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捂着脸颊，看着文哥发来的两条信息，眉眼弯弯的，心也被塞得满满的。
最终干脆果断的回了个“好”字。
杜希文似乎对她的回答比较满意，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便划了句号。
秦央这才进屋冲了个澡，换身衣服，拎了食盒出门去。
她先去接齐宁，然后又把齐宁送到的啾啾的住所。
齐宁昨晚显然没睡好，黑眼圈比秦央还厉害。
而秦央，昨晚压根没睡。
只不过她皮肤底子好，即使一天不睡，皮肤看上去也不会太糟糕。
但齐宁不一样。
她连续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此刻即使画了浓妆，也能轻易看出倦怠来。
尤其是那双眼睛。
以往最是明澈透亮，今天看来却有些晦暗无光。
啾啾看着这样的齐宁，心揪得更紧了。
都是因为她。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齐宁绝对不会走上今天的路。
凭借她姑姑在影视圈的影响力，她再不济也不需要看人脸色。
啾啾心里自责，齐宁自然知道。
扯了唇，笑得没心没肺的，“多大点事，用得着你连夜赶回来？”
“你倒是心大！”啾啾憋着眼泪，声音有些沙哑，昨晚她也一夜没睡。
秦央看一眼两人，视线扫到墙上的时钟，时间十点十分。
“先喝点汤吧，我熬了一早上，总要赏个脸吧？”
她把食盒摆上桌，一层一层取出来放桌上。
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两只碗，把鱼汤盛了出来。
“你俩都没吃早饭吧？”
齐宁没吃她知道，因为早上去接她的时候，她还躺床上了。
啾啾肯定也没吃。
虽然收拾了自己，但显然是为了遮住不太好的脸色。
女人有时候化妆，其实不是为了漂亮。
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不太好的状态而已。
比如面前的两人，外加一个秦央自己。
兴许是为了不然让彼此担心，齐宁和啾啾果真听话的坐到了餐桌前。
吃着秦央的爱心便当，都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们眼里，秦央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秦央看着她俩表情，挑挑眉，“别怀疑了，真真切切出自这双手。”说着晃了晃修长而白皙的双手。
齐宁虽然没胃口，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两块玉米，喝了一碗汤。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享受这待遇。”她嘴角绽放浅笑，声音有些淡淡的，却清幽动人。
仿佛昨晚那个无助到想自杀的人不是自己。
“仅此一次，好好珍惜。”秦央扬扬眉说。
等她俩把早中饭吃掉，齐宁这才和啾啾解释微博上的流言。
其实也算不得解释，只是看着啾啾一脸的担忧，齐宁实在不忍心。
当然，她说得并不是真话。
因为真话，啾啾不一定承受得住。
啾啾心落下，却又还是持有怀疑“所以你没怀孕，照片里的人不是你？”
齐宁顿了顿“照片里的人是我。”
她不想否认。
因为啾啾肯定一眼看得出来。
但她给了个合理的解释“但我只是去药店开了点板蓝根，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去孕产专科医院。”
啾啾似信非信，“真的？”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问秦央。”齐宁说着看向秦央，面无表情。
秦央正在喝水，闻言只得点头。
一个劲儿的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齐宁要瞒着啾啾。
按理说，她该更加信任啾啾才对。
就这样，有了秦央的配合，啾啾相信了齐宁那些善意的谎言。
“我和公司联系过了，他们说为了你新戏的宣传，公关暂时不做，也不准我擅自主张……”啾啾说着，最后没了音儿。
说到底，还是她们不够硬气。
公司想怎样就怎样。
也是因为她这个经纪人没有经验。
换做公司其他经纪人，估计早就和公司闹起来了。
可啾啾不敢。
她怕因为自己的胡闹，让齐宁的处境更难。
秦央听完啾啾说的，心里说了句“果然”，看向齐宁的目光里含着浓浓的怜惜。
或许齐宁该换个经纪公司了。
齐宁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那些微博我压根没放眼里。”
啾啾欲言又止。
如果没放眼里为何不接电话？
如果没放眼里为何脸色那么憔悴？
可终究，她一个字也没问出口。
秦央和齐宁从啾啾那里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啾啾下午还要赶回滨海继续培训。
虽然她不愿意去，可齐宁一定要她去。
说是只有经纪人得到公司的重视，艺人才会有资源。
这话没错，但啾啾担心齐宁。
“我留下来陪你，就算那些微博你不在意，但黑粉有多猖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留下来保护你。”
齐宁一把拉过秦央，“喏，保镖在这里，你别瞎操心。”
秦央配合的点头，“这几天齐宁就和我住九江公寓那边，狗仔总不至于去盯梢我吧？”
啾啾无奈，只能答应了。
在手机上买了下午回滨海的动车票。
原本秦央打算送送她，可啾啾不让，让她赶紧把齐宁送到九江公寓去。
秦央和齐宁坐上车，车子并没有朝九江公寓驶去，而是去了徽城。
去徽城是临时决定的。
齐宁说，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刻也不想留了。
央求着秦央带她去医院。
但是南城的医院，显然已经不适合。
不管新闻是真是假，各大医院门口肯定都有狗仔队在盯梢。
齐宁现在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秦央叹口气，默认了她的决定。
但距离南城近一点的，也就是徽城了。
出发前，秦央问过齐宁，是不是真的决定了放弃这个孩子。
齐宁揉着太阳穴，靠在车窗上，语气慢悠悠的，听不出情绪“我对它没感情，留着它是害它。”
与其假仁慈把它生下来最后不管不顾，还不如就不要给它希望。
秦央稳着方向盘，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个小时的车程，两人终于抵达徽城一家社区医院。
齐宁已经卸了脸上的妆容，头发披着，戴了黑框眼镜，看上去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秦央给她挂好号，各项检查完后，上了年纪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
看上去年纪都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哎，现在的女孩子太不知道自爱了。
女医生心里叹气，面上满满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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