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国表情一喜,还没来得及扩大,又听到温雨柔开口,“可是我跟你那么多年,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可怜可怜孩子吧。你真的要我们母子两一干二净的走出去,落魄街头吗?”
“这……”这一下子立刻戳中了沈志国的心巴,他的确于心不忍。
刚想说什么,叶羽儿轻轻的捏了一下沈志国的腰,笑道:“姐姐别说笑了,我就不相信姐姐做了多年的阔太太,一点儿私房钱都没有存下来。志国虽然不肯给钱,但当年给你的财产、不动产可也没有收回来啊。”
“这要是都落魄街头,街上的乞丐听了都要撞墙而死了。”她一说,沈志国才反应过来,差点又被温雨柔骗了。
他脸色一沉,摆了摆手,“赶紧走吧,夫妻一场,别让我叫保安赶你走,到时候迎来邻居观看,你也面上没光。”
温雨柔只觉得心头被一把利刃狠狠的戳了一道,鲜血淋漓的。
她喉咙腥甜,像是有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液要喷涌而出,但又硬生生的被她憋出了。
用通红的眼如同女鬼狠狠的瞪着沈志国,咬着嘴唇尝到了唇舌上的血腥味,“沈志国,你既然那么狠心,那就别怪我了。你和你的孩子,都不得好死。”
她根本没办法抗衡沈志国,也就嘴头上过过嘴瘾。
不等沈志国生气,温雨柔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哭个不停的沈珍珠走出了别墅。
热热的风扑面而来,没有了空调,瞬间母女俩热的出了一声的冷汗。
“妈。”沈珍珠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能依附于温雨柔,“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没事。”温雨柔悄悄抹了抹眼泪,在女儿面前,她也得坚强一点,“妈妈还有不少私房钱,你爸之前送我的一个小房子我没卖掉,只是委屈你了。”
沈珍珠终于懂事了一点,摇了摇头,“只要跟妈妈在一起,我都不怕的。可是妈妈,我们就这么算了吗?要不是沈繁星,我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妈!你有没有办法报复她啊,否则我睡觉都不安心。”
温雨柔没有回答她,拉着她的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先跟我走。”
沈志国之前送她的小公寓就是一座邻里邻居住的那种,一栋有11层,一层2户。对普通人来说,算是不错的房子,一般家庭还买不起。
但对于早就过惯了太太千金生活的母女俩来说,这房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还没有佣人。
温雨柔也不傻,她虽然还有钱,也知道她要是不出去工作,就得收敛一点省吃俭用,不然的话根本不够她们两个霍霍的。
她拉着沈珍珠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翻到了一个带着密码的记录本。输入密码,里面有着她的私密日记,记录着一些她不敢忘记的往事和秘密。
其中就有白雪瑶的电话号码。
是从沈志国喝酒那里套来的,她从来没跟他说起过这件事情,现在居然成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想想也真是可笑。
其实白雪瑶,温雨柔对她也不熟悉。她唯一一次见到白雪瑶,就是白家的人百般呵护,叫了很多个保镖将她送到私人诊所,花了很大的价钱请了最厉害的手术大师,动了心脏手术。
她全身都很白,就跟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吸血鬼一样,看起来很病态。
这位白家大小姐她不认识,但白家她是知道的。帝城白家,那是仅次于四大豪门的家族,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一屋子都是大能。
一阵不熟悉的铃声传递了过来。
温雨柔紧张的握紧了手,时间恍然间度秒如年,在她呼吸急促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了。
一个温柔的年轻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
“是、是我,白小姐……”她简略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对面的白雪瑶声音没有半分惊讶,依然很温柔,但平淡就像是一碗没有任何调料的白开水,尝一口都觉得寡然无味,“你好,温伯母,时隔多年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不必要给我打电话。”
她也并不想和沈家有任何牵连,之所以当年留下电话,也是怕出事。
这不,就出事了。
温雨柔赶紧把沈繁星的事情说了出来,“白小姐,当年您换走心脏的女孩回来了。她不仅回来了还害得我和女儿好惨,她就是冲着报复来的。而且、而且她已经知道您的名字了,我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要找到你了。”
她希望白雪瑶能回来。
女儿是不指望了,难不成一个真正从小在凤凰窝里面长大的凤凰,还比不上一只野鸡吗?
白雪瑶的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不以为然,笑的开怀,隔着手机都能让人心情愉悦。
“温伯母,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并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不过我的确要回来了,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她要回去,自然也不是因为沈繁星。
“真的!”温雨柔高兴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说了几句,害怕白雪瑶嫌烦,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她望着一脸懵懂的女儿的脸,死死的拽着她的手,“珍珠,相信妈妈,很快,我们就能报仇了。”她的语气里充斥着一股快意。
沈珍珠不懂,但她相信妈妈。她望着窗户外陌生的风景,一阵恍然,不知道现在的沈繁星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洋洋得意。
沈繁星远在帝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鼻子,郁闷的嘟囔,“是谁在骂我。”
耳朵被捏了一下。
忙完工作的霍檠深轻轻捏了捏沈繁星的小耳朵,看着她的小耳朵染上一层粉才满意的松了手,“饿了吗,带你去吃饭。”
“嗯嗯。”
沈繁星摸了摸肚子,她还真的饿了,早上她心事重重的想见霍檠深,还真的没吃多少。
她点点头起身推着霍檠深的轮椅,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