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领取结婚证,那他和贝妮娜就成为合法夫妻。
这便是结婚。
此刻,云子辰的眼里只有一片绝望。
云天豪正好将云子辰眼神尽收眼底,他眸底出现一丝不忍但被他敛下。
“我对你说过不许露出半点不该露的表情1他语气满是警告。
云子辰唇抿到毫无血色,在爸爸云天豪的话后他眼里只剩下平淡,除了脸色惨白之外他看起来很平静。
云天豪这才满意对云子辰说:“我们走吧。”
说完,他转身就是要走。
云子辰本想站起来和父亲云天豪一起去见母亲乔冰,但是他发现自己双腿如同灌了铅似地重的站不起来。
这一刻,他真的宁愿自己双腿被焊接在地板上,如此他就哪里都不用去。
但是……
他双手撑着扶手用尽了所有力气站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在父亲云天豪的身边。
此时,他棱角分明的俊容惨白到透明,那挺直的脊背单薄如纸显得格外孤单,他像是生了一场重病全身软绵绵的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
可他还在坚持。
只因他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痛苦,他只剩下坚持。
他默默跟在云天豪身后,直到脚下虚浮的一个踉跄让他身形顿时不稳朝着一旁倒去。
“少爷小心。”侯在花架旁的男仆一看到少爷云子辰要摔倒一惊急忙伸手去扶。
平时身形灵敏的云子辰面对自己摔倒根本没有要去扶着旁边花架的动作,跌倒在地的痛根本不及他内心的痛不欲生。
不过,他并没有摔倒而是被及时扶祝
不是男仆扶住云子辰而是云天豪,他抓着儿子胳膊无奈说:“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
男仆一看这般立刻退到一旁。
云子辰看了一眼父亲云天豪,他什么都没有说的默默后退了一步。
云天豪见状松开了扶着云子辰胳膊的手,他定定地看着子辰叹了声气后问:“能走吗?”
云子辰点了点头。
云天豪说:“那走吧。”
语罢他先转身离开。
云子辰深吸一口气却更加让他胸腔撕裂的痛,他垂下紧握双拳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下刻,他跟随在云天豪身后,他望着父亲宽阔充满了力量的后背耳边却响起了‘谋杀’两个字。
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心脏鲜血淋漓。
父亲是知道他不是有意将母亲气病倒,若是他不曾听到那句话还好,可他偏生听到爸爸说他谋杀母亲。
他的难过,他们可懂?
去往妈妈乔冰处的每一步他都走的很艰难,然而再怎么艰辛的路他终是走到最后。
“天豪,子辰你们来了。”守在乔冰床边的奥戴尔看到云天豪父子声音很轻的出声。
可就是低声也让躺在床上看似睡着的乔冰睁开一双痛意的眼眸。
她先是看向老公云天豪,然后她视线落在儿子云子辰身上眼里便是多了疼惜。
“小冰……”云天豪一看乔冰醒来便忙走上前,语气满是关心问:“有没有哪里特别痛?”
“每次发病都是老样子。”乔冰看向云天豪低声回应,下刻她看向云子辰轻声说:“子辰……”
云天豪看着虚弱不堪的乔冰眼里都是怜惜,而他见她叫儿子便看向云子辰说:“愣着做什么,你妈妈叫你。”
云子辰面容苍白走向妈妈乔冰。
奥戴尔在看到云子辰惨白的脸色她眼中带着心疼,在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嘴角微动了下本想说些安抚的话,可她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沉默了。
“妈妈没事。”乔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子辰安抚他,“你放心。”
“对不起。”云子辰眼里带着歉意看着母亲乔冰。
“是妈妈对不起你。”乔冰眼里都是心疼看着云子辰。
“都别说这些话了。”云天豪看到乔冰和儿子互相道歉他主动出声,他对她说:“小冰你别内疚,我之前问过子辰关于贝妮娜的事情。他说他娶贝妮娜,并且是心甘情愿的。”
云子辰:“……”
“子辰……”乔冰望着云子辰,“真的吗?”
“是。”云子辰眼眸淡如水回答乔冰。
心甘情愿只是无计可施。
他没有选择。
“那就好。”乔冰明显松了口气,她对云子辰说:“妈妈知道让你去和见过一面的贝妮娜结婚很对不起你,但是贝妮娜这女孩真的很好,而你现在愿意娶她,我心里压着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没了。”
云子辰抿着唇不语。
云天豪倾身在乔冰额头落下一吻,他温柔的说:“你不用担心子辰,他娶贝妮娜就好。”
“嗯。”乔冰应声,然后她看向奥戴尔说:“奥戴尔,你先去客房休息吧。”
奥戴尔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睡片刻眉眼间早就显露疲倦,但她看向乔冰说:“不急,等把子辰和贝妮娜的事情处理好我会回家好好睡一觉。”
乔冰说:“等贝妮娜来肯定要很久,你睡一会也好。”
“我这一睡肯定起不来。”奥戴尔温和望着乔冰,“睡不好起床我会很难受,所以我不睡了。”
“好吧。”乔冰应声,她又看向云子辰低声说:“子辰,先前我让你奥戴尔阿姨联系了贝妮娜,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过来,到时候大家都在可以商量一下你和她婚礼的事情。”
这事父亲云天豪已经告诉过自己,故此云子辰听到后很平静说:“知道了。”
贝妮娜中午会在我们家用午餐,你不要像昨天那样怠慢她。”乔冰气息微弱说话显得很困难提醒云子辰。
“知道。”云子辰看着妈妈乔冰病弱的模样他痛苦的心里充满了担心。
“嗯。”乔冰应声,又对云子辰说:“你看起来很憔悴,你先回房休息会然后洗漱整理好自己就过来,我不想你在贝妮娜面前失了礼仪。”
云子辰对母亲乔冰点了点头,“我一会就来。”
“嗯。”乔冰看着云子辰眼里都是慈爱。
云子辰转身便离开了病房,当他站在关上房门的门口时再也不掩饰他痛苦的情绪。