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弄死两个狗崽子?还有那丫鬟的肚子,也是一个大问题,若不狠心弄掉,难道真让徐狗留下种来?
白小真正愁眉不展之际,徐妾捧着烫伤膏,还有一套新衣出来了。他的衣衫沾上毒雾后,大半已被化掉,早已衣不遮体。
“少爷请坐下,奴家替少爷上药。”徐妾盈盈下拜道。
白小真坐到椅子上,徐妾用木勺子挑出药膏,再用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
伤口被触动,难免一阵阵火辣辣的痛,但随之又麻痒麻痒的,感觉很舒服起来。
过去除了娘亲,不会有女人帮他涂药,加上这徐妾,也确实很会伺候人。
两人的距离,也迅速拉近,现在要他杀这个女人,还真是下不了手。
涂完药膏,徐妾又帮他更衣。
白小真比姓徐的高得多,不过有钱人衣衫宽大,虽短却不窄小,并无不适之感。
徐妻和徐女也非常勤快,走马灯般搬出各种财物来,还讨好地向他禀报,说有满满的一箱银子,母女俩抬不起来。
其中一块石头,当即引起白小真注意。虽然对金石一窍不通,但这块像枕头形状的石头,却隐隐透出一股灵气来,自然是非凡之物。
徐妻赶紧交代,此石名唤仙枕石,也叫仙梦石。夜里枕着此石入睡,必得好梦。
很快,四名丫鬟也捧上美食来。确切说,是三名丫鬟一个妾,大了肚子的丫鬟,就不再是丫鬟了。
“这姓徐的狗官,还真会享受1白小真恨恨骂道。
他一一审视三名丫鬟,“你仨肚子里,可有徐狗的种?”
三名丫鬟吓得齐齐跪下,战战兢兢地迭声否认。瞧这三女相貌,两个大的都很平常,除非姓徐的很不讲究,否则可能性也不大。
惟有最小哪个,倒是满水灵的,于是白小真双眼,也就死死盯在她肚子上。
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启禀少爷,奴婢只是伺候小姐,从未进过老爷大房1
“那你脸上伤痕?”白小真语气缓和了许多。
“回少爷,这是小姐……小姐惩罚奴婢……”小丫鬟小声应道。
“以后你做我的丫鬟,这狗官之女,以后做你的丫鬟!还有你们三个狗妻妾,统统都做老妈子1他厉声道。
徐妻、徐女和徐妾,当即非常乖巧地应是,倒是那四名丫鬟,却是愣愣地不知所措。
这也难怪她们,按律法规定,奴婢反主一律杀无赦。
看到她们这般反应,白小真顿时被浇了盆冷水,侠义豪情瞬间熄灭。他也懒得再理睬她们,抓起一只猪肘子,大快朵颐起来。
白小真毕竟是小孩心性,加上出身贫寒,因此对这几个丫鬟,很自然地萌生同情心。
可在四个丫鬟眼里,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小强盗。她们最大的愿望,是这爷俩自行离去,且不伤害她们,而非追求所谓自由身。
吃饱喝足后,白小真才将船头上的尸体,都扔下江去。然后亲自打水,令老妈子们将甲板洗干净。
牛求德依然慢条斯理地,在船楼里喝酒吃肉。他没打算干涉白小真,但若这小子实在狠不下心,他也只好代劳了。
这天晚上,徐妾又帮白小真涂抹烫伤膏。然后,他就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天大亮才起床。
他走出内室,清点一下人头,居然一个不少。不是她们不想逃,而是根本就不敢逃,天尚未黑,两岸已到处是野狗吠声。
牛求德正在船头打坐,看到白小真走近,便轻轻叹息一声,“一日了。”
白小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不等再耽搁了,必须马上作出决定。
“牛师兄,真的非杀不可?”他抓着头发问道。
牛求德木然点头,“除非,你一人能敌三千宗。”
开什么玩笑?这三千宗加起来,至少有三十万修士!
白小真却仍不死心,“牛师兄,你应该会摄魂术之类吧?”
牛求德非常严肃盯着他,“白师弟,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你可晓得,摄魂术可是魔修手段!总之一句话,死人才最可靠1
“我下不了手,还是师兄你来吧。”白小真垂头丧气道。
牛求德点点头,随之站起身来,并顺手抄起背篓背上。
白小真也默默背起背篓,脚尖轻轻一点,已飞纵到岸上。
牛老道依然站在船头,楼船却自动滑下水去,一直驶到江心。然后,船头忽地往下倾泻,跟着直插江底。
两刻钟过后,牛求德才浮出水面。这老家伙办事确实稳妥,直到确定人都死光后,这才离开楼船。
白小真踏波而行,继续往上游走去。牛求德却在岸边浅水行走,他身上三件法宝太重,令他无法踏波而行。
若遇到有船通过,两人便都潜入水中。每当潜入水中之时,白小真便感到骨纹微微波动,似乎在与水波纹契合。
莫非这骨纹波动,也要像水流一般流动?
想到这里,白小真不再做任何动作,任由自己自由坠落。流水却将他托起,裹着他顺流而下。
白小真全身放松,甚至毛孔都舒张开去,他感应着水流的波动,同时感应着骨纹波动。
渐渐地,他的骨纹波动在改变,慢慢地一点点融入水流,顺应水流而波动,却又非被动胁从。因为水流波动也在改变,两者形成了相互影响。
他体内的丹精气,也随骨纹波动并形成漩流。这股漩流形成后,也随之产生动力,反过来去促进骨纹波动,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在他身周形成一层漩流,可比流水快,也可比流水慢。这层漩流完全由流水提供动力,骨纹波动只是施加影响,调节方向而已。
他徐徐调节身周漩流,最终令其逆转,但漩流的推动力,依然来自流水。这样一来,就变成流水推动他逆流而上。
白小真在水中逆行三日三夜,只是偶尔浮头换口气。
牛求德也在浅水中行走三天,不休不眠不吃不喝。
白小真决定不做宗主,也就不会管什么鸟大考。不过他不想呆在山里,但又不能回白家庄,于是决定去郡城看看。
至于将来,他甚至想出海。
牛老道竟毫无意见,反正只要小真不回白家庄,去哪他都不太在乎。至于悄悄回家瞧下娘的念头,则被他无情扼杀。
两人转向下游方向,一日后走到一个小镇。牛求德用一张百年蛇皮,换了两套平常衣服,以及一些必要用品。
一老一少换掉道袍,然后登上去明珠城的客船。
对牛老道来讲,似乎去那都差不多。
两日后的夜里,二十多名官府修士,从四面包围客船。随着头领一声长啸,众修士即刻发起猛攻。
先是四把破壁锥掷出,轻松锥穿客船舱壁。破壁锥上有倒钩,尾端还系有铁链,扯着铁链猛地一拽,客船舱壁轰然而倒。
“杀1
二十名修士四面拥上,齐齐挥动法剑,二十股毒雾从剑尖喷出,瞬间已将客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