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春草正在图书馆等朋友。
路过一个书架,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看。
养猪大王谈养猪。
养猪大王
好厉害的样子。
她准备把书放回去,忽然,一道白光乍现。
瞬间,天旋地转。
陌生的记忆在这时强势涌入她的脑海。
北周朝开国一年。
战事刚息,百废待兴。
躲在山里啃树皮避难的百姓们,开始回到他们熟悉的村庄,准备大力发展农业。
佟春草一家也在其中。
特殊的是,佟春草没有男人,回来时却挺了个大肚子……
眼前各种画面交织闪过,忽然,现代佟春草感觉自己在地上摔了个大屁股墩。
她“哎哟”一声。
睁开眼,见到的是一处茂密的树林。
低下头,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什么!这……我……它……”
佟春草混乱了。
她以为她只是做了个梦,梦里北周朝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倒霉姑娘,因为未婚先孕,快足月时孩子的爹跑路了,一气之下就找了个僻静地方寻死。
可是当下的情况,怀孕的人分明是她!
不对,该是说她穿越了。
现在的她,心是二十一世纪的佟春草,身体却是北周朝的佟春草!
“拜托!我还是个纯情少女好嘛!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没碰过几次!就挺了个大肚子是怎样!你就算非要让我来替你,好歹也等孩子生出来了再找我呀!起码我还能无痛有子、免费当妈的!”
佟春草对着空气发泄了一通。
但显然,一心求死的古代佟春草,早不知道魂归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两腿之间流出。
是……
佟春草没生过孩子,但大姨妈还是来过的。
所以她很确定,她流血了,从下半身。
(其实是羊水破了。)
下一秒,佟春草连滚带爬的奔出了树林。
“救命啊!救命!来人!救救我!我、我要生孩子了!!”
虽然很怕,虽然很无语,但强烈的求生意志驱动着佟春草,让她一边大声喊,一边快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见到第一座房子的时候,佟春草感觉小腹一阵胀痛,那种感觉像是要拉屎。
可是随即而来的疼痛感,却比普通的肚子痛要痛上百倍!千倍!
直痛得她两眼发晕,站立不稳。
佟春草咬紧了牙关,勉强从齿缝里又挤出一句:
“救……救命……”
说完这句话,终于有两个妇人扶住了她。
“春草,你跑哪里去了”
“哎哟,这是要生了呀!”
佟春草勉强抬头,朝她们看过去,随即认出来人。
一个是原主的娘郝淑兰。
另一个是原主的奶奶葛秀芬。
管不了她们在说什么,佟春草只觉得好痛,肚子好痛,不是某一个点,而是发散性的,整个肚子好像被扭成了一团,然后被重物狠狠的碾压着。
造孽!
她就不该拿那本书!
不知是怎么被搀扶着回到佟家的……
在冰凉坚硬的草席上躺下没多久,佟春草忽然觉得不痛了。
那种感觉像是哨声一响,比赛就马上结束了一般,所有的疼痛感都在一瞬间尽数抽离。
“好爽啊。”
“终于不痛了。”
佟春草感叹着,视线往下看去。
却见葛秀芬正在她两腿之间捣鼓。
“干、干嘛呀”她吓一跳。
“奶奶帮你把裤子脱了,看看什么时候孩子能下来。”葛秀芬说。
“啊这也太羞耻了吧!”
“羞什么是奶奶又不是别人,难道你要把孩子生在裤裆里不成不能吧”
佟春草一听有道理,虽然觉得羞耻,但也不敢不从。
好在郝淑兰帮她盖上了毯子。
“冷不春草”盖好之后郝淑兰问她。
“还好,不是很冷。”佟春草实话说。
接着她听到郝淑兰和葛秀芬在讨论:
“肚子有点大,会不会是双胎”
“不一定,孩子他爹长得牛高马大的,可能这孩子随了他爹,在肚子里就不小了。”
佟春草的孩子当然是有爹的。
高大英俊,基因优良。
佟家人都见过。
只是村里人全不知道。
因为那个男人,据他自己所说,他是邻国的大将军。
战时收留敌将,谁敢外传
身负重伤的他被佟春草捡回来的时候,佟家一家人正在山上避难,得知了他的身份,他们偷偷将他藏匿在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中。
善良的佟春草每天悉心照料他。
一来二去,两人生出了感情。
男人和佟春草在山洞里拜了天地,男人说,就想这么跟她过一辈子。
但是不久前,他不辞而别了。
因为昔日的邻国,就是如今的北周朝。
他们胜利了,推翻了这片土地的原有政权,还吞并了另一个国家,建立了新的政权。
为了显示天下之大一统,三国百姓平起平坐,还重新改了国号。
所以身为前朝将领的男人,一定是奔着自己的飞黄腾达去了。
想到被抛下的原主,以及原主寻死时的心境,佟春草心里只有三个字:
不值得。
为了个负心汉去死,太傻了。
她正惋惜着,忽然肚子上又有剧烈的疼痛传来。
“啊呀!好痛!怎么又痛啦!刚才明明好了的……”
佟春草不理解。
怎么不是比赛结束怎么只是中场休息!
腹部的阵阵剧痛,使得佟春草冷汗直冒,她已经无力做任何事情,只有一张嘴还能发出声音:
“哎哟、哎哟、哎哟卧槽……”
葛秀芬在旁说:“春草,你省着点力气,痛也别喊,这还没到生的时候呢,你是头胎,肚子不一定得痛多久,现在就把力气用完了,到时候生孩子使不上劲儿,可就麻烦啦!”
郝淑兰也说:“是啊,春草,生孩子的痛是一阵一阵的,最痛的时候你就哈气,呼、哈、呼、哈,这样,不痛的时候你就闭着眼睛休息,睡过去也行,等孩子要下来了,娘再叫你,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折腾晕了!”
两人的话多少进了佟春草的耳朵。
接下来,佟春草也发现,如她们所说,疼痛是有规律的。
简言之就是:疼一阵,缓一阵,缓过之后,疼痛更甚。
如此反复几次后,一轮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袭来,佟春草忍不住喊叫道:
“啊!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她向来是乐观又热爱生活的人,但当下所面临的疼痛,却让她很想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