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翠松门?”
“长老席?”
严弥恶狠狠地盯着丰橙秀那一身罩着薄如蝉翼的粉纱千花裙,深恶痛绝,她只是套了一个光鲜亮丽的皮囊而已,肮脏的灵魂早成了下水,叫一群狼子野心的长老贼子们,摆调玩弄于鼓掌中而浑然不知。
五都和十三门向来不和,为了争夺一年一度的丹药峰会之荣和跃宵论剑之尊,各宗之间烧杀抢掠、明争暗斗、争强斗狠之招,可所谓无所不用其极。
而作为昔日天骄的严弥当然深谙此事,只是令他意料不到的是,自己不仅在争斗中难于幸免,就连自己被白桦和丰橙秀狼狈为奸暗害一事,居然也尽都是长老席们的暗许默认之事。
“好一个长老席,好一个翠松门。”
两个七代弟子抬着竹制蚕架,兜着严弥一高一低地上登在翠松门大殿前的夯土台阶上。
气若游丝的严弥不得不以浑浑噩噩苟且偷生的心境面对欺凌,可大厅中传来的一声戏谑之言,简直让严弥生不如死。
“没想到元圣玄宗女少主如此开明,到现在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着母亲辈的指腹为婚之约,真是便宜了严弥那个三姓家奴的母亲了,九泉之下,她也该瞑目了,毕竟自己儿子就算成了废物,至少还有传宗接代的运气。”
“不过,恕白某愚钝,若玄宗生下一儿半女,究竟是姓严呢?还是姓林,亦或者姓诸葛?”
一句“三姓家奴”的嘲弄,简直让严弥彻底崩溃了,而就在这时,恬不知耻的丰橙秀居然还绘声绘色地谈起了严弥的心中疮疤。
“白桦哥哥,三姓家奴就是严弥的母亲,他其实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之后,我们可以叫他杂种1
严弥的母亲叫慕容嫣然,生于上三门的伏都,长于炎都,而修功于幽都。
自小,慕容嫣然生的出水芙蓉,丽质天成,而慕容龚鸠因常年觊觎少都元圣玄宗的《长生经》,就利用慕容嫣然的美貌,而布下了一套狠毒的连环计。
而这连环计的核心便是以慕容嫣然的沉鱼落雁之容为基生成的美人计。
风华正茂,才冠古今,又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故,十八年前的五都十三门才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当时修仙界久为盛传的便是,传承长生天尤妒,嫣然一笑不可负。
正因为此,严剑锋、诸葛云、林正茂三人便为慕容嫣然不惜大开杀戒,将五都十三门搅扰得天翻地覆。
听闻,慕容嫣然本是心系诸葛云,少都严剑锋对慕容嫣然又有重生再造之恩,本处于劣势的林正茂便下了迷药,从而得到了慕容嫣然的禁忌之贞,为此,天骄三绝从此断绝了来往,你死我亡,而慕容嫣然却也不得不从委身诸葛云,而再度改嫁严剑锋。
“噢!秀儿,原来严弥的骨子里就是杂种啊,怪不得她会被你这个贱货羞辱,原来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之故啊,哈哈……”
说罢,白桦当着严弥的面将大掌游走进丰橙秀的蝉翼纱裙之中,哪怕在众目睽睽下,白桦也非要利用丰橙秀的风流博浪,去大大地羞辱严弥。
“看好了严弥,橙秀再是贱货,也比你娘强,当然若是你娘碰见了我,我一定比爱秀儿,更疼她。”
严弥红肿了双眼,他发誓他要洗雪逋负——他要将施加在他们母子身上的侮辱和践踏,悉数从外人的眼中讨回来,他要报仇!
“严弥1
“就像这样,道外玄宗才具有枕戈饮血的真正意义。”
“没了丹田气海如何?没了天脉练气如何?没了修为又如何,须知不破不立,才为道外道,才为功外功。”
“意识到了么严弥,《一气还真》功法已经打入你神识之海,接下来,你就该化功锻脉了。”
迅雷烈风下,严弥仿佛遇见了幻境。
“月下弄舞,翘袖折腰,严氏神祇符丽卿这厢有礼了。”
符丽卿骤然扭过上半段腰身,绰约多姿,可就算她容貌腮凝新荔,唇红齿白,严弥也无心叹为观止了。
“啊1
方才,一股热浪从他的泥丸宫打入,严弥还未来得及探知这是什么,这股玄流就如同腾蛇一般在他的筋脉中,行窜。
紧接着,他明显感知到这股热流居然在他断手断脚的筋脉处,重新锻造桥梁,凭空的这四处截断之处,竟硬生生地扭转为四处新生的神奇穴道。
只不过这个锻造过程,是在热流周行了三次大周天之后,才完成续脉。
疼痛刚结束,“轰”的一声响,整个筋脉居然以四处新穴道为基,向七百二十处原生穴道爆射出一股股细如钢针的灵力。
“碍…”
令严弥意料未及的是,这股肉体痛楚居然比天脉炼气还要剧烈千万倍。
“嗖……”
严弥清晰地感知到,是新生的四处穴道之气在引领着周身的穴道之气,向丹田气海汇聚。
“这?”
疼痛感稍减,严弥打算去感知自己那破碎的气海丹田又会是如何的情况。
“咦?”
严弥猜测这套《一气还真》功法的基础,便是打破丹田气海。
没想到暖流汇聚在丹田气海中,就是在代替着丹田气海的作用,随之而来的,严弥通体上下,顿感清爽。
“难道这便是严氏神祇符丽卿口中所说的不破不立?”
严弥以为《一气还真》功法的传承已经结束,遂要体验一下这暖流究竟是什么的时候,“砰”的一声响,一股疼痛感再次袭来,使严弥猝不及防。
那种凭空而来的九曲回肠之痛,几乎要了他剩下的半条命,完全没有征兆。
“呼……”
之后,直到气海丹田处的热流瞬间从严弥的周身穴道涌出后,那股百般折磨的痛楚才愈来愈校
“碍…”
严弥从未有过如此精力充沛之感,也从未有过如此涅槃重生之感,只觉通体上下虚弱的同时,有一股道外之道的气浪热流在支撑着他整个气海丹田的存在。
“好疼啊!好……好累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