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晚秋时节已经有些寒冷了,李玉梅背上覆着海婷准备归乡了。
俞家的炕上俞老四的母亲正在端着一碗红豆粥一勺一勺的喂小海明。
海明喝着豆粥也不哭闹。
李玉梅迈步走入屋中想要在看大儿子一眼,当她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小海明可能是听到了那是母亲的声音,也不管俞母怎样说小海明就是不喝红豆粥了,伸着小手说道:“妈妈,还是你喂我喝吧。”
李玉梅从婆婆手里接过来小海明在孩子的小脸蛋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这一口对别的孩子来说是母亲的爱,无微不至的爱,但对于小海明来说是最后的告别,给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同时也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李玉梅一边亲吻着儿子一边说:“孩子啊,妈妈要出一趟远门,你好好在家里听奶奶和爸爸的话好不好?”
:“不,我要妈妈陪着我,你要去哪里啊,怎么不带着我去呢?
海明伸着小手搂住母亲的脖子说道。”
海明那天真烂漫的声音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李玉梅听完孩子的话默然无语,是啊,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海明听着母亲不说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李玉梅再也忍不住了两颗大大的泪珠顺着她那俏丽的脸庞上落了下来。
好半天她才把海明交给了婆婆,然而此时的海明依旧哭个不停,任凭俞母怎样安慰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的李玉梅对儿子撒了这一辈子都圆不了的谎。
她含着眼泪道:“明儿乖,妈妈这是给你买饼子去呢!只要你在家里好好听话,妈妈很快就回来。”
小海明听完母亲的一番话顿时止住了哭声,说道:“好啊好啊我一定听话,妈妈你可要说话算话埃”
李玉梅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走去。
俞老四一直把媳妇送上了火车这才回来。
助——本次合李玉梅回四川的还有俞老三的媳妇,她的娘家距李玉梅的娘家也就相隔着四十多公里。
两个相跟上回去所以俞老四和俞母才这样放心,并且还带着海婷,俞老四怎么想也觉得事情还不太糟糕。
俞老四送走了媳妇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说不来是难受还是不安。
此刻四岁的小海明嘴里不停的念叨,妈妈你咋还不回来,给我买的饼子哪里去了,小海明这一声声念叨使得俞老四心里既烦躁又不安。
就这样冬去春来眨眼间半年已过,一群群大雁从南方飞来,大地上万物复苏小草在一次从土里钻出来脑袋,一片生机勃勃的颈项。
然而在俞老四和小海明的心理依然是寒冷的冬天,因为李玉梅已经归乡半年之久一封信都没有给这个家来过。
所以,对于俞老四来说是焦急的等待,而对于小海明来说是心里的期盼,期盼母亲手里拿着很多的饼子给他吃。
可他的这个期望已经成为了梦幻,永远也只能想象而不能触及的梦幻。
然就在这半年当中俞老三的媳妇却平平来信,一直老实的俞老四还没有发现这里面隐藏着多大的玄机。
在这期间俞老四一直在期盼着媳妇归来,因为四岁的小海明已经没有多大的耐心了,起初还能哄一哄,可是后来任凭俞母如何安慰小海明就是一个哭。
终于,俞老四的忍耐限度在小海明的哭声中耗尽了。
一天的上午小海明实在是哭的太厉害了,任凭你如何说他也不管只是哭,俞老四实在是烦的不行了,就给了孩子一巴掌,哪曾想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更是变本加厉的哭了。
小海明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们都欺负妈妈,现在她走了你没有一个人去找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这一句话在俞母的心理就仿佛激起了千层浪,她深深地知道孩子说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四岁的孩子是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肯定是李玉梅瓶是暗中念叨这些事情的,小孩子记住了只言片语才有这样的话。
看来李玉梅是含恨而走,真是作孽啊!
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俞母所说的这一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不过可以肯定他们这个家庭不那么简单。
仝年的五月中旬俞老三的媳妇回来了,然而出乎俞老四的意料之外是李玉梅却没有归来。
此时的俞老四面如死灰,低着头走进了屋子。
俞母看了四儿子一眼心里都明白了,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儿子,也许当时就是一个错吧!
两颗大大的泪滴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落了下来,一时酸、甜、苦、辣,都涌上了这个一辈子饱经沧桑、善良而又坚强老人的心理。
老人很清楚的知道她这个四儿子很善良,说白了就是窝囊,同时也知道李玉梅为什么一去不复返的原因了。
俞母的思绪飘在了三年前那个春耕的季节。
田野上俞家的男女老少正在忙着播种,蓬松的泥土湿漉漉的土地那是刚刚下过一场春雨的缘故,一家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我们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大家族,虽然说是分家了,但是干活剂都是互相帮助。
干了一会儿可能是有些累了,所以大家就开始了中场休息。
男人们蹲在地头开始吸着旱烟,女人们凑在一起开始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一阵。
就在这时候俞老三掐掉旱烟呵呵笑道:“哎呀,我说这人跟人啊就是有区别,你看我那老婆这家伙不是我夸海口,你说在整个儿俞佳瑶里有谁能比的上她呢!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埃”
俞老三的媳妇张敏听到丈夫这样说自己脸红的就像一块红布子似的,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俞老三说着转身看了看李玉梅道:“呵呵,你再看看你,那个脸蛋儿还赶不上我老婆的屁股,呵呵。”
李玉梅听完这话眼泪就如同珍珠断线般落了下来,此刻的俞老四默然无语,就仿佛那不是他的媳妇,而是别人的媳妇,他俞老四只是看着一言不发。
旁边的俞母不忍在看着玉梅伤心落泪,拉着李玉梅的手快步离开了田地。
等回到家里李玉梅一头扎在炕上把头闷在被子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眼前的她除了哭泣再也干不了别的了,她知道,蒙在被子里边哭只是暂时的,现实的生活还要面对。
俞母在屋外掩面而泣,这也是俞母唯一能够做的,她老了,此刻谁都不会愿意听她这个老太婆的唠叨。
这事情在俞母的心上就仿佛给人差了一把刀。
想起李玉梅的好处老人不惊涕泪恒流。
俞老四走到母亲面前道:“妈,三嫂回来了,可,玉梅没有回来,您说她会不会不回来呀。”
俞母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俞老四默然不语,俞母看了看眼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去问问你三嫂到底是咋回事,你杵在这儿干啥呀。”
俞老四这才醒悟,赶忙跑到东屋三嫂家里。
列位看官再次得说明一点,俞孝云也就是俞老四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虽说是四个儿子但是俞孝云给儿子们都盖起了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住在村子的南边,有四间房,三儿子和四儿子住在村子的西边,也有四间房各占两间。
这是闲话就此打祝
俞老四被母亲说的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退出了屋子,急忙跑到了东屋,俞老三看见兄弟进来了赶忙对媳妇说:“我说小张啊,老四来了。”
不用说张敏也知道俞老四来干什么了,俞老四坐在炕边满面愁容的道:“三嫂啊,你已经回来好几天了,这玉梅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呢?”
听着俞老四问出这句话,张敏那原本红扑扑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比白纸还白,当然,心急如焚的俞老四没有察觉张敏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张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