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就在会所的隔壁，几分钟便走了回去。
会所的位置在京市有名的‘欢愉’圈，会员制的高端场所，进出的人不是京圈的贵公子，就是一些有名的上流人物，商圈大佬以及娱乐圈的男女明星。
红浪漫的等级京市可以挤进前五，所以从早到晚，会所内的人都不少。
刷了工作证，楚楚走着员工通道，已经是七点多钟，刚才的小姐妹陈曼说，公子哥们七点半到，她得快些准备了。
换衣间里已经有好几个姐姐在挑选着衣服，楚楚扫了一眼，平日里姐姐们穿的都很性感，但是都有尺度，若隐若现才是最勾人。
但今天，姐姐们穿的都很是大胆！尤其是那间透明的蕾丝连体吊带，勾勒着曼妙的曲线，薄如蝉翼的衣服下，是两颗诱人的樱桃与丛林深处。
楚楚脸蛋一红，连她都看得有种要流鼻血的冲动，更不用说那些公子哥了。
来了这里三个月，她还是不适应穿这些，想着便往制服区走去，挑了件保守一些的学生装。
耳边传来嘲笑声，“呵，有些人啊，真不知道在装些什么，被男人都快睡烂了，现在反而装起纯了。”
“蓝姐，这就是你不懂了吧，人家年轻，才十九岁，仗着自己紧，不装装纯，怎么骗到那些有钱的男人？”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紧，才十九岁就这么会勾引男人，贱人！”
耳边的骂声越来越远，楚楚才敢转身，手里捏紧了衣服，她来的时间最短，却挤进了第一组，有些人眼红，时而会在背后嘲讽辱骂。
楚楚每次就当听不见，来这里是为了赚钱还债，她不能跟任何人发生争执。
换好了衣服，楚楚又去化了个妆。
小腹时时刻刻都在痛着，她吃了止痛药，但好像没什么用，脸蛋白的像鬼，这个时候就不能只化淡妆了。
精心化了妆，负责带领她们过去的姐姐走来，扫了一眼，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楚楚。
楚楚模样稚嫩，还没有完完全全的长开，但底子很好，眉清目秀，浓妆过后还有些妖艳的感觉，不化妆的时候，像朵洁白的茉莉。
这件制服选的不错，唯一不好的是，她化了浓妆。
为首的欧阳收回视线，“情况临时有变，今晚来的，是个更大的单子，只要取悦好里面的大人物，一晚上，最少这个数。”
站成一排的女人们瞪大了眼，有人不敢置信的反问，“一晚上五百万？欧阳姐，是不是在开玩笑呀！”
她们之中有人一晚上赚了八十万，会所的最高记录也不过是一晚上一百万，这是来了个怎样的大人物，抽成过后她们一晚上可以拿五百万！
因为这笔巨款，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楚楚也一样，写满了贪婪与渴望。
有了这笔钱，有了这笔钱！
楚楚心跳加快，激动的脸都红了起来。
等待半个小时后，欧阳带领着人进了电梯，却不是走向雅间，而是往一楼的舞池走去。
一楼是‘醉生梦死’，跳舞喝酒的会在这里，但今天走下去，却安安静静的，唯有舞池中间是很亮的白色灯光，其余的地方都是黑暗的。
好像没有人，又好像在黑暗中有无数种眼睛盯着她们一样。
正这样想着时，欧阳走来，让她们站成一排走到台上去。
站在了灯光下，有经验的女人已经开始摆起造型，尤为的凸显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部位，希望在下面观看的金主，能够一眼挑中他们。
台下最佳观影位置的男人面色阴沉，一双眼透着寒光，直勾勾的盯着那木讷的女人。
穿了那样一身衣服，却化的像个妖精。
装纯都装不明白。
笨拙又可恶。
等到所有人站在那里，男人开口。
台上，欧阳询问着每一个人，“拿到这五百万后，你们打算做些什么。”
台上的女人各有各的答案，但却有同样一个意思，那就是为家人，情人，或是父母还债，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
有的是真话，有些人则是为了卖惨，有人来这里是逼不得已，有人来这里，是觉得分开腿就能赚钱，为什么还要去上班。
楚楚站在最后一个，轮到她回答的时候，她想了许久。
五百万，可以还清欠陆先生的了。
她还可以剩下一些，到时候去一个小县城买个小房子，再开个花店或者书店，养两只猫，过自己一个人的小日子。
可是做这些事情，她还有件很想很想做的事情。
她想要……
“楚楚，说话。”
“我想去见一见，我喜欢的人。”楚楚本是心里在想这些，她不傻，这些藏在心中的秘密，哪能拿到这里来说。
可欧阳姐忽然这么一问，楚楚急忙捂嘴，却已经来不及。
“问她喜欢的人是谁！”
欧阳急忙出声，“楚楚，你喜欢谁？是你的男朋友吗？”
楚楚摇摇头，想要圆过去，欧阳却加重语气，“楚楚，实话实话，这关系到你还有没有资格留在这里。”
怎么会这么严重？
难道从事这个职业，不可以有喜欢的人吗？
“楚楚，快说话！”欧阳三十出头，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也是留在这里最久的，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脾气再差的人也接触过，但蓝牙耳机那头的金主，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要吃人一样，她甚至还听到了，听到了咬牙切齿到牙碎的声音！
随随便便出手两千万的人物，她们这些小角色根本惹不起。
楚楚被欧阳这样一吼，急忙出声，“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陆先生叫什么名字，他从没告诉过她，可这样回答后，欧阳姐脸色都变了，掐着她的手腕，“实话实说！别挑战姐姐的耐心！”
其余的人也开始催促，让楚楚别不自量力，万一惹到了金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楚楚像被逼到了悬崖处，再不说个名字，仿佛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
“他叫阿陆！他的名字是阿陆！”
沙发上的男人脸色愈发难看，难怪这女人流产了也要拼了命的赚钱，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问她，钱是不是要给那个男人。”
欧阳询问着楚楚，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点点头。
“让她说话！她是哑巴吗！”
“楚楚，说出来。”
“欧阳姐，我赚钱，是因为阿陆，我要还他……”
“让她闭上嘴。”那些臭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陆慎寒烦躁不已，尤其是想到楚楚喜欢着别人，更是让他胸闷恶心。
阿鹿？
什么蠢男人才会取这么一个动物名字。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阿鹿，多恶心的称谓！
亏他在Y国帮了她，没想到竟是个活的白眼狼。
“陆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
无名的怒火让陆慎寒再次看向楚楚，既然她被人爱着，那他要看看，她出事的时候，那个动物名字的男人，会不会出现。
很快欧阳出声，让其他人离开，只留楚楚在这里。
等到台上只有楚楚一个人后，欧阳开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