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仅仅是这一股,大多数的逃兵,都不约而同地,干起这等勾当来。西都南城区,随之陷入一片混乱,到处是火光冲天,到处是哭天喊地。
听到禀报后,督抚大人极度震怒,当即下令戡乱戡乱兵。
戡乱戡乱兵?
这命令一听就很滑稽,须知戡乱兵本身,就是用来戡乱。现在倒好,要别人去将他们戡乱了。
受这帮叛兵影响,西都戡乱军都不敢用了,那调哪股力量去戡乱?卫所军还是中央军?
卫所军就是屯田兵,战斗力和民团差不多。而且装备差得一塌糊涂,基本上是大刀加长矛,恐怕一轮火,就被叛兵的火铳打成筛子。
派驻西都的中央军,本来不受督抚管制,因西都已成前线的原因,现已特许督抚调度。
这中央军兵强马壮,要收拾一帮戡乱兵,简直举手之劳。可督抚的决定,却是调动圣火卫、靖安司和魅影卫。
理由简直无须道出,调动中央军去打戡乱军,无论战果如何,他这个督抚都不用干了。
西都圣火卫指挥使冯二旺,却第一个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反对这个命令。
冯二旺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那就是总坛已给他下了死令,务必坚守住西都分坛。
然后他又说,如果督抚大人非要调动圣火卫,那就请大人给他一份书面保证。
督抚大人眼前一阵黑,差点闭气过去。他堂堂一名州督抚,合理调动手下人马,居然还要出具书面保证,这算什么玩意?
东南城外,带头暴揍痞子的哪名壮汉,也被藤条送上大藤台,并且直接面对大葫芦头。
壮汉忙匍匐膜拜,“草民拜见大仙1
“你叫什么名字?”葫芦头笑眯眯问道。
“启禀大仙,草民贱姓洪,单名一个潮字。”壮汉毕恭毕敬应道。
“好名字,今日,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真的可以掀起狂潮1葫芦头朗声道。
两股迥异的力量,一股如冰一股如火,随即笼罩洪潮全身。
这两股冰火之力,在洪潮体内反复冲刷,既淬炼肉身也淬炼魂魄。
炼气也分为三等九级,相当于丹修一至三重天,也即丹气境、丹液境和丹髓境。
洪潮是炼气九级,也即丹液境后期,习惯上称为二重天大成境。
随着浓郁的丹精气注入丹巢,并迅速凝结为丹髓,洪潮已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三重天少成境界。
丹精气继续倾注而入,丹巢也涨得越来越难受。终于“嘭”的一声,丹巢一下扩展开去,洪潮又晋阶三重天中成境。
与此同时,洪潮的魂魄也在凝聚,并依附于波浪印记之上。
从御龙山地宫获得远古传承后,秦郎先天道纹得以完善,这才具有此等能力。洪潮也因此非常幸运,成为首位以符印融灵的丹修。
在淬炼洪潮之际,其他人也都得到淬炼机会,只是远不如他所得丰厚。除了特意嘉奖他的勇气外,洪潮的修炼天赋,在五千人中也属佼佼者。
其他的炼气士,同样得到醍醐灌顶机会。非炼气士,就只能简单淬炼一下,使身体强壮,力气倍增而已。
这五千余人中,其实大部分资质平庸。为了改造他们,秦郎竟不惜大量损耗法力,完全是损己利人行为。
秦郎这样做,既不是傻了,也不仅为了彰显仙力,更重要的是利用他们去破局。
他们极大多数是本城人,这一点至关重要。要攻打一座城,当然最好利用外地人,可要控制一座城,却只能利用当地人。
在南江城哪回,秦郎最失败之处,就是选择从外地难民入手。结果,外地难民与当地人剧烈冲突,而他又左右摇摆,便造成只有一家五口追随。
这一回,假如他硬要跨过城墙的话,绝对又制造一出悲剧。可他退了回去,他选择不破坏羊圈,而是将羊引出来。
换个角度来看,这五千余人就是战利品,成功引出来的羊。现在有了这批羊,他就可以从容反击了。
不过以秦郎的性子,他真心不将他们当羊来看,而只是当作棋子。
今日,他要布下一个局。明日,这西都城就是他囊中之物。
果然,改造一完成,洪潮就恳求杀回城去,他虽无妻儿,却有双老。其他人也大多如此心情,纷纷要求杀回城去。
秦郎当即同意了,“好,万总管,洪潮他们就交给你,具体由你来安排。”
万灵秀忽地闪出躬身领命,“是,白公子。”
没有半句废话,万灵秀即刻让这五千余人,按所居住方位分为八方。然后,潜龙堂、鹰目堂和银甲营人马,也分为八方与他们混合。
事实上,洪潮他们就是负责带路。为了辨别敌我,所有人都穿上一色的皮背心。
八条藤臂延伸,且化为八道藤桥,将八股人马送入城中。他们并未马上分开行动,而是一并向西城杀去。
近万戡乱军逃兵,因为惧怕巨藤人,不敢在南城停留,而是杀向了西城。这些逃兵一路烧杀抢掠,而抵御他们的主力,居然是民团。
民团基本上由当地人组成,出于保家,还是相当勇敢的。只可惜缺乏训练,装备更是乱七八糟,那能挡得住几千条火铳。
出于对戡乱军的不信任,督抚硬是不调动戡乱军。而是将赌注,押在靖安司和魅影卫身上。
魅影卫原隶属于金吾卫,尸妖出现后,从铁血卫中分出。
论修为,魅影武士基本上是大法师,但善于小股人马配合,秦郎也曾吃过他们的亏。
司州靖安司在督抚严令下,也几乎倾巢而出。圣火卫却是不派一人,端个一毛不拔。
当数十名法王一并出现时,那些逃兵才知道,何为真正的修士。
面对火铳的密集射击,法王们视而不见,法剑一个横扫,面前逃兵全断为两截。
完全是一面倒的杀戮,根本不存在厮杀,想拼命也没资格。至于跪地求饶,法王们也是视而不见,根本懒得拉回去审讯。
逃兵们纷纷扔掉火铳,并撕下军衣,然后翻墙窜入民宅。
除了极个别侥幸者,等待这些逃兵的,就是男女老少一拥而上,将他们活活生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