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霆的话就如同在风时欢本就混乱的脑袋里面扔了一颗炸弹,把她炸的体无完肤,完不知道在干什么在想什么。
知道沈繁星红着眼睛从卫生间走出来,她也在卫生间忍不住哭了一场。出来之后她湿漉漉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不会再退缩了。
“干妈。”她对着霍御霆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走到了低着头的风时欢的,面前,“对不起,我不会在听你的话了,我要跟他在一起,就算以后你还要反对,我也不会退缩的。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干妈,我还是会孝顺你的。”
要是换了往常,风时欢早就暴跳如雷。可是今天,她像是没有听到沈繁星的话,又好像是听到了,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说了什么。
随后,风时欢抬头看了一眼沈繁星,“你好好陪陪他。”说完这句让沈繁星十分错愕的话之后,她急忙离开。
霍御霆瞥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也跟着起身,“深儿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是刚刚从我的嘴里知道的。”
他说完就追着风时欢出去了。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着调,丢了信息量极大的消息丢给了沈繁星就走了。
沈繁星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什么玩意儿?
她是知道干妈以前有一段感情的创伤,也知道干妈有一个儿子,据说是被抢走了还是怎么的。干妈的卧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布,从干妈喝醉的时候,自己说出来说。
那是她的儿子出生时候,待在她身边包裹着他身体的布,她一直留到了今天。
这种种的一切都让沈繁星明白干妈是爱着她的儿子的,但是沈繁星从来没有想过,干妈的儿子会是霍檠深啊。
她扶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在了长椅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她都大受震惊,可想而知干妈会是个什么心理,也难怪刚才让她好好陪着,这是不之前干妈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
“沈小姐。”医院里面的护士都眼熟她了,她和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她跟沈繁星说明了一下现在霍檠深的情况,手术是成功的,车祸造成的影响比她们想象的都要小很多,现在只需要等霍檠深醒过来就可以了。
接下来,沈繁星就一直待在医院里面守着霍檠深。她也不敢离开,因为不知道霍檠深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万一他要是醒了,谁都不在,他得多难受。
中途安平接到通知来了一趟,给她带了点吃的喝的。见这里不需要他,又离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霍檠深才醒过来。
沈繁星正在吃早餐,听到床上的动静,早餐都顾不上了,赶紧跑到了霍檠深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霍檠深,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霍檠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感觉身都疼痛难忍,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大脑的疼痛,无数闪回的画面硬是塞进了他的脑子里面,有许多模糊的但他却一眼就认出来,是沈繁星的身影。
“霍檠深!你怎么呢?哪里不舒服吗?”沈繁星望着霍檠深,看他面色十分难看,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
这副模样吓到她了,她想要去叫医生,刚动作,手就被拉了一下。
她低下头看去。
霍檠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刚才空洞的眼神也已经有了神采,但多了一些以往他看着她的时候没有的情绪。
她正纳闷了。
他笑了,唇角勾起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哪怕现在他躺在病床上,“星星。”
“啊?”沈繁星傻愣愣的张了张嘴。
自从霍檠深失忆以后,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他这么叫着她了。
霍檠深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我恢复记忆了。”
她一愣,身形不稳差点摔倒。手撑着床才没有真的摔下去,昨天和今天受到的冲击力太大了。
霍檠深是干妈的儿子,而现在霍檠深恢复记忆了。
她一时间鼻子酸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眶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霍檠深心疼又发狠的用大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沈繁星,我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
“不会了。”
她摇了摇头,从昨天开始她就已经想通了。如果按照干妈的想法离开霍檠深,那两个人痛苦,甚至霍檠深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那离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情愿以后每天去求干妈原谅,在往后的日子里面更加孝顺干妈,也不想再离开他,“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叩叩。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沈繁星往后看过去。打开的病房大门,风时欢红着眼睛站在外面,一夜之间她好像老了很多岁,眼圈下面还有黑色的。
霍檠深也看到了她,着急的想要起来。
他担心沈繁星再被她带走。
风时欢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只是她脸上的憔悴让她没有往日的威严感,“不要起来,别担心,我不是来带走繁星的。”
“繁星,你跟我出来一趟。”
“可是……”
“怎么,你连干妈的话都不相信了吗?我说了不会带你走就是不会带你走,只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繁星点点头,安抚的拍了拍霍檠深的手背,起身跟着风时欢走出去。
两个人一起到了门口,风时欢把门给关了。
她看着女儿的容貌,叹了口气,声音才回暖,“你从霍御霆那里知道了吧。”
沈繁星知道干妈在说什么,嗯了一声。
她也不太清楚干妈会怎么和霍檠深相认,她脑子里面回放了一些电视剧里面狗血的认亲桥段,难不成干妈也会抱着霍檠深痛哭流涕吗?
或许是她眼里的疑惑太重了,风时欢抿了抿嘴,毕竟沈繁星是她带着长大的,她当然知道她脑子里面想了些什么,“把你脑子的东西去掉,我不打算认霍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