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安慰他说:“你也别太着急,你这小阁楼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来的,想想看,有没有熟悉的人进来。”
魏正海回忆,这段时间倒有熟人来访,但都是正经人,不会干这种事,会不会是它的主人,通过车站车了解了漆皮箱被我们带走,跟踪到这里,等我们差不多忘掉了,就悄悄来取走呢?
他这样说了,邢毅使劲摇头:“又不是写侦探小说,这样牵强附会,绝不可能的事。”
“那它这么就平白无故失踪了呢?”魏正海急得直抠脑壳,头发抓成了乱鸡窝。
两人下了阁楼,来到接待室,面对面坐着,你看我我看你。
邢毅心里也烦躁,假石头的事还没完,这漆皮箱又不见了,到底是谁干的?魏老板的怀疑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漆皮箱丢失这么长的时间,他的原主不可能无动于衷,车站那里有登记的信息,找到这里来也不是很难,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明打亮开来见面询问,而要采取这种偷盗的手段?除非漆皮箱里面有什么重要物品,见不得人?
邢毅还在沉思,魏正海就有了主意,说:“不如现在给我表弟打个电话?”
邢毅知道他说的是康恩培,也就是说要报案。
邢毅赶忙摇头:“先不要慌,你忘记那次小车被烧的事啦,因为这边不属于你表弟管辖范围,他是来不了的,最后还是要转交给别人来侦办,那整个过程就可能不太那个……,我想还是我们自己先查一查。”
魏正海说:“怎么查?”
邢毅盯住空中:“你刚才的分析很对,车站这边才是怀疑的重点方向,应该从这边着手。”
“你的意思,去车站查找线索?”
“谁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来把箱子拿走呢?这个箱子来龙去脉,只有车站上的人知道,他们的登记薄上也有我们的信息。”
“你这样说我的脑子里就清晰了,那好,就决定先去车站,但我们是不是要想好了,到下后怎么开口。”
“不能直接说箱子不在了,找他们要,要有策略,我们去了就只需询问一下,他们联系那边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回复,我们的箱子找不到,倒无所谓,但对方的箱子找不到,一定会着急,主动联系他们。”
“对,还是你考虑周到,就这样询问,不要露出任何有关箱子失踪的消息。”
邢毅因为与杨林翔约定了明天一早要去凹厂,去车站就得另选时间。
有了方案,魏正海情绪也稳定下来:“好的,那我明天就在家里等着你。”
第二日上午八点半,杨林翔还没有来,邢毅估计倪淑贞也到单位上班了,就先给她打电话,说了石头的事。
倪淑贞有些意外,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邢毅说:“因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石头买来以后马上包装好,根本没有想到要拿出来仔细检查一下,要不是那一锤子,假石头还不知道什时候才会被暴露。”
“是在宾馆的前厅,雕刻师的锤子滑落出来敲到了石头,你就发现了是假的,赶紧就掩藏起来,没有再让别人看见,连那雕刻师也不知道?”
“这石头完是以假乱真了,不要说我们,连那评委和雕刻师都没发现,他们反复看了好几次呢。”
“嗯,幸好暴露得早,要是等到开展后才暴露,那你们这个殠就出大了。”
“可不是?想起来身上就冒冷汗。这个造假的人,那样若无其事,拿钱的手都不会抖一下,简直太令人气愤了。”
“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
“要去凹厂找那个造假的人。”
“杨林翔和你?”
“对呀,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和我在跑,为了送我,他找朋友借来一辆皮卡车。”
“那边路况不好,又气又急,很容易分心噢。”
“不让他去他更不会心安,因为石头是他先接手,他比我更急,再说只有他能开车去。”
“你们是好朋友,就要互相鼓励,不要互相责怪。”
“杨林翔自尊心很强,我是不责怪他,但他自己内心就觉得很不是滋味,简直就要搧自己的耳光。”
“我听胡彦丽说,你会开车,也不知她说的真假。”
“我有一次跟杨林翔去办事,在路上他指点我一下,让我开了一段路。”
“你没有学过呀。”
“好像不需要学,上手就会。那胡彦丽她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给她说过呀。”
“你是无师自通,既然这样,那你就要多留心,时刻提醒杨林翔,一路上小心。”
“我会的,你放心就是。”
“嗯……”
“还有要说的?”
“一定要去找那个人吗?”
“一定要把造假的事实搞清楚。不搞清楚,我们就要背黑锅。”
“可是,我觉得,要是那个人规规矩矩在那里等你们,或者按照你们说的主动来找你们,那就不可能是他的错,也许他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就是假石头呢。”
“有这个可能,但不管他是主动来见我们,还是规规矩矩在那里等,都逃脱不了要面对真相责任,一定要让干这种事的人深刻知道,这样做归根结底是要被揭露的,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定要去,我也就……好吧,我再说最后一句。”
“好,你说。”
“我想手你们不要太着急,钱丢了可以再找,人急出毛病来就不好了。”
“我懂,我知道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
话筒继续贴近耳朵,等那边先挂,话筒里一直无声,那边也在听,他咬了下唇,挂了。
接着等杨林翔,等了一个小时,不见人来,就发传呼,发出去半小时,没有回电。
是怎么回事呢?
邢毅哪里知道,这会儿杨林翔正开车在去地区的路上,谭志达清晨六点到家门口堵住了他,让他马上开车上路。
到公司门口,杨林翔要打个电话他都不准。
杨林翔哭笑不得,送他到了目的地,已经八点四十分,等他离开了,赶紧去给邢毅回电话,而这时邢毅正来到锦绣汽车站大门口。
因等不来杨林翔,电话也连不上,就调整了计划。
他没让魏正海跟来,说一个人就行,他会见机行事。
进了大门,一抬头,看见之前在人事劳动局遇到的曾被关在一起的那位妇女,她正在那里东张西望,邢毅害怕被她看见,当着候车室数十个人面,过来找他麻烦,就赶紧退出去,侧身躲进了两栋楼之间的狭缝。
没想到狭缝那么憋仄,转身都不可能,掏手机也很费劲,掏出来了又不敢大声说话,而信号又时有时无。
杨林翔在那边听了觉得古怪,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他这边大声干吼,都无济于事,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