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妈,这天气热的我都要化了。”
沈繁星刚从火车站里面出来,将近40度的高温让她浓妆艳抹的劣质妆容都脱掉了。
她用手扇扇风,越热越暴躁——要不是需要代替同父异母的继妹替嫁,而父亲又以“你不想知道15岁那年换掉你健康心脏的人是谁吗?”为线索要挟她,她说什么也不会回来。
就在这时,眼前一辆豪华跑车以不正常的速度从她眼前唰的飞了过去。
她一愣,视线跟随而去。只见这辆豪车,非常故意的撞上了不远处迎面而来的另一辆黑色的豪车。
砰——
一声巨响,一场一看就知道是蓄谋的车祸,就在沈繁星的眼前发生了。
蓄意杀人!
车祸现场!
沈繁星的脑袋瓜里面蹦出两个词,吓的她一哆嗦。
她的视线内,一只比她要大一倍的大手,手背凸起着青筋,生死不明的耷在破碎的车窗上,鲜红的血液看起来还热乎乎的,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瞬间又被高温蒸发。
“艹!真要死人了!”
救死扶伤的本能,让沈繁星瞬间提起脚边的蛇皮袋,以运动员百米冲刺的造型飞的一般冲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让让,让让!我是医生!”
费时了几分钟,终于在叫喊声中挤进了人群。
心脏难受的砰砰直跳,轻微的刺痛让她面容扭曲了几秒。
她顾不得这些,立刻打开车门,试图钻进去。
此时,一名穿着西装的助理从旁边迅速阻止她,“小姐,请您不要……”
“帮我拿着。”沈繁星唰的一下将蛇皮袋扔给了他,钻入了车内。
沈繁星的视线内,西装革履、面容刚毅,男人味十足的男人安静的躺在沙发上。
呼吸急促,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闭着的眼睛,眼珠还在乱动,似乎想要睁开却又无能为力。
“算你好运,遇到我。”沈繁星嘟囔了一句,雪白的一双小手毫不避讳的摸到了他的胸口。
Chua的一声。
粗鲁的撕开了不知道价值多少的昂贵西装和内里的衬衫,手指轻轻点着他略有些苍白和病态的肌肤。
“额……”
霍檠深猛地颤了几秒。
沈繁星迅速抬眼望着他,然而他的眼珠子只是动的更加厉害,并没有睁开。
“艹,这么严重。”
事情远超乎她的所想。沈繁星抿了抿嘴唇,只是犹豫了一秒,便从腰间粉嫩的小猪包内掏出了一个卷着的布袋。
小手一抖,布袋随即打开,露出了里面一根根的金针。
抽出金针,沈繁星认真的将它们一根一根的扎在他的胸口上。
时间不长,一根也就十秒的样子,可是她的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化掉的妆容,滑落在她的鼻尖。
砰砰。
她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呼吸也和男人保持了一致,急促了起来。
十二根金针扎上去,保持了一两分钟,又被她拔了出来。
最后一根刚放入布袋里。
咻的一只带血的大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细小的手腕,疼的她叫出了一声。
沈繁星下意识的抬眼,对上了一双和她干妈一样,少见的紫色眼瞳。
她的视线还来不及转移,手腕忽然被他铁一般厚重的大手牢牢的禁锢住了手腕,“安平,锁门。”
助理安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前面的驾驶位上,一下子就把后面的门给锁掉了。
“你干什么!”沈繁星满脑子问号,挣脱不了他的手,只好用另一只手试图去推门,发现门真的推不开了。
顿时火大,一转头怒视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该不会脑子不太正常吧,这人。
霍檠深勾起唇角,不屑的笑了出来,“霍老二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蓄意的车祸之后特意来救我?怎么,安排不了人到我身边,就想着从这方面入手,是吗?”
可惜,作为一个从一出生就被霍家抛弃的私生子,他早已不相信任何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这下,沈繁星的脑子里面冒出了刚刚那辆豪车故意碰撞的画面。
她懂了,他是认为她跟故意撞车的人是一伙的。
所以就怪她贱呗,非要救人,无语至极!
不想浪费时间的沈繁星干脆不搭理他,试图用蛮力把门给撞开。因为撞不开,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一转头,“艹你妈,赶紧给我打开门,不然我要报警了。”
回答她的是沉默,和男人持续保持的冷淡的眼神。
心里一团火熊熊燃烧,更是火热。
“你妈的听到没有……啊——”
话还没有说完,熟悉的大手按压住了她的脑袋,用力的撞击在了旁边没碎的玻璃窗上,疼的她龇牙咧嘴,但小嘴还不闲着,冒出了听不清楚但能明白是骂人的脏话。
霍檠深的眉越皱越紧。
他活了25年,最讨厌没有教养还说脏话的人,不分性别。
“水。”
安平打了个激灵,迅速从前面的小冰柜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大少。
他接了过来,单手拧开瓶盖,那只压着她脖子的大手转移到了她的腮帮子。
用力一捏,沈繁星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嘟了起来。
冰冷冷还带着些许甜味的水,不断的灌入她的嗓子眼,刺激的她只能不断的下咽,但还是有很多顺着唇角流了出来,流了一脖子。
“还说脏话吗?”
刑罚终于停止了。
日你妈。
沈繁星嘴唇动了两下,只敢心里骂骂。
小女人能屈能伸。
她抽了抽嘴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兄嘚,我不敢了。你看,这全都是误会,我真的不是你说的什么霍老二的人。我今天刚下火车,这、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看,我没骗你!”
霍檠深怀疑的接过她的身份证,视线在她的名字上划过,微妙的停了几秒。
“沈、繁,星。”他一字一句的念着她的名字。
热辣辣的天气,她居然感觉背后一凉。
安平也充满好奇的探头打量着她。
“安平,把车门打开。”
车锁啪的一下被打开,沈繁星抢过他手中的矿泉水和身份证跑下了车,砰的把车门关上,捡起地上被丢下的蛇皮袋。
低下头又看向车内神色从容的男人。
C
m,越看越气。
“喂!”
霍檠深微微抬眼看去。
忽然——
“大少,小心!”
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瓶从车窗外砸落在他的脖子上,略微冷的水全部洒了出来,本就撕碎的衬衫全部湿润了一大片。
在抬起晦暗不明的紫瞳望去时,空气中只残余了一句“呵呵,活该!”,久久不散。
安平小心翼翼的瞥着大少的表情,“大、大少。沈繁星这名字不是……、不是您让我调查的那家,替嫁过来给您的那位小姑娘吗?”
这位小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下午还得再见大少一面吧。
对此,霍檠深没有半分表示。
只是深深抿着的薄唇彰显着他压抑的怒气和不满,“开车,回紫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