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番一来,我们跟大房一脉,就不可调和了。”三哥有些担忧的说道。
陈少安冷笑道:“那就没必要调和,他们做初一,那我们就做十五。”
和前世差不多,大多数的人,尤其是体面人,非常要面子。
但是陈少安心里很清楚,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回来的。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在对于大房的这件事上,既然别人都不顾面子,暗中动手了,还给他们留面子,那就是丢自己的面子。
你玩阴的,我就掀桌子。
撕破脸,谁怕谁啊。
目前大房掌控家族大小事务,想要破局,就只能玩个大的。
三哥的脸上,闪过一段挣扎,犹豫数下,这才咬牙道:“既然四弟决定了,那就听四弟的,我这就去坐堂长老那里。”
陈少安摇头道:“我写下诉状,与三哥一同去。”
....
陈家的族老会,是一个庞大的集体,但凡是修行在金丹境之上,都有资格加入族老会。
也不是说境界是唯一的需求,其中还要考核对陈家的贡献。
只有元婴境,才能直接进入长老会中。
子嗣传承,在当今的世道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生孩子,也是在考核之中。
人多力量大,在当今的时代,演绎得非常到位。
按照陈家现在所掌控的资源,只要有着出色的天赋,就能得到充足的培养。
那么生一个孩子没天赋,两个,三个,四个呢?
只要有一个孩子天赋够好,一家人都能享福了。
即便是普通平民家,也是如此。
虽说因为修行的存在,导致阶级的固化非常严重,但在钦天监的风调雨顺之下,年年都是大丰收。
这是一个只要勤劳,就不存在饿死的世道。
多生孩子,还能到官府领取救济粮。
这包括大家族,亦是如此。
因此陈家族老会的成员,长期规模都有在一百多位。
只是大部分的族老,也是需要去野外,完成族老会的任务,为家族收集资源,获取足够的功绩。
像是三长老,便就属于族老会的掌权者。
陈家后院,族老会大殿办事处。
这里显得有些冷清,毕竟家族中大部分的事情,都不会涉及到族老会来。
“少安,少杰,方才我不是交代过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偌大的族老大殿办事处,除了一个坐堂长老,也就剩下十多位仆从了。
那坐堂长老看到陈少杰去而复返,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问道。
陈少杰和陈少安作揖行礼。
而后陈少安道:“林长老,我等此番过来,是为弹劾大房一脉,暗中对我兄弟俩下手之事。”
听到这话,林长老一下子就从躺椅上蹦跶起来,几步就出现在陈少安的面前。
面带郑重之色,问道;“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陈少安认真点头道;“知道。”
林长老随即问道;“可有证据。”
陈少安老实摇头:“没有。”
林长老顿时有些不悦:“你可知道,凭空污蔑他人,可有何罪。”
到了这个时候,旁边的陈少杰都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心里头在打退堂鼓。
陈少安毫不畏惧,直接掏出族老令:“我为我所说的话负责,若有虚假,任凭处置。”
旁边的三哥听闻这话,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那诉状他也看了,除了城门口,还有进内府的时候,那两件事,其余是瞎编。
什么路上被人追踪,在家族里一直被人监视云云。
“三长老竟然给了你族老令。”林长老仔细的看了看,惊呼道。
下意识的想要拿过来查验,手伸到一般,立即又缩了回来。
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坐堂长老,可以去触碰的东西。
只是震惊之余,林长老的眼中,还露出几分期待。
“诉状给我,我立马召集开族老议会。”
在看到族老令后,林长老的语气,都变得客气温和了许多。
从族老大堂这里离开。
三哥仍然有些震撼:“四弟,三长老给你族老令,就这般用,会不会...”
陈少安不在意的说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放心吧三哥,没事的,要说有事的,也是他们。”
三哥迟疑道:“可是那诉状上的内容。”
陈少安笑了笑:“不打紧,多几条少几条无所谓,哪怕只有一条是真的,就足够了。”
“族老们不会在乎这些,也不可能真的就查下去,大房毕竟是家主一脉,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在这其中,我们能得到多少补偿,就看三长老的令牌,有多大权威了。”
“就算是家主知道了,也只会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掩盖下来,若是被挂上嫉妒贤才的帽子,那才叫完蛋。”
听着四弟的分析,思路逐渐的清晰起来。
三哥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是明明很复杂的事情,怎的到了四弟这里,就好像变得如此简单了。
不应该是先忍辱负重,从家族宝库里拿到宝物,而后修炼腾飞,最后以强大的实力,迫使家主大房一脉,赔礼致歉吗?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少杰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还能有这样的方式。
不过,似乎感觉好像很爽的样子。
林长老拿着诉状,立即就召开族老会了。
这件事牵扯到了家主一脉,还有三长老的头上,必然是严肃处理。
在族里的长老,约莫有五十多人。
当所有人都看过诉状之后,立即有一位年迈的族老义愤填膺:“如此行径,简直败坏我陈家名声。”
“查,严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如此下去,这还了得。”
“我陈家向来不是一人之陈家,而是所有陈家人之陈家,若是少安的事情得不到妥善的处理,开了这道口子。”
“以后我陈家其他子嗣,心里将会如何作想。”
“这是在动摇我陈家之根本,务必不得敷衍过去,必须要拿出一个交代。”
许多族老看向这位站起来几近咆哮的长老,只感觉很是棘手。
这位长老,曾经跟家主一脉有着很深的恩怨,现在有了把柄,怎的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