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秘书低声的询问。
沈鸿并未立即给出答复，而是不疾不徐的搅拌着手中咖啡，目光无神的盯着实木办公桌桌面。
足足一分钟之久。
沈鸿终于低下头，把咖啡杯送到嘴边。
“一周后，我不正要去天京找徐朝德谈生意吗？挪一下吧，你给徐朝德打个电话，把会面时间安排在后天。”
秘书闻言，连忙道“那飞往天京的机票，是订今天的，还是明天？”
“今天中午吧！”
“好的……”
“不过不要订飞往江林的，给我订飞往临州，我要先去拜会一位老朋友。”
说完，沈鸿便忍不住嘴角泛起一抹嗤笑，一边摇头，一边低声轻笑道“竟然还敢威胁我，呵呵。”
沈总在临州的老朋友？
秘书听闻此言，一边点着头表示明白，一边在心中为那素未谋面的林涛表示默哀。
而此时，远在江林的林涛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还过的十分悠闲惬意。
整整一个上午，长达近五个小时鲸吞般的真气炼化后。
当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多，林涛感受着体内丰沛而充盈的真气，暂时中止了修炼，来到二楼阳台，一边给自己烧水泡茶，一边远距离传音通知通知唐潭“让韩栋壬过来吧。”
整座梅苑，实际上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林涛的监控之下。
哪怕是在真气炼化之中，那早已等候了两个多小时，而没有转身离开的韩栋壬，自然早就被林涛注意到了。
于是，五分钟后。
韩栋壬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二楼别墅阳台。
“林先生。”
“坐吧！”
林涛放下手中忙活的差不多的茶水冲泡，伸手示意道。
韩栋壬连连点头，来到林涛身前，十分拘谨的坐下来“林先生，你要是忙的话，我就长话短说。”
“哦，不急！”
听着林涛客气的话，韩栋壬可没有敢当真。
虽然不知道林涛在自家别苑内忙碌什么，不过足足两个小时才肯接见，这不得不让韩栋壬怀疑，是不是林涛在给自己施威。
“是这样的，最近来了一个东瀛的商业伙伴，他们特别想要结识一番梅苑之中的林先生。”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出的信息却不少。
“他们认识我，还是怎么着？”
听着林涛的反问，韩栋壬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得知梅苑是我韩家的财产之后，就询问梅苑里面是谁住着，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随口敷衍了一句，没想到这群人还非得执着要见林先生。”
这应该算是发现了梅苑的特殊阵法布置了吧？
来头估计不小……
“不过他们光明正大的想通过韩栋壬来见我，虽不知其目的，但还算礼貌，没有大半夜的悄声摸进来。”
心中想着，林涛微微一定神后。
也不墨迹，直接了当道“今天我肯定是没时间了，明天下午或晚上吧，如果还是没时间，就推到后天。”
“行！”
楞了一下，韩栋壬赶紧点头“只要林先生愿意见他们，那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说完后，见林涛点头。
韩栋壬也不多说。
“林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林涛一边端起茶杯，默默地喝着茶，目送韩栋壬离开之后，便把韩栋壬的托付抛在脑后。
“先生！”
三分钟后，雪子来到了阳台，微微低头，无比恭敬道。
想当初，她不过一个刚刚跨入后天中阶的武者，却在林涛的帮助下，短短不足半年时间，已经达到了后天圆满。
而林涛自己，更是在突破那传说之中的宗师之境。
这怎能不让雪子敬畏？
说到底，林涛与她年龄大致相当。
“昨夜你为什么要杀人？”
端起一杯茶水，放在雪子面前，林涛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对于这个询问，雪子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林涛“先生？”
“不，就是想问问你当时的心境……我已经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也不太想杀人，导致那种感觉，只存在于记忆之中，但现在才感觉……”
话说一半，说着说着，林涛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虽然和林涛并非日夜相处，但身为一个成熟老阿姨，唐潭的心思还是无比细腻的，她敏锐的感觉到了林涛的心境变化。
但实际上，这并非是因为林涛修炼的走火入魔了。
而是昨夜十二生肖的潜入，尤其是在雪子毫不迟疑杀掉第一个人后，默默躲在别墅中观看的林涛，突然察觉到了自己心境上的变化。
那是果断而残酷的血腥杀戮回忆……并不美好，但却给了林涛很大的心灵触动。
“这就是我原本应该走的宗师之路吗？”
林涛心中满是感慨道。
自从退出黑色卫队后，他就封闭，甚至刻意忘却了曾经疯狂的杀戮，虽然偶尔一些现实场景会触动，但林涛也会去尝试压制。
他从来只是把那当成一段回忆，直到昨夜，雪子果断的展开杀戮，林涛终于明白了。
“那也是一条宗师之路……”
为什么以前没有察觉？
很简单啊，以前的他还在半步宗师境，而当他跨出那宛如天堑的一步之后，再配合上《万宗之道》，几乎瞬间就能察觉到其中的相通之处。
此时，在配合上雪子简单的陈述之后，林涛越来越可以确定。
自己已经隐隐捕捉到了第二条宗师之路，不过这条路，绝对不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如果说枫古铁书上的是生命之道，那么这条道，就是杀戮之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可入魔没有什么区别。”
说着，心神微微一定，林涛抬起头，看着雪子轻笑道“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放在东瀛，那已经是可以开宗立派的剑道大家，没事放松放松，逛逛街，听听课，追追剧，别整天活得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先生？”
“这么说吧，你如果坚持这样下去，迟早会入魔的，成为一台杀戮机器，哪怕成就宗师又能如何？”
说着，见雪子脸上带着迷惘与迟疑，林涛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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