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屋子的诡异变化,极大可能就是面前的陈少新所带来的。
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关联,到底有多深。
不过此刻的陈少安,比起之前经历屋子诡异,在面对陈少新的时候,反而放松了下来。
人,最害怕的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陈少新的气势,确实很强。
四周的灵力,都在受到胁迫,引起阵阵波澜。
在对实力的强弱,陈少安也有自己的一套分析,相对来说,触手的多寡,粗细,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应出对手的实力。
像是目前陈少新这样的,比之三哥自然要强出太多,具体强多少,也没个标准。
毕竟陈少安接触的人不多,结丹境,金丹境具体有多么强大也不得而知。
不过陈少新目前的灵力波动,比之他怀中的族老令牌的禁制,完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族老令,就是他强大自信的根源。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装了,没错,我确实能看见,想来,少新你也是能看见的。”
“既然如此,说明咱们是同一类人啊,怎么我却感觉你想要杀我呢。”
“咱们都是陈家人,虽然不是一房所在,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经,正儿八经的手足兄弟呢。”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态,或者又有怎样的隐秘,可是少新,你不要忘记了,咱们陈家,是怎么兴盛起来的。”
“唯有互帮互助,守望相扶,才能不断的摸索壮大,既然我们有着同样的共性,那为什么不团结起来,获取更多呢?”
陈少安看着陈少新,略带癫狂,却又不马上动手,似乎在享受猫戏老鼠的乐趣。
他准确的把握到了这个点,立即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听到陈少安的话,站在围墙上伺机而动的陈少新,微微有些发愣。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嗤笑道:“狼和羊,也有着一样的视野,可狼就是狼,羊就是羊,羊再怎么变化,都是食物。”
“任凭你巧舌如簧又如何,终究改变不了你我的本质,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结果。”
听到陈少新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愿意跟自己交流,陈少安就知道机会来了。
迅速说道:“你不尝试,又怎么能知道呢,人之所以为人,比之妖兽更加高贵,并非在于血脉,神魂,而是在于智慧。”
“你看哪些上古妖兽,生而神圣,神魂血脉,是我等人族,可望而不可及之存在。”
“然纵观当今天下,人道大兴,主宰当世,凭借的是什么,是神魂,血脉,修行?”
“不,是智慧,是团结,是探索。”
“或许现在的你,是狼,现在的我,是羊,可我们不是普通的狼和羊之关系,我们还有隶属于我们人族的智慧。”
“合作吧,少新,你想吃更多的羊,我想找更多的狼。我们本就是自家兄弟,通力合作下,必然能获取远超想象的巨大利益。”
“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好过单枪匹马的,我之为人,你也是知根知底,哪里还有比自家兄弟,更有诚心的合作对象呢。”
“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你还可以相信谁。少新,合作吧!”
这一刻的陈少新,突然就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对面陈少安的话,似乎有着很大的道理,好像,合作也不是不可以的样子。
只是自古以来,哪有过这样的情况。
这简直是颠覆了陈少新的三观,导致现在布满触须的眼眸之下,满是迟疑和纠结。
不得不承认,陈少新,似乎有些心动了。
因为触须的遮挡,陈少安看到陈少新神情的变化,不过从其沉默的感觉来说,他绝对是在犹豫。
陈少安最怕的就是没有效果,既然有效果,那就说明事情可为。
趁热打铁的说道:“少新,你也不必过于焦急,如若我猜得没错,你是在寻找我这样,能看到一些东西的人,对吧。”
“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自然可以随时来找我,哪里差这点时间呢。”
“不若咱们这样,先坐下来好好聊聊,看看到底有什么共通需求之处,有哪些地方,可以合作。”
“把话说清楚了,若是真的没有任何合作的点,到那个时候再打,也不迟的。”
“倘若你啥也不说,那就什么都不知晓了,或许因此错过天大的机缘。但是说了,即便你最后决定杀我,我也无话可说。”
陈少新认真的看了看陈少安。
在陈少新的记忆里,面前的这个二房安少爷,从小就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小时候有父母的照料,后来又有大哥的照顾。
哪怕是去了宗门,还有着三哥的扶持。
自己孤寡一人,无手足兄弟,无亲生父母,除了领取族里最低标准的物资,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家族送的那点东西,又有什么用。
就算运气好,去了药王谷,可没有人帮衬,自己完就是一个透明人的存在。
如若不是.....自己或许连真传筑基都不能达成。
这让陈少新的心里,对于陈家所有族人,都产生了一种排斥感。
跟自己的差不多的,又看不上,比自己强的,觉得他们都是靠关系,资源堆砌。
便也就越发愤世嫉俗,性格孤僻起来。
不过今天,听得陈少安这么一说,他突然感觉,有那种眼界开阔的意味。
“正道和邪道,真的可以共存吗。”
良久,陈少新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质问迟疑的感觉,开口说道。
陈少安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稳了。
自己画的这张大饼,看来面前的陈少新,已经啃下了。
在说这个话的时候,陈少安清晰的看到,其眼眸的触须,已经收了回去,身体的触手也缩回去了。
就是身上衣服那几个破洞,特别惹眼。
“正道,邪道,不过是力量的属性不同,掌控他们的,不还是我们吗。”
“我们觉得他是正,他就是正,我们觉得他是邪,他就是邪,这些是无关重要,旁枝末节的东西,就不用过多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