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厢内传出水婉瑶的声音。
“雾来……”
彭岳只觉一阵风刮过,不知怎的前方士兵的身影突然间模糊起来,一场大雾凭空生起,将整个城门笼罩,不过几息之后,城门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浓得伸手都瞧不清手指,更别谈能否瞧得见其他人影了。这些士兵只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瞬间便从身边驶过,但茫茫浓雾中哪里能寻到宝车的影子?
这场诡异的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过二三十息这场雾便消散不见,那些士兵目瞪口呆,回头一瞧,城门大开,哪里还能瞧见那马车的踪影。
此时,彭岳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身子底下不断倒退的景色,刚刚他也受到浓雾的影响,只觉得眼前白雾一片无法视物,但不过刹那间眼前的白雾便消失不见,待他能瞧清周边之物时便已身在半空。
“想不到这宝车并不是行走在地面,而是飞驰在半空,竟是如此迅速,不过和那老妖怪的血玉棺比起来却是差得远了,嗯,飞得也不够高1彭岳心中暗暗比较。
两匹神驹四蹄翻腾,蹄下如若燃起烈焰,背后双翅微微张开,片片白芒如花瓣从双翅间飘散而出,从彭岳身周飘过,彭岳伸出手想抓一片,但手指刚触到那片白芒,便见那白芒碎作七彩光晕渐渐消散,彭岳不由惊叹:这真的好看!
白芒不断从神驹翅间飘散而出,有的顺着宝车两边飘去,有的撞在宝车上碎成点点七彩光晕,那不断散发出七彩光晕竟将这宝车也染成了七彩之色,这一幕极美,彭岳不由瞧得痴了。
彭岳正呆呆地瞧着眼前,突然鼻端传来淡淡的少女清香,侧头一瞧,金燕铃已抱着膝坐在了身边,许是彭岳刚刚太出神并未察觉到金燕铃何时从车厢里走出。
她侧着脸,静静地俯瞰着大地,她的容颜本就精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不过年岁尚小,容貌还未长开,带着几分稚嫩,此时她眸光迷离,眉如轻烟未散,敛着一丝愁色,似有心事不能解。
彭岳偷偷望了金燕铃一眼,目光却再也舍不得挪开,心中暗道:“她不凶神恶煞时还挺好看!为何她皱着眉,莫非她又在想着对付我的法子?”想到此处,彭岳心生警惕,身子不着痕迹悄悄往外远离些许。
彭岳动作虽轻微,但二人近在咫尺,他刚有动作便被身侧人儿察觉,似被打断了思绪,金燕铃侧过头,柳眉一扬不满地瞪着彭岳。
“啊喂!小混蛋,本姑娘便这般惹人厌么?”
彭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眼前这少女的性子古灵精怪,喜怒无常,而且打也打不过,除了在嘴上能占些便宜之外,还真有些怕了她,此刻又身在半空,若是惹怒了她,吃不准她会不会将自己从天上扔下去,即便有黑善冰凝护体,也不敢赌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会不会摔断手脚。但见她这般瞪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怎会怎会,你生得这般好看,就似天上的仙女般,岂会惹人厌烦。小爷……不,我只是飞在天上有些不适应1
“是么?”
金燕铃有些诧异,这小混蛋一贯嘴硬,怎的突然油嘴滑舌服了软?不过又有哪个女儿家不在乎自己的容颜,被彭岳这般夸赞倒也令她心中开心不已。
“当然,我怎会说谎1
彭岳赶紧点头答是,想了想又乘机岔开话题问道:“这宝车究竟是什么法宝?竟能在天上飞1
金燕铃指了指身下的宝车回道:“听婉瑶姐姐说过,这宝车是木爷爷年轻时从一处上古遗迹中一座仙人洞府里得到的1
“仙人洞府?”彭岳惊讶道。
金燕铃嗯了一声点头道:“是呀!那座仙人洞府是一位自称为七彩仙人的上古仙人所留。而且你看,这宝车在飞驰之时,周身都被七彩宝光笼罩,所以我们都叫这宝车为七彩宝车。但木爷爷也曾说过这宝车并不是叫这名字,宝车收起来时会呈玉佩状,玉佩上印刻有两个字,但那文字却无人认识,犹如天书般,或许那两个字才是这宝车的真名……”
当彭岳听到金燕铃提到七彩仙人时,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心中不由回想起了当时得到黑善冰凝和那七枚仙丹,以及随后被那树妖所劫持的一幕幕。彭岳不禁在心中想道,若是那七彩仙人知道自己留在凡间的真身竟然化作了一棵树妖不知会作何想?可是这七彩仙人留下的讯息里也提到了他已然算出这具真身会给世间带来劫难,所谓的劫难便指的这个树妖吗?而我得到了他留下的仙宝,莫非是要我去灭了这树妖?彭岳突然想起那树妖独战老妖怪和另一个老怪物的场景,那树妖的凶猛,岂是自己能打的过?那不是嫌命长吗!不行不行,若是自己以后再碰到这树妖便有多远便跑多远!
彭岳摇摇头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抛至脑后,却发现身边的金燕铃还在自顾自的讲着。
“那处遗迹万分凶险,一同前去探索的同门有三十多位,而最后活着回来的加上木爷爷只有六人,本来应该是有七人回来的,但那人却不知怎的叛出了宗门,个中详由不得而知,不过那人是婉瑶姐姐那一脉的,婉瑶姐姐应该知道些许,可婉瑶姐姐却不肯给我说1
彭岳不由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和你说,就你这嘴能守得住秘密吗?
金燕铃突然侧过脸,凑近彭岳脸前道,“你和我说说你的事呗?你是一出生便在伏羲门还是后来入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