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清秋道。
黑鹰走到沈清秋的身边,注意到她手边煮好的水果茶,“哟,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他记得小十二一向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他正准备倒一杯的时候,沈清秋一把拍开他的手,“不准喝!”
黑鹰一脸无辜的摸着自己挨了一巴掌的手,“煮出来不就是给人喝的吗,再说了秃鹫惹了你,我又没惹你。”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沈清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上楼。
黑鹰,“……”
自己这是纯纯的躺着也中枪!
——
沈清秋回到房间后,整理着衣物。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大舅秦淮遇打来的。
看到这通电话,沈清秋的心底没由来得一阵心虚。
她来独立州的事情,除了秦钊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
大舅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秦淮遇冷冽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在哪儿?”
他的语调平缓,没有任何的起伏,却莫名让人心头一紧。
沈清秋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她清了清嗓子,挣扎了片刻,“在外面。”
不是她有心隐瞒,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坦白一切。
“外面是哪儿?”秦淮遇意味不明的追问。
听到这话,沈清秋的心底大概有了几分猜想。
她抿了抿唇,不再隐瞒,“独立州。”
“呵!”秦淮遇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隐隐咬着后槽牙,“沈清秋,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种事情竟也敢瞒着我?!”
“也不是有意要瞒着的,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沈清秋解释着。
“你也知道我们是担心你!”秦淮遇冷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难掩的怒意,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举着两个沙袋蹲马步的秦钊,一脸阴郁道:“说吧,什么时候回来!”
沈清秋思索了片刻,“暂时不确定。”
秦淮遇抬手捏了捏太阳穴,闭眸深吸,冷静过后,他再次开口,“自己注意安,回到海城后,记得回秦家报到。”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沈清秋眉头紧锁,脸上一片凝重。
回秦家报到……
难不成外公知道了?!
一定是!
不然干嘛让她回秦家报到?!
沈清秋攥着手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正琢磨要不要给秦钊打电话探探口风时,一道黑影在背后出现。
她还未回眸,就觉察到那股独特且熟悉的木质香气将她笼罩。
落地窗前,傅庭深缓缓俯下身靠在她的肩头,唇瓣贴在她的鬓边,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在想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的鬓边,一下下的扫动着她鬓边的碎发,惹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偏眸看着他,“一些家里的事情。”
“晚上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傅庭深手臂圈着她不堪一握的细腰,手掌摩挲着她微凉的手。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还要出门?”
“害怕?”傅庭深扣着她的腰肢,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望月阁今晚有场拍卖,要不要去玩玩?”
闻言,沈清秋的眼底染上了一丝兴味儿,“好啊。”
她一向喜欢在拍卖会上看热闹,不过独立州的拍卖会还是第一次见。
权当是见世面了。
——
二十分钟后,沈清秋换了一件双襟旗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这件衣服既不会显得风头太盛,也不会显得太过随意。
剪裁得体的裙身将她曼妙玲珑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
裙摆处的开叉恰到好处,行走间隐隐可见她笔直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青莲色清冷中透着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疏离,却在沈清秋的身上多了几分妩媚,犹如一名高洁典雅圣女,惹人垂涎三尺,却又不敢轻易亵渎。
傅庭深坐在沙发上,看到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沈清秋,眼眸微眯了眯,眸底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这样可以吗?”沈清秋整理了一下领口。
随着她昂首的动作,胸口自然而然的向上挺了挺。
傅庭深漆黑的眸色愈发的幽沉深邃,他起身,径直走到沈清秋的面前,“换一件。”
“不好看吗?”沈清秋下意识的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
傅庭深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我没有安感。”
闻言,沈清秋忍不住笑道:“你这算什么理由。”
“乖。”傅庭深微微俯下身,唇边贴在她的鬓边吻了吻,低声诱哄着,“望月阁冷风太重,这件衣服太过单薄,换一件好不好?”
十分钟后,在傅庭深的软磨硬泡下,沈清秋换了一件衣服。
——
望月阁乍一听只是一个亭台楼阁的名字,其实不然。
望月阁由六栋建筑物组成,每栋楼之间明暗相通。
若从空中俯瞰,犹如六星连珠。
今天这场拍卖恰好在主楼举办。
一进门,就有工作人员带领他们进入贵宾包厢。
沈清秋环视着周围古声古色的装潢设计,恍惚间有种梦回唐朝的感觉。
“今天都有什么好玩意儿?”
“望月阁不似其他拍卖场所,没有具体的物件,只有一个核心主题。”傅庭深放下手中的茶盏,“而今天的主题是‘盲’。”
“盲?!”沈清秋闻言,眉眼间染上了浓浓的兴味儿。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规则,一时间更加好奇期待今晚的拍卖。
随着拍卖会一点点拉开帷幕,沈清秋站在了木雕栏杆处俯瞰。
在正中央摆着一个圆桌。
桌子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石头,且每块石头都标有序号。
与此同时,私人管家将小册子送到了包厢,给每一个序号的石头标注了低价和加价的金额。
见势,沈清秋的眼底掠过一抹了然。
原来是赌石。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赌石搞这种阵仗。
傅庭深见沈清秋好奇,出声询问,“要下去玩玩儿?”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