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玉苑外,云霓、落霞争芳,比肩西山雪景,落阳柔和,又在逗人心脾,倘若符丽卿不在身旁,那该多好,叔孙无痕的夜想赔给严弥,便是此时此刻。
可现在的严弥……
“咕咚……”
一坛陶罐大缸内,严弥被各种药汤混合,泡着,不知道符丽卿所谓的用六瓣白莲为严弥掰筋骨,是为何意?
“还愣着干什么,六瓣白莲,不是在你内怀么。”
想着,符丽卿道出叔孙无痕的闺房之秘,一听,叔孙无痕急不可耐,像内怀的物件,严弥也一并交代了,他怎么这么混蛋。
“咿……你怎么还楞在那儿,严弥是你丈夫么。”
“丈夫”二字方让叔孙无痕找回了点自信,这个女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也不知道检点一些,披帛太过透明,双脚又太过扎眼,她究竟是想秀给谁看,“哼1
一声闷“哼”,叔孙无痕才极不情愿地踱步往缸边,瞅里面的严弥。
“怎么说1
“你跳进去,捧着六瓣白莲就行1
闻言,叔孙无痕红了下颔,救自己的丈夫,虽说责无旁贷,但有其他女子一旁看着,总感觉不是滋味。
“噗通……”
“噗通……”
叔孙无痕羞赧不已,遂往缸内潜坐,禅定,自己的衣服那么薄,进去后,肯定会被氤氲薰出晶莹肌肤,幸好她与严弥有过洞房,否则,羞都羞死了。
可正待叔孙无痕捧着六瓣白莲,放下俗念,岂料符丽卿的举动,让叔孙无痕彻底惊了,她竟然不吝啬肌肤之亲,也跳将进来,没羞没臊。
“你干什么。”
叔孙无痕气不打一处出,她叔孙无痕与严弥有赤绳之约,可她符丽卿算怎么回事,怎么一点羞耻……也不顾。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我都腆着脸救你夫君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两番话,符丽卿说得莫名其妙,尤其“你还要我怎么样。”让叔孙无痕不会了,仿佛跳进药缸,是叔孙无痕求着她符丽卿这样做似的。
“小姐……”
小菊欢喜推开斓玉苑外门,欲说虚灵子师兄采药归来,可一见缸内情形,顿时慌了,少主跟姑爷共浴也便罢了,怎么旁边还搭上了一位。
“小菊1
一声轻唤,吓得小菊急忙转身,去推虚灵子,昆仑雪莲留下便可,虚灵子师兄可不能见少主的沐浴,不然少主还怎么见玄宗弟子。
“出去。”
虚灵子一愣,没反应过来,他只不过唤了一声小菊,这小丫头,怎么便下逐客令了,难道说昆仑雪莲采迟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想着,小菊一抢昆仑雪莲在手,便两臂一展,伸手推着这斓欲苑外门,“咣”的一下,将虚灵子,拦在门外。
“虚灵子师兄,对不住了,小姐正沐浴呢……”
“沐浴?救人要紧还是,沐浴要紧。”
“沐浴给严弥救治。”一语刚落地,只听门外竟传来了怜清秋的轻唤,“血梅仔已经到手,快让我进去,小菊。”
“嘎吱……”
门缓缓打开,小菊一瞥怜清秋手中的药材,却是到了,眼睛一转,索性要再抢来,好用药给姑爷,岂料怜清秋反手一躲,推了门,却迈过小菊,径人院内。
“沐浴给严弥救治。”
“你小菊看得,我怜清秋为何看不得。”
“少见多怪……”
“碍…”
突然,怜清秋逼入氤氲之内,晕红双颊,两女与严弥共浴药缸,就跟青山碧水一样,倒影可见。
“符丽卿你疯了吧。”
怜清秋愤愤不平,叔孙无痕倒也罢了,这符清卿怎么拿名誉贞洁,儿戏,也跟这瞎胡闹。
“砰1
远远的,小菊连看虚灵子那尴尬脸庞的心情都没有,一上门,遂落落大方地嘟着嘴,过来,骂骂咧咧,“姑爷真不是好东西,一堆风流债,欺负小姐。”
蓦然,小菊刻意往怜清秋的侧肩碰了一下,偏往怜清秋面前,硬塞着自己的玲珑娇躯,若不是她的身份是位丫鬟,怜清秋甚至怀疑,她想当姨娘。
“小菊1
这时,符丽卿对三女的神情,视若无睹,见小菊捧着昆仑雪莲在手,符丽卿便正大光明地吩咐小菊,跟使唤自己的随从一样,得心应手。
“进你姑爷婚房,挑一把利刃,先用文火煅烧一下,拿出来。”
“嘿!你倒使唤地挺顺口碍…”
“去1
这一声去,是怜清秋抢在叔孙无痕前头,对小菊露出颐指气使的神态,唤出口的,符丽卿是医生,而她小菊是使唤丫头,不是她小菊去,还让谁去。
“你1
一嘟嘴,小菊气急败坏,怎么这位怜清秋,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还不快去1
“再慢些,你姑爷的命就没了。”
一听“姑爷”二字,小菊一肚子火,没地方泄,可这两个外来女子,沆瀣一气,便欺负到玄宗少主的贴身侍婢头上,她怎么能忍。
在玄宗,她小菊可是红人,长老都不曾把她当丫鬟看待。
“都因为这个姑爷!到处沾花惹草,丰橙秀怎么没把他腌掉,哼!都是蛇鼠一窝之辈。”
“小菊去吧,姑爷的伤势很重,我感觉到了。”
这时,叔孙无痕才柔和地说了一句,她这位贴身婢女若使性子,她这个少主,都没得办法。
“哼1
无奈,小菊只好按照叔孙无痕的吩咐,往屋内寻刀。
“……”
稍待,怜清秋接过小菊手里的刀,遽然往叔孙无痕的臂弯上下了狠手,一股鲜红的血,便溢出肌肤,往汤药中,流淌。
“……”
小菊见符丽卿下手,快、准、狠,跟宰小鸡子似的,她的少主,就这么让符丽卿划了,还不敢反抗……姑爷到底还想让小姐受多大的罪。
“快1
一声急喝,唬了怜清秋一跳,符丽卿见血入汤药,已经经由六瓣花莲滋润,忙唤两女,事不宜迟,赶紧放药。
“……”
不敢迟疑,两女会意,小菊只得在怜清秋洒出血梅仔后,也将手中的昆仑雪莲,给随后扔进了药缸之内。
“咕嘟……”
不一会儿,整个药缸,若一滩血池一般,红亮通透,原来所谓的经六瓣白莲掰筋,只是以六瓣白莲为媒介,而以两女的阴柔灵力,通过六瓣白莲,为严弥松筋挫骨。
“呃……”
紧接着,才见三药混合出来的奇效,在缸内散发。
松筋挫骨只是前提,最重要的是,符丽卿想通过药理,来激发严弥的潜力,将自身在《道悲紫藤》冲击下的内伤淤血,给逼出肺腑。
“碍…”
蓦然,严弥有一种身处岩浆之中的滚烫之感。
分明在他肺腑中,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匍匐行进。
“哈……”
《一气还真》功法自行运转,唯纯唯一的气,竟由药效激发,去透穿严弥的奇经八脉,为严弥重铸肉躯。
“咕咚……”
只见药缸内,红透之血,渐渐暗红,最后转为深暗,而严弥的躯体,竟成烧灼之状,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