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兰也呆住了,只有毕路沉静似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喘了一口气,吕紫阳接着说道:“兰儿,你和柔情已经看过爹爹了,现在天下大变即将开始,一会就赶快返回兰花城,紧守城关,不要掺和到变乱之中。
“还有,柔情的伤势已经痊愈,修为更进一步,不过还是像现在这样掩饰,低调一点有好处。你回去以后,就和兰儿举行婚礼吧,我看出你们是两情相悦,现在世事动荡,不必拘泥于礼数。
“成婚之后,好好经营兰花城,不要回摩阳城了,等局势明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你们再自行定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吕紫阳很是疲倦的样子,可眼睛还是看着吕兰和西门柔情,满是慈爱的神情。此刻他不再是叱咤天下的合体期高手,只是一个爱心拳拳的父亲。
吕兰从最初的震惊、羞涩中恢复过来,听到老父近似安排身后事的话语,抱住吕紫阳的身体哭了起来:“爹爹,女儿不嫁,就留在爹爹身边照顾爹爹。”
抬起手,抚摸这吕兰的柔顺青丝,吕紫阳轻叹到:“傻孩子,哪有不嫁的女人,柔情对你很好,嫁给他是你最好的归宿,这样爹爹也会放心了。”说着,他的身体又是微微颤抖两下。
西门柔情悲喜交加,脸上绿气伸缩不定,看着忽喜忽怒的西门柔情,毕路说话了:“城主,我们是否先退下,让吕族长休息一下?晚上再来拜见。”
吕紫阳本来没有注意这个相貌和修为都很普通的随从,听到毕路话里的意思居然不想立即就走,眼神不由得凌厉起来,身体的颤抖也陡然止住。
“哦,原来我走眼了,西门贤侄,你带着的随从可是一个大高手啊,不知这位高手有何见教?”吕紫阳虽然已经很是虚弱,看不透毕路的修为,可合体期老怪的眼光犀利,一下就看穿毕路的金丹不过是伪装罢了。
家族内部已经纷乱,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暗算,在此多事之秋,西门柔情带着这样一个神秘的高手上门,莫非有什么意图不成?
听到吕紫阳改口称自己为贤侄,西门柔情急了,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毕路拦住:“城主不必多言,我想和吕族长单独谈谈。”
吕兰和西门柔情对毕路信任至深,完全没有吕紫阳那样的心思,不过此时非比寻常,吕兰止住泪水:“毕路哥哥,你是想……”
毕路微笑说道:“兰妹,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吕族长快些渡过病劫而已,我运功施术的时候,不能有一点打扰,否则后果难料。”
听到毕路顺水推舟的说什么子虚乌有的病劫,吕紫阳的眼前一亮,莫非这个神秘的随从看出了什么端倪?既然兰儿和西门柔情对此人十分信任,相信以西门柔情的眼力,不会看错了人。既然如此,何妨让此人说说,也许会有解决之道。
想到这里,吕紫阳很是坦然的说道:“既然如此,兰儿可拿我的令牌,和西门贤侄守护我的房门,决不许任何人打扰,若有人不顾禁令,可以施用家法处置!”
等吕兰和西门柔情离开,吕紫阳说道:“小家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吕某给你这个机会。”
“我不需要什么机会,但是吕伯父需要一个机会解除星聚四大奇毒排名第二的情天恨海吧?”毕路极为平静的说道。
这下轮到吕紫阳吃惊了,听说过四大奇毒没有什么,但是要想一眼就看出是那种毒,尤其是被自己拼尽修为压住的毒性,却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有了解毒的希望,饶是吕紫阳人老成精,也不由心跳加剧:“那么阁下懂得解毒之方了?”
面皮一阵波动,毕路恢复了原貌:“吕伯父,四大奇毒各有千秋,我见犹怜作用于神魂,情天恨海却是依靠七情引发,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看到恢复原貌的毕路,吕紫阳心中恍然,这个小家伙可以驱除我见犹怜的毒性,难保不会解除情天恨海。
其实他不知道,当初毕路驱除我见犹怜的毒性,完全是凭借化生之力蛮干,现在他可是和阴生分部的仙君草木秋学了不少的识毒解毒的保命本事,尤其是天下知名的毒药,在他的眼中基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草木秋极是欣赏毕路,临行前不仅给了他两瓶混元丹,还给了他一些解毒驱毒的灵丹,最为珍贵的是以修罗金灵液为引赶制出来的矿物丹。
矿物丹和草木丹大为不同,药性沉厚猛烈,再加上有修罗金灵液强大的灵力通透性,可以说是攻城拔寨的虎狼之药,寻常修士吃上一粒必死无疑。
这样说来矿物丹似乎成了毒药,不过毒药有时也可以救人,矿物丹在激发潜力、破除郁结、疏通伤势方面具有特效,因时因势因人使用,便可收到奇效。
正是因为情天恨海作用于七情,毕路才敢想到使用矿物丹,借助其无坚不克的通透性,洗涤吕紫阳被情天恨海郁结的七情,强行逼出毒性,再以混元丹调理,以吕紫阳深厚的修为,当可短时间之内恢复如初。
解除吕紫阳身中的奇毒,不过是第一步,毕路料定吕家内部出现了问题,吕紫阳肯定是被身边人暗算才中了情天恨海,只好他之后,吕家肯定会来一次清洗。
“吕伯父,我只能做到帮你驱毒,恢复修为,其他方面还要伯父自己多加注意了。”毕路隐含不露的说道。
吕紫阳执掌吕家千年,怎么听不出毕路的弦外之音,他也不隐瞒,长叹一声:“毕贤侄,你是兰儿的义兄,也算是我吕家的自己人,这件事是家丑,还是不说了吧。”
就在毕路想要拿出丹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是一阵灵力波动,居然有人在吕紫阳居室的外面动起手来。
吕紫阳怒火烧心,七情一动,立即引发了情天恨海的毒性,他颤抖不已,整个身体缩成一团,蜷缩在卧榻的一角,嘴里低声骂道:“小畜生,难道就这么盼着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