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勐的摇头,充好汉的都已被杀绝杀光,对方连拥有百万之众的漕帮都没放在眼里,又岂惧他区区盐帮。
于是连忙说道:“范教主,以后盐帮收益,三成皆入你弥勒教!”
范卓远停顿了一下脚步,似在思考。
吴怀敬见花钱买命有门,连忙不顾疼痛不顾廉耻,跪在满地血浆之中,连连磕头。
“不!三成岂非是在小视范教主,至少得与范教主平分收益!我们……我们盐帮,皆拜入弥勒教,愿为弥勒教教众!”
范卓远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哑声说道:“你说的能算数?将背后的官府又置于何地?”
吴怀敬连忙讨好的媚笑道:“官府那边自然是有官盐买卖的,可既然由我们淮商代理盐事,那么在私底下总会有些小算盘。
范教主要是担心,回去扬州,小人一定将全部账本奉上,里面记载了官盐、私盐的相关产出收入。
您拿着这账本,便等于拿着小人的身家性命,只要往朝廷一捅,也不劳范教主出手,朝廷自会将小人诛三族的。”
见范卓远仍旧“盯”着自己,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咬了咬牙,连忙又说道:“弥勒教要发展,总还是需要些官面上的关系,不然朝廷那边换个内阁,政策就不一样,万一进行打压,虽动不了贵教根基,但终究会有些麻烦。
我们与朝廷有着各方面联系,只要范教主愿收下我等,这些官面上的关系,则更容易牵线搭桥,织成密网,日后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皆是康庄大道,岂不甚美!”
听到这里,范卓远微微点头,对方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范卓远又道:“不,还有一点。”
吴怀敬心脏又提了起来。
“此役之后,你回城带头将抢占劫掠本教产业的损失,十倍赔来!”
吴怀敬连忙点头,“这是必然的!十倍就十倍,绝对不打折扣!”
“然后……你们盐帮官面上不是很硬吗?呵呵,回头配合一下我们梁天奕梁护法,跟朝廷借一借兵,让今日对我弥勒教产业实行抢掠的各方势力,把吞下去的全部十倍偿还出来!偿还不起的,就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做的到吗?”
吴怀敬心道:“这不是让我们淮商盐帮来吸引扬州各大江湖势力的仇恨?”
旋即一咬牙,此刻他还能有什么条件可讲,连忙磕头道:“属下遵命!”
范卓远拔下数干上的屠龙刀,忽然回身一斩,却将吴怀敬那只粉碎性骨折的手臂给斩下!
吴怀敬尚未感知到疼痛,愕然看着这一切,裤裆已湿。
范卓远道:“你手臂骨节寸断,再也无法接骨,若留着必然溃烂坏死,不如截肢。
不过放心好了,你既然投了我弥勒教,日后帮中有人挑衅你的权威,我弥勒教便不会坐视不理。
从今天开始,帮中若有与你的对头,尽管说来,趁此有空,范某便一并解决了。”
吴怀敬连忙点穴止血,咬牙感谢道:“多谢教主厚爱,属下受此重伤,的确担心帮内有宵小趁乱闹事,稍后属下列个名单出来,还请教主帮忙处理这些祸患。”
范卓远点头微笑,“不错,孺子可教。”
说完后转头面向秦百川,朝他拱了拱手。
“秦先生高义,范某铭记于心,此间诸事繁杂,急需精力处理,暂时无法招待,请容本教度过此劫,范某必亲往江南一趟!”
秦百川笑着拱了拱手,“范教主自去忙碌,接下来也无需秦某帮忙了,这便先回江南,扫塌以待范教主光临。”
二人相视一笑,范卓远带着吴怀敬往扬州而去。
秦百川驻留原地,看着遍地血腥尸骸陷入沉思,自语道:“竟以如此方式度过此劫,瞎子统领的弥勒教看来真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魔教……
呵呵,可惜秦某不再是武当掌门,这又与我何干,既非敌手,就先交好!”
……
这一场激战看似良久,实则因为江湖中人皆为乌合之众,大败溃退以后,天色才刚黑,残月仍在天边。
当扬州城各方势力看见范卓远率领百余号人,加上淮商盐帮帮主吴怀敬进入城内时,彻底震惊了,不仅是震惊,还带着万分惊恐。
这意味着多方势力围剿弥勒教,不仅未能成功,反倒大败。
他们不断派人前往城外,果然看到了那片血腥恐怖的战场,遍地各方江湖豪杰的尸体,许多残缺不全,死状恐怖。
这些到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他们找到了各方势力首领的尸体,除了赵家、邹家、贺家这三个控制了货运码头超过八成以上仓储船运势力的商家以外,其他势力死的都是真正的领头人、扛把子。
但这三个家族派出的也都是各自势力中武功最高的存在,最强武力一死,各自家族的安全就要大打折扣。
所有势力一方面心中极度仇恨弥勒教,可同时也理智的认识到双方武力上的绝对差距。
从这些尸首可以看出,弥勒教行事之残暴恐怖,让人心季不已。
因此各方势力连夜将各自亲族送出扬州城外,同时将抢掠的弥勒教的资财产业尽数交还,甚至赔笑赔礼,只愿求得原谅。
然而范卓远令各个方面不得接受,现如今主动权既在自己手中,那岂是让这些人出点血那么简单。
他要真正将扬州城掌握在自己手上,成为扬州地下说一不二的王者。
所以当晚一入城,他便带着盐帮帮主径直前往了县衙。
盐帮帮主声泪俱下的控诉扬州各大江湖势力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以至于淮商盐帮官盐被劫,以及弥勒教各大产业被抢。
此时县令和衙门上下皆已被梁天奕打点到位,人人不堪,只要不影响他们的收入和朝廷税收与政绩,官僚们根本不在乎这些江湖私斗结果如何。
县令等人自知晓从城外回来的人是范卓远与弥勒教众人时,就已清楚胜负如何,接下来该怎么做。
恰好淮商盐帮又将借口奉上,打算作为弥勒教的尖刀刺向扬州各大江湖势力,县令自然而然顺水推舟,下了一道文书,缉拿匪类。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凡是动过弥勒教相关产业的势力,皆被连根拔起,由弥勒教或者弥勒教控制的势力,将一切产业尽数收入手中。
三大码头货栈家族尽灭,夏家拳馆关门,家人流亡而出,丐帮余孽尽被捉拿,全数送往乡下做奴隶。
只有漕帮,自扬州分舵舵主林兴达死后,其全家皆被弥勒教报复所杀。
但漕帮很快来了新人接手势力,第一时间上弥勒教拜访范卓远,并付出了十万两银子、五艘大型江船以及重修弥勒教总坛为代价,取得范卓远谅解。
毕竟沿运河长江所在,皆是漕帮势力,范卓远是没有办法完全吃下他们的不动产的,他也要借水运大做生意,如果彻底与漕帮敌对,以后的生意恐怕不那么好做。
但他也不会畏惧,因为漕帮势力虽大,但极度分散,各个地方如同军阀,内斗严重。
扬州这个地区是块肥肉,早就有不少人等着林兴达完蛋,然后取而代之。
这也是范卓远将林兴达的势力连根拔起后,非但无人替他复仇,反倒交好于范卓远的原因所在。
毕竟江湖就是个讲究胜者为王,弱肉强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