男主文里,双方本就是可以接受彼此的状态,姜暖暖勾勾唇角,亲了亲他,“我们去吃烧烤,然后你送我回家怎么样。”
夜晚。
将姜暖暖送回家,顾时洲翻着网上还在持续发酵的照片,唇间咬着烟,懒洋洋的靠着沙发。
范姜带着几份文件进来,愁眉苦脸,“现在怎么办?几个品牌方问我们要不要先解约,你这回跟你哥是彻底闹掰了,这声誉要怎么挽回?”
顾时洲懒散的说:“解吧,解了。”
范姜:“那个人申明呢?”
见他不吭声,范姜寻思片刻,坐到他身边说:“你不在乎个人声誉不要紧,但是人家姜小姐的微博底下都炸了,在刷你是个超级大渣男,她要真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了对人小姑娘也不友好。”
顾时洲眼神瞥过来,“我是哪种人?”
范姜轻咳一声,含糊的说:“哦,就是网上写的那种,我是不信的,但只有我不信这没用啊。”
顾时洲拿下烟,吐出一口烟圈,被她拒绝一起过夜的心忽然就明朗了。
“说的也对,她下午就跟我说这事,心里指不定在意。”
只有喜欢才会在意不是么,顾时洲莫名心情好了几分。
范姜松了口气,随即挂起笑容,“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先让我们的人将照片部撤掉。”
“那就出家吧。”顾时洲低懒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里,范姜附和的点点头,“对出家好,出家...”
他的脖子蓦然僵住,随即猛地扭头,高吼,“你说什么?!”
半截烟被修长白指按入烟灰缸,顾时洲站起身走到酒柜边,倒了两倍威士忌回来,“暂时的,激动什么。”
范姜接过酒杯,一副你是不是犯大病的模样,要么花心到底,要么直接出家,要不要总是走极端?
他颤着手喝了口晃荡的酒,“就是说,我们想个适中的办法行不行?”
顾时洲摇摇头,“这可是告诉所有人,我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了。”
受到惊吓的范姜好半晌没说话。
他绝对有病!
...
早回家的姜暖暖刚洗完澡,顾廷宴就回来了,带着他那一堆没处理完的工作。
她习以为常的抱着牛奶杯坐到他温暖的怀里,“我今天工作好忙。”
他单手拿了眼镜戴上,将她往腿上揽了揽,黢黑的双眸透过镜片看她,“你的工作室人手不足?”
“也不是,顾时洲被人爆料了大新闻,大家都劝我不要和他扯上关系,还给我涨了一波订单量。”
顾廷宴面色如常的问:“嗯,所以你打算怎么回应。”
姜暖暖将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轻轻蹭蹭,“我想说自己有谈了很久的男朋友了,你觉得呢?”
这是个难题。
算算时间,如果姜暖暖自己的微博先公布有男友,一旦牵扯进顾廷宴,还是要绕到之前斐欣订婚的事情上,时间过短,外界免不得又要猜测她是不是个插足者。
顾廷宴考虑的多,就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沉默半晌,他带着强烈安抚意味的语气说:“再等等,由我来公开。”
姜暖暖点点头,“好,那我就不回应了。”
顾廷宴看她喝完了牛奶,拿走她的杯子,俯身吻了吻,“嗯。”
他知道她想公开承认关系后,拿顾时洲开刀的目的也达到了。
而姜暖暖也成功甩锅,不是她不公开,是现实情况复杂。
...
次日早上,顾时洲要去灵庐寺修身养性的消息,再次刷爆网络。
他要暂停所有工作去山上寺庙反思,净化心灵一段时间。
事业粉们半点不伤心,更是喜极而泣,还有人跑去姜暖暖的微博底下留言,说自家哥哥可能还有救,让她再观望观望。
姜暖暖看着微信里他的消息,哭笑不得。
等她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去山上接他。
她回:我要是不来接你呢?
顾时洲回了个语音。
“我下来找你。”他尾音音调微扬,嗓音如丝缠绕,撩拨的人耳尖发烫。
姜暖暖:...
顾时洲:每天给我打个视频电话,不然我不放心。
这要求不难,姜暖暖爽快同意,接着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翟蘅今天约她见面,宾利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司机打开车门,迎她上车。
“要带我去哪?”她弯腰坐进充满药香的汽车,对上翟蘅温润又白皙的脸。
他的腰后靠着软枕,轻挂佛珠的腕骨伸来,将她头发上的一团东西摘下,“小区里种杨树了。”
姜暖暖看着他捏着的一团飞絮,点点头,“对,开春以后到处飞。”
翟蘅笑了笑,清冽的声音说:“今天带你去一趟赌场。”
姜暖暖怔愣了几秒,“去赌场?”
“嗯,去看点东西。”他没说清楚是什么,直到车子抵达陵港赌城。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赌城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像个嵌满黄金的巨大鸟笼。
翟蘅下车牵她下来,手指紧紧扣着,“这里是友人开的。”
姜暖暖觉得奇怪,“你要带我玩吗?不过我没接触过。”
“不是,只是看熟人赌,凑个热闹。”
他唇角含笑,声音凉薄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