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陈小丫见状,一脸懵逼。
江若暖怎么会游泳?
怎么会?
她从来没见过江若暖下水啊!!!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这个疏忽真是让她的完美计划眼看着要流产。
不过……
“三哥,江二丫又沉入水中了,怕不是要出事吧?你快去救她啊!愣着做什么?”陈小丫一脸着急,为江若暖担心。
陈三郎还抓着手中的披风,犹自不甘茫然呢,听到妹妹的话,瞬间会意。
他也不多说,扔掉披风,又潜入了水中,方向正是江若暖先前所在的位置。
这么一翻操作下来,岸上其他妇女们忽然就察觉出了点什么味道来了。
看陈三郎跟陈小丫的眼神有些古怪。
人是陈小丫推下去的,跑过来救人的是陈三郎……
这怎么看,都有点猫腻啊。
可陈小丫脸上的着急,似乎也不似作伪……
众人都不太确定。
不过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还是要看水中情况如何,各怀鬼胎。
江若暖在水中听着上边的动静,心中愈发的冰凉。
她前段时间受了伤,身子堪堪好全,昨天又来月经,身子比平时要孱弱些,再有昨晚的身心俱疲……
如今她的状态能好才有鬼呢!
春天的水依旧寒凉,她不知道自己被这么一泡,身体会不会出现点什么问题。
此外,陈三郎是个成年男子,身高跟体力比她都要强,游起来应该比她要快得多。
她并不想被迫嫁给这样的人,或者被浸猪笼或被骂忘恩负义,故而,她心中憋着一口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河对岸游。
好在,爬上岸的时候,陈三郎也没有抓住她。
真是万幸。
江若暖松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岸上,被春日的凉风一吹,身子激凌凌的打着冷颤。
她不敢多待,忍着身体的不适与小腹的坠感,连忙又撑起了身子,快步朝稍远处的瞧跑去。
陈三郎眼看着也要上岸了。
这死变态,鬼知道他会不会强行猥亵自己。
远处的木工房中。
顾晓正跟江松说自己要打造的东西的规格,呼闻外边嘈杂,说江若暖落水了。
江松、顾晓以及二堂哥闻言大惊,大步便往远处河岸的地方奔去。
跑了一段路,顾晓瞧见江若暖从对岸爬了上来,登时心中一紧,然后迅速拐了个方向,登上小瞧。
江若暖今日着了一身素色衣裙。
是春衫,并不厚,入了水,便贴在了身上,将小姑娘初显曼妙的身子给完全展露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有些易招口舌。
何况,湿哒哒的一身,被风一吹,很容易生病的。
顾晓心内交集,边朝江若暖跑,边解下自己的披风,奔至江若暖身旁,迅速将披风搭在了江若暖身上。
目不斜视,没有肢体接触。
非常的君子。
江若暖一把将披风笼住了自己的身体,颤抖着嘴唇道谢,人大步朝家的方向跑。
看着这样一对璧人远去,身后众人阵阵唏嘘,或感慨或遗憾或是其他的什么,说不清。
反正陈家兄妹眼中的怨毒与不甘,是少不了的了。
……
……
……
女子经期的抵抗力,原本便是较平时要弱一些的。
江若暖才大伤初愈,几个月来又忧思积劳。
这寒凉的春水恰似一根导火索,一下子便击垮了江若暖的身子。
到下午的时候,江若暖便发起了高烧。
江松夫妇连忙上镇子请大夫,把脉抓药熬药,折腾了大半天,江若暖才得以沉沉睡去。
这场风寒持续了近十天,江若暖就跟一条发瘟了的咸鱼一样,也躺了近十天。
事发两三天左右,上官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跑来探病。
那时候天已经擦黑。
想来应该是上官淇放了学,才赶过来的。
那会子,江若暖正躺在床上,咬着指甲暗戳戳的想着要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陈氏兄妹套麻袋,好处了这口恶气。
大概是想得太出神了,亦或是精神不济,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外边院子,出现了上官淇的声音。
等注意到的时候,上官淇已经端着药碗行至了她的床边。
江若暖暗呸自己傻子。
要是早点发现,赶紧装睡,就不用直面眼前这自私霸道的伪君子真小人了。
故而,她只好摆出一张冷漠脸,也不打招呼。
然而上官淇这人,芯子好似被人换了一样,平日敏锐的观察力与聪慧的脑子,这会子统统不见了。
对于她的冷脸,上官淇视而不见,坐在床边各种嘘寒问暖,不时挑些有趣的事儿讲与她听。
反正独角戏唱得是丝毫不尴尬。
江若暖都有些佩服他。
说了也不知道多久,上官淇感觉药汤的温度差不多了,便伸手探了探碗壁,随后温升道“暖暖,起来喝药。”
江若暖没有应声,但也没有作妖,直接自己撑起了身子,接过药碗便便灌了一大口。
上官淇含笑凝着眼前人,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小姑娘没有因为与自己赌气,拒绝喝药糟蹋自己的身子。
然而,下一刻,只见刚喝了一口药汤的江若暖,刚做出了吞咽的动作,一张苍白的小脸便皱成了苦瓜,紧接着“哇”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只不过,吐的位置……好死不死,正好是坐在床边的上官淇怀中,一些药汤晕染到了下衫,一些药汤则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一片狼藉。
月白色的春衫,就这么染上了一大坨一大坨的黑褐色药汁,不复之前的干净华贵。
此时,江若暖因为吐药汤的动作,被呛到,正咳个不停,一张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为充血双颊染上了红晕,样子狼狈又可怜。
上官淇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藉,一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搁在边上的矮几上,另一手拿了手帕子细细替她拭去唇边的汁水,随后又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看着脸色极不健康的姑娘,上官淇眉眼都染上了心疼。
他知道姑娘这几天是月事期间,身子本来就弱,还泡了水,身体本就遭罪。
这会子因为药苦,居然连药都喝不下去,小脸都皱成了什么样?
他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
上官淇的反应有点出乎江若暖的意料,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要知道,这厮是有点洁癖的,且还很注意形象。
否则不会整日穿着精美华贵的白衣服,到处装逼。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