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周百姓与武林人士齐齐向范卓远躬身下拜。
“多谢范将军为我等小民主持公道!”
“多谢范将军为我等小民主持公道——!
!”
声音从这里远远传播开去,在场的北宋官僚尽皆色变。
走在前方的童贯微微皱眉,一旁的刘延庆立马上前,怒骂道:“童帅,这燕人竟然蓄意收纳民心,恐怕图谋不轨!”
童贯冷冷看了对方一眼,澹澹的说道:“你要是也能打出逆袭、覆军、斩王、克城这样的漂亮仗,本座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会收纳民心。”
刘延庆愕然,没想到借机打压范卓远在统帅心中的地位,反倒让自己碰了个软钉子。
韩世忠在旁看得冷笑连连,默然跟着队伍前进。
范卓远接过屠龙刀,向慕清研感谢一句,便带着人往童贯府上而去。
此时,附近的一处酒楼上,有两个风姿绝美的女人远远看着这一幕。
“师父,这个叫范卓远的宋将,倒也有些意思,就是长得丑了一点,又不苟言笑,实在是可惜。”
“哼,在宋廷,名将能有什么好下场。”
“也对,如果金国要进攻,仅凭他一人又岂能守得住燕山。说来,秋蝶师姐的计划也未尝不可行啊,可惜,她已投靠了玉女宗,居然以为我们没有看出来。”
年长一些的紫衣女起身道:“慈航静斋的这一代传人也在,看来估计也是知道了什么线索,来此寻找遗失的慈航剑典下半部。”
“师父,我跟她之间必有一战,不如就在燕京城……”
“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又非止她一人,另一个虽然已嫁为人妻,可他们夫妇却一点也不简单。”
白衣女凝重的点了点头,“那不如今晚探访金国使馆,看能否从高慎行那找到道心种魔的线索,如果可以,弟子倒想拿住此人,直接逼问!”
紫衣女点了点头,“今晚见机行事,如果没有机会,就等他与独孤鸿两败俱伤后再行此事!”
阴癸派二人悄然离去,将屠龙刀送还给范卓远的慕清研下意识看向酒楼,微感疑惑,而后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显得极为神秘莫测。
范卓远来到童贯府上后,遭到童贯一通跳脚怒骂。
按照后世职场的规矩,上司领导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为了发泄情绪,那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没有必要跟他认真。
童贯当众骂了半天,也算是骂累了,气喘吁吁的接过随侍递来的茶杯。
“你说,要是金国现在派兵打来怎么办!”
范卓远道:“所以现在就应该布置防务,操练士兵!燕山防线处处险要,敌若敢来,守稳各处关隘要道,任凭他金国兵强马壮,也休想占得便宜!”
童贯大怒,自从见识过两场对阵辽军残兵的惨败后,他已不大指望西军与禁军。
此番听到范卓远动不动不惧开战,心下就十分恼怒。
范卓远又道:“童帅,只有不惧战,方能止战!
如今我军最大的问题,就是兵不习战,禁军享受百余年的太平,纵然装备精良,却士无斗志!
末将以为,最好轮批裁撤,更换燕地百姓入伍,末将愿亲自操练,一年时间纵然难成精兵,但本地人守本土,至少在守城一方面能起到极大作用!”
刘延庆等人听说后,先是想发作,但想了想,队伍里的那些禁军连他们都看不下去,裁撤了也好。
童贯怒道:“你懂个屁!禁军是那么容易说裁撤就能裁撤的吗?!”
他考虑的是禁军与朝中权贵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一旦大范围裁撤,必然会激起朝中众多权贵反扑,他童贯再如何受宠,也一定抵挡不住。
原本历史上,金军数次入侵,将这些腐朽的禁军该杀的杀,该俘虏做奴隶的都俘虏了,反倒一举清空了困扰北宋无法解决的冗兵问题。
范卓远又提议道:“既然无法裁撤,就把他们轮流调回汴京好了,反正他们自己也肯定不想打仗,我们同时在燕地就地补充兵力。”
童贯嘴角一抽,“你说得简单,可钱呢?!朝廷哪来的钱!你那五千兵马都是本座给你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其他的事别想了,朝廷还要拿钱赎回云朔四州,根本不可能同意大批组建部队。”
范卓远叹了口气,心道耶律大石跟萧干还是不够狠,应该在两次燕京之战中,将那些没用的宋朝禁军杀干净才好。
童贯脸色又是一阵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而他又说道:“今日李纲这老儿说得也不无道理,直娘贼!既然已经将那伙金人得罪,那么一会儿软一会儿硬的态度不明,反倒让人小觑了!
不如要硬,就给他硬到底!得罪了,就不怕一路得罪下去!这帮直娘贼,在我大宋无法无天,还敢反过来威胁我,哼!
恒武,将你留在居庸关的五千精兵,调两千回来,也让这伙金人看看我们宋军精锐的威武!
待应付了这金国的狗屁使者后,各军再出人到你这来轮训,你可给我训练好了!就当这次闯祸给你的惩戒,听到没有!”
范卓远没想到童贯忽然会有这种想法,他虽还是想要燕人守燕土,不过目前来看很难实现,大宋应该不想再造就一个类似西军那样错综复杂的将门组织。
“童帅,我来练兵没有问题。不过不能只练兵,还得练将!
兵将皆需习战,方可配合自如,所以我希望届时至少前线领兵的将领需要同来。”
这是范卓远没办法的办法,到时候他会用武穆遗书上岳飞针对金人的战术,训练诸军,只希望将来若是宋金开战,这些河北禁军表现得不要太过草包。
童贯点头道:“这事我替诸军决定了!”
刘延庆等人面面相觑,但他们也没有胆量在童贯面前反对,况且只是练兵,又不是夺走他们的兵马,也勉强认了下来。
范卓远再无他事,便即告辞。
走在路上,却是在回想此前食肆所遇之事,心道:今日所遇到的高慎行,从气势上并没有给我多大压力,会不会是他的替身呢?
从童贯府中出来后,没想到独孤鸿正在外面等着自己。
独孤鸿道:“还有三日就要与高慎行决斗,我露面了,想找麻烦的仇家不少,需要一块安静的地方蓄养剑意,你府上怎样?”
此时,金国使馆。
完颜拔野冷冷的看着“高慎行”,问道:“你师兄呢?”
“高慎行”说道:“他另有要事,使者有什么事,我足够办到!”
完颜拔野颇有些不满,不过金国皇室很看重奕剑宗,是以强压下心中对高丽人的不屑。
“他最近很忙啊,在忙些什么?”
“呵呵,这点就不劳使者关心了,使者有何要求?”
完颜拔野见套不出有用的话来,便阴沉着脸说道:“那个叫范卓远的宋将,敢如此侮辱我等,不能留他!”
“高慎行”回想白日与范卓远交手,知道此人外功刚勐霸道,但是却不会一点内功。
而他们奕剑宗越发倚重大金国来完成他们灭亡中原王朝的夙愿,旋即点头道:“使者想何时取其性命?”
完颜拔野冷笑道:“自然是越早越好!最好今晚就干掉他!就是要让所有宋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却又拿不出证据,也不敢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