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宴淡定自若的结束李婉提出的问题,长长餐布盖在他跨间,他单手藏于印花布下,无人知晓那修长手指正握着一只玉足在掌心把玩。
他不稳的气息很快恢复过来,掌握回主权后,变得从容自得。
隐秘的指尖,摩挲过姜暖暖的脚后跟,轻轻捏了捏。
她桌下的长腿已经舒展笔直,臀部只占据高背椅的一小半,因为他的触碰而脊背绷直,咬了红唇。
两人间无声的气场交流,隔空都几乎要融在一起。
“好了,可以上生日蛋糕了。”
李婉站起身,绕过餐桌,主动推着餐车过来,“我特意托人订做的长寿蛋糕,顾叔叔必须要给我一个面子,许个来年愿望。”
林笑让人去关了餐厅灯,周围环境顿时黑下来,只剩蛋糕上的几根蜡烛光芒摇曳。
黑暗隐藏了顾廷宴半边冷硬面孔,弱化了凌厉的骨骼线条,他往生日蛋糕的方向看去,桌布下的手指松开,想让那不听话的嫩足识相退出去。
姜暖暖配合李婉唱着生日歌,本有意退缩的脚忽然绷直足背,用力碾了他的西装裤后猛地回缩,踩进自己的高跟鞋里。
那头的顾廷宴身体骤然往后一靠,整个陷入黑暗里,放回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极力忍耐着什么,闭了闭眼睛,然后张开,沉沉盯着姜暖暖娇俏动人的侧脸。
那眼神太过危险,她还自如的接过李婉亲自递来的蛋糕,笑说谢谢。
后面她识趣的没再勾引他,直到用餐结束,一行人离桌去茶室品茶,姜暖暖去了趟洗手间。
林笑也借故跟了上去。
“我们聊聊。”
她把人请到楼上一间私人小客厅里,前面稳重的气势徒然一转变得气急败坏,“你们怎么回事?你跟你跟我的两个儿子是什么关系!”
姜暖暖拨弄了下长发,笑回“就是您眼睛看到的那样。”
林笑晴天霹雳,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里,脑子里刚刚就想了很多种可能,到现在还颤着声难以置信的说“你难道他们共同拥有你?”
她只想过自己的小儿子浪迹花丛,玩法多,但从没想过会把自己的大儿子也牵扯进来,更没想过一向话不多的顾廷宴会默许这种事。
姜暖暖看她怀疑人生的表情,差点要笑出声,考虑到这位是个身体不好长呆疗养院的,她还是好心给了个解释,“开个玩笑,只是顾时洲不满意你给他找对象才让我来充数的,仅此而已。”
她就是个工具人,话说的很明白了,林笑反映过来,说“不管如何,之前我就警告过你别妄想不该有的,我相信廷宴有分寸,但是时洲,他的人生里绝对不能跟来历不明的女人捆绑在一起。”
姜暖暖挑眉,大方同意,“我记得,毕竟我还收了五千万的支票。”
林笑看她这样坦然不像假话,稳了稳心神,“你走吧。”
开门离开前,姜暖暖转头又补充道“不过您生的两个儿子滋味都不错,我很喜欢。”
也不知道是谁警告谁,反正林笑是被气的一股火气都不知道往哪撒好。
门外。
靠墙而立的顾时洲转头,唇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滋味不错?”
姜暖暖关门寻声看他,“你怎么来了,还偷听墙角?”
顾时洲握住她的胳膊,拉她进入旁边的影音室。
门被关上,四周黯淡下来。
他走到点播器前,“坐。”
姜暖暖寻了旁边的沙发,室内很热,她脱了貂皮外套,只一身垂地的黑色亮片吊带长裙落座,两条细白的胳膊随意搭在腿上,侧脸看他,“他们在茶室喝茶,你跟我看电影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他们一时半会不会上来。”
顾时洲倒了两杯酒,坐到她身边,“陪我看个电影。”
姜暖暖靠在沙发里接过酒杯,“行吧。”
播放的片子是他主演的,一部武侠电影,还是去年春节档上映的。
她一开始没怎么看进去,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时洲想干什么上,但他一直老实坐在那,很安静。
后来渐渐的她表情投入,侠客明明有机会逃跑,最后倒地身亡都要维持忠义的结局,让她叹息。
时间眨眼过去一个多小时。
荧幕黑下来,头顶的射灯打开莹白光亮,顾时洲问她“怎么样?”
他这会说话的表情严肃,那双桃花眼带给他的轻佻感就减弱很多,整个人的气势悄然转变。
姜暖暖思索片刻,认真给了回答,“你适合演戏。”
没有吹捧的成分,他的每一个表情动作,在这部剧里都是个标准的忠诚硬汉,那浑然天成的演技将这角色演活了,以至于她转头看他的时候,目光都和善不少。
顾时洲酒杯与她轻碰,嗓音里带着淡淡讥讽,“你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除了我父母。”
他平常看着不着调,里面大半是伪装,姜暖暖侧过身,“所以你希望我跟你说什么?安慰你告诉你继续坚持演戏?还是回家继承家业?”
她不认为这种事还轮得到她来给出意见。
顾时洲对上她的视线,掌心压着沙发垫转过来,“我手上有集团30%的股份,爸入狱前转给我的,你觉得我是该还给他,还是自己留着跟我哥抢点权?”
“如果要留你这么只金丝雀,不拼命赚钱,怕是他养不起,我也养不起。”他勾起唇又开玩笑,将酒杯里的那颗小樱桃捏出递到她嘴边。
姜暖暖张口咬住,心中有了计较。
她大概明白顾廷宴目前的处境,他爸回来想要回权了。
虽然他现在掌控整个集团,但股份大头肯定不在他自己这,曾经濒临破产的顾氏被翟家出钱拉过一把,之后为公司稳定肯定有新股东投入,若顾时洲倒戈偏向他爸,加上董事会零散股份持有人,一旦弹劾他很容易失权。
难怪他对斐欣会保持接受态度,她家的房地产遍布全国,海外也有不少业务,顾廷宴不相信自己这个弟弟,所以和她结婚除了巩固权力,还要董事会掂量一番真将他踢出去的后果。
顾廷宴能一个人将顾氏做成这样,他若真被逼急带着股份倒戈斐家,那又是陵港变天的时候了。
这场联姻,对这两人来说都算是互相成就。
“你在想什么?”顾时洲捏了捏她的耳垂。
姜暖暖回神,眸光动了动,“你可能不知道。”
“嗯?”
“我要真喜欢一个人,也能适当的缩小开销,养我不费劲。”
顾时洲忍俊不禁,低笑出声,“缩小开销?我以为你会说自己也能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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