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理由她当然不能说。
沈繁星垂下眼眸,蝴蝶一般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剧烈的煽动着,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没有理由。我之前不就说了吗?小女孩的喜欢来得快也去得快……”
话还没有说完。
她的下巴就被狠狠掐住了。
霍檠深强迫的逼着她抬起头来,望着她晶莹湿润的双眸,他下手反而更狠了,转瞬间就把她的下巴捏出了一道红印,“所以,你是承认耍我是吧。”
好痛……
痛觉一旦在身体里面启动,刺激的她的暴躁因子又躁动了。
真的好想骂人。
“靠!你松开我,很痛!”沈繁星使劲挣扎着,在床上几乎手脚并用。
这一次霍檠深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为难她,反而很快在她的挣扎中松了手。
他坐在轮椅上,刚毅的面庞露出了讽刺的微笑,带着几分鄙夷和漫不经心。紫眸一闪而逝的是对自己的自嘲——他居然真的相信了一个刚满20岁女孩的喜欢。
“沈繁星,你给我上了一课。”
他推着轮椅转身离开了房间。
沈繁星呆呆的坐在床上,摸着发疼的下巴沉默不语。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隐忍许久的泪水才从她的眼眶中掉落出来。
第一次,她体会到了爱情里苦涩的滋味。
霍檠深乘着电梯来到了楼下。
电梯门,管家正站在门口,见他过来立刻迎了上去。瞥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少奶奶的需求说了一遍。
听完后,他一直没说话。
管家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鞠躬弯腰后便转身离开。
这天,沈繁星几乎都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过。她带着几件换洗的衣物重新回到了客房,吃饭都是佣人送上来的。
霍檠深是真的被她惹的生气了,也没派人上来问一问。
她浑浑噩噩就过了一天,第二天望着镜子里面充满疲惫的自己,不禁在问“我到底在干什么?”
打起精神来。
沈繁星出了门,一下楼就听到了管家笑呵呵的声音。
她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张爷爷正在和一个盘着头发但看得出年岁和管家差不多大的奶奶说话。
奶奶打扮的很精致,即便脸上逃脱不了岁月的痕迹,也依稀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个大美人。
“少奶奶。”
许是她的注视太久,管家很快察觉到了。
他领着奶奶走了过来介绍,“这位是风南,大家都叫她南姨。以后阿南就是家里的女管家了,您不方便让我去做的事情交代阿南就行了。”
“少奶奶,您好。”南姨的口音让沈繁星眼睛一亮,这种温温柔柔的江南腔调,特别像是干妈,“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您。”
几个人客套了一番。
沈繁星算是个自来熟,拉着南姨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天。期间南姨说了霍檠深交代的事情,显然他是不打算帮她的。
这让沈繁星心里有些郁闷。
其实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本就不应该麻烦他。可是当他真的拒绝的时候,她心里又避免不了的难受。
吃完早餐,上了老周的车。
因为没有霍檠深的帮忙,她的准备也不足。沈繁星并没有穿温雨柔送过来的那套礼服,而是随便选了一套正装穿在身上,好在霍檠深虽然没帮忙,但也没有阻止她拿换衣间的衣服。
不过那套礼服,她还是装了个袋子带在了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豪庭酒店就到了。
她刚要下车,老周忽然接了个电话,看她要推门赶紧阻止,“等等少奶奶,张叔说有东西给您,麻烦您稍等一下。”
沈繁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来得及,于是点点头等着。
过了几分钟,张爷爷派来的人就开着别的车过来了。
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佣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走了过来,他将袋子透过车窗递了进来,“少奶奶,张爷爷说这是大少给您的,请您务必打开。”
是什么呀。
她还多想问多几句,结果佣人转身就走了。
总不至于生气到安个炸弹送给我吧。
沈繁星紧张到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着打开了袋子,发现里面是个标签都剪掉了的晚礼服。和她装进袋子里面温雨柔送她的一模一样。
“这……”沈繁星拎着这件晚礼服愣在了原地,几秒之后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口是心非的坏男人。”
前面的司机老周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礼貌的按下了隔板。
几分钟后。
沈繁星重新换上了L·L的限量版晚礼服,踩着“晶”光闪闪的尖头高跟鞋,走进了豪庭酒店。
此时最高层的云梦之巅。
温雨柔陪着女儿沈珍珠,一起应付客人。
今天是沈珍珠的19岁的生日,她打扮的就好像迪士尼里面的公主,穿着粉色的泡泡裙,蓬松的长发编成了辫子,环绕在耳朵周围,如同戴了一顶花束。
只不过她的公主发冠还没有戴上去,那是重要的环节,要等到宾客都来齐了,切蛋糕的环节,由温雨柔亲自为她戴上。
之前的种种闹剧仿佛不复存在,不管什么阶层的豪门都是这样。只要你有本事再次站稳脚跟,大家明面上也会给个面子,不会真的撕破脸皮。
“珍珠。”白露穿着很欧美风的束腰红裙,涂着烈焰红唇,宛如女王巡视自己的地盘。随手将礼物丢给了沈珍珠,“生日快乐。”
她来完全是给沈珍珠面子。
温雨柔看白露都来了,很体贴的把空间留给了她们,找借口离开了。
一些名门贵女见白露过去了,赶紧也笑着走了过来。奉承的拍着白露的马屁,偶尔也会带带沈珍珠。
这可把沈珍珠高兴坏了,虽说是沾了白露的光,但两人只要一天是闺蜜,别的人也就得看她的脸色。
沈繁星进来的时候许多人都关注到了。
白露皱起了略显锋利的细眉,“你怎么把她给请来呢?她害的你还不够?你一个心眼子的人可斗不过这种八百个心眼子的女人。”
“上次她可坏了,装模作样的叫警察,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结果,我们珍珠还不是什么罪都没有。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是个坏胚子。”
“从乡下来的野种,能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