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气很冷,风声漱漱,刮得人面生疼。
数年没有下过雪的湖州城,今年居然在初冬时分,就已经下起了雪。雪下得很大,没一会儿,便将地上给铺满厚厚的一层。
这在南方的冬天是很少见的。
可是,今天却下了这么多。
“少奶奶,你……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少爷可怎么办啊,这诺大的陈家,该就给谁打理啊?”一户大院之中,少女惊呼着。
这户大院很大,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想来这户人家在这湖州城中也是有些实力!可惜,这诺大的院子之中,却很少看见人影。
给人一种家道中落的感觉。
正房门外,一名模样艳媚、身材婀娜的少女挎着一个布兜,施施然的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哼,你们家少爷都已经快一命呜呼了,怎么的?还想让我留下来守活寡不成?”
已经体会过有男人的快乐之后,让她一位如花少女守活寡,这不是比杀了她更难受吗?
而这少女名叫柳倩倩,身材婀娜,面容姣好!不过,她却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本是湖州城有名的青楼——迷仙楼的头牌!
昔日时分,湖州城中不知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少爷不惜下重金只求一面!可惜青楼那是什么地方,美女如云,艳色浩淼之地。
头牌更新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很多青楼为了保持竞争力,不断包装新的青春靓丽的女孩,以取悦客人。在层出不穷的美人的出现以及公子哥们审美疲劳之后,柳倩倩的魅力不复,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欢儿,别再哭了!让她走吧。她留在陈家只会侮辱陈家的名声1
月亮门外,走进一名老者!老者轻捻胡须,气狠狠的说道。
老者是这陈府管家,陈府上下,都得尊称一声陈叔。
听到陈叔的话,苦苦哀求的丫鬟小声抽泣,不再有声音。
柳倩倩见陈伯从外面走进来,又听到他说的话,心中自然不满,于是讥笑道:“你个老不死的,老娘侮辱你们陈家的名声?你们陈家都快亡了,还有什么名声可言1
说完,便急匆匆的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柳倩倩走过陈叔身边之时,陈叔听到从她包袱之中传来一阵叮叮铛铛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定是首饰玉镯之类的。
望着她拐过月亮门,身影消失,只留地上浅浅的雪痕。陈叔叹了口气:“婊子无情啊!少爷,你看看你赎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啊1
陈叔叹了口气,忽然抬头望天!雪还在下,一片一片的如同鹅毛一般。
雪片落在陈叔的脸上,一片两片三片……不停歇。陈叔也不低头,没一会儿,便有一条条的水痕从陈叔脸上滑落!
陈叔在陈家待了数十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
至于那柳倩倩,虽然只是个过气头牌,但是陈家少爷——陈余生却是喜爱得紧,在柳倩倩还是头牌的时候,陈余生就爱她爱的不得了,常常爱而不得。
在她过气之后,陈余生依旧念念不忘,甚至还替她赎了身,妄图将其娶会家中。
原本陈老爷子是不同意的,可是,陈余生是陈家独子,陈家虽说不上名门望族,但也是这湖州城中有头有脸富贵人家。
陈家独子理应是配上大家闺秀的,可惜,陈余生太过纨绔,别说大家闺秀,就连有点清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意嫁到陈家来的。
由于陈余生自身的名声太臭,再加上他太过纨绔,陈老爷子也坳不过他,便随了他的愿。
可惜啊,陈余生将柳倩倩赎回家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陈老爷子便身染重疾不治身亡!老爷子过世不久,陈余生自己也身体日渐衰弱,陈伯原以为他和柳倩倩鬼混多了,染上了花柳病!偷偷寻来大夫给他瞧了玻
不过确定陈余生体弱根本就不是花柳病所致,但至于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大夫也瞧不出来,只是开了些补气养血的药方。
起初陈余生还能走动,后来,直接卧床不起!到今天已经是快要气息奄奄了。也因为这样,柳倩倩虽然被赎了回来,还未与陈余生成亲便卷着陈家首饰玉器离开了。
小丫鬟欢儿看着院中怔怔然的陈叔,轻轻的问道:“陈叔,怎么办啊?”
欢儿在很小的时候便被买进陈家,一直在陈家生活,负责照顾陈余生的日常起居,算是陈余生的贴身丫鬟。
陈叔回过头,双手突然覆在脸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现如今,老爷一个月前病逝,少爷卧床不起,又几近昏迷状态。以前老爷在世的时候,陈家不论经历多大的风浪,总能转危为安。可惜啊,现在老爷走了,陈家已是逐渐凋零了。
老爷过世之后,少爷身体逐渐虚弱,为了给少爷瞧病,也已经是请了不少湖州城的名医,在花费了不少银两之后,病情依然不见起色。
现如今为了减少开支用度,已经辞退了不少府上的下人。而有的下人见陈府已经快给不出例钱,也早早的另谋出路。
现如今,诺大的三进宅院,竟已经只有主仆三人了。
陈叔一边往屋内走,一边道:“走吧,还是先看看少爷吧。”
欢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陈叔身后。
推开门,陈余生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一动不动!感觉好像随时要挂了一样。
房间中央烧着一盆火炉。这火炉自然是欢儿烧的,自从入冬以来,她怕陈余生冷到,所以,每天都为陈余生烧起炉火。以前有下人还多,劈柴这种用力气的活自然用不了她,不过,后来,很多下人都走了之后。柴火就得她自己劈了。
别看小丫头身子消瘦单薄,劈起柴火来却格外卖力,虽为婢女,但却也在陈家长大,对陈家情感极深。所以,虽然照顾少爷很难,不过,她却没有任何怨言,在她看来,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样。
两人进屋之后,欢儿往小火炉之中丢了一根柴火!望见陈叔坐在床头怔怔的望着陈余生。
可是,陈余生却一动不动,就连陈叔翻动他的眼皮、手臂,他都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一般。
欢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呆呆的问道:“陈叔,少爷……少爷会不会死了呀?”
上次欢儿照顾老爷的时候,老爷就是这样的,后来欢儿才知道老爷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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